夜色如墨,月光稀薄,俊生的家中却灯火通明,一片狼藉。客厅的茶几被推翻在地,玻璃碎片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
“俊生,你这是在做什么?!”俊生的姑姑,一脸焦急地推开家门,目光扫过满室的混乱,最后定格在坐在床边,泪水涟涟的赵淑苹身上。
淑苹闻声抬头,眼眶红肿,见到姑姑的到来,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仿佛连最后的尊严也要被剥夺。“姑姑……”她哽咽着,声音细若蚊蚋。
俊生站在不远处,双拳紧握,眼中满是愤怒与不解。
“姑姑,你看看她!我怀着孩子,她还要跟我吵架,还要离家出走!”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
李婶眉头紧锁,快步走到淑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淑苹,别哭了,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淑苹摇了摇头,泪水更加汹涌。“我……我……”她欲言又止,仿佛每一个字都重如千斤。
“说啊!你怀的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俊生再也按捺不住,怒吼道,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震得人心神不宁。
李婶闻言,脸色骤变,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淑苹,等待着一个否定的答案。然而,淑苹的沉默,却如同默认了一般,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俊生的母亲,一脸铁青地站在了门口。她显然也听到了里面的争吵,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失望。
“你们在吵什么?!”俊生妈妈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扫视了一圈屋内,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淑苹身上,“淑苹,你告诉我,这孩子是谁的?!”
淑苹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她低下头,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点力量。“我……我不能说。”她的声音微弱而坚定。
俊生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几步跨到淑苹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臂,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不说是吧?好,那我就打到你说为止!”
“俊生,住手!”李婶急忙上前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俊生的一拳重重地落在了淑苹的脸上,瞬间,淑苹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片红肿。
“啊!”淑苹痛呼出声,身体无力地倒在了床上,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俊生,你疯了!”李婶怒喝道,她试图拉开俊生,但俊生此刻仿佛失去了理智,双眼赤红,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淑苹身上。
“够了!”妈妈终于忍不住,她大步上前,一把将俊生拽开,“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俊生被母亲拉得一个趔趄,但他仍旧不甘心地瞪着淑苹,眼中满是仇恨与不解。“她凭什么这样对我?她的孩子不是我的!”
“俊生,你先冷静下来。”李婶趁机将淑苹护在身后,她看向俊生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责备,“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做的是找出真相,而不是在这里自相残杀。”
俊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看向淑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好,你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只要你说出来,我保证不再为难你。”
淑苹抬起头,目光与俊生交汇,她的眼中既有愧疚也有决绝。“俊生,对不起,我不能说。但是,请你相信我,这孩子不是你的,我可以打掉。”
“你说什么?!”俊生闻言,刚刚平复的情绪再次被点燃,“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看向淑苹,眼中不再有愤怒与仇恨,只有深深的迷茫与不解。“我……我该怎么办?”
淑苹缓缓睁开眼,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她深知,自己在这个家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思及此,她勉强撑起虚弱的身子,开始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哟,你这是要干嘛?”李婶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不满和好奇。她推开门,见淑苹正忙碌地打包,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淑苹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李婶见状,更加不依不饶:“孩子是谁的?你总不能这样一声不吭地就走吧?难道你和俊生结婚之前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淑苹的手微微一顿,心中的伤痛再次被无情地揭开。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李婶,您就别问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哼,你能处理什么?”李婶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你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我们俊生的脸往哪儿搁?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淑苹紧咬着下唇,沉默不语。她知道,无论自己如何解释,都无法改变这些人在心中的偏见和厌恶。
就在这时,俊生的妈妈,也就是淑苹的婆婆,闻声赶来。她一脸怒容,眼神中满是责备和愤怒:“淑苹,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你这样做,对得起俊生吗?对得起我们这个家吗?”
淑苹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位曾经慈祥的长辈,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开口。
“够了!”婆婆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这样的人,我们林家要不起!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以后别再回来!”
淑苹默默地站起身,拎起已经打包好的行李。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给她带来无数欢笑和泪水的家,然后毅然转身,走出了门外。
门外,阳光依旧明媚。但淑苹的心中,却是一片灰暗。她知道,自己将踏上一条充满未知和艰辛的道路。但无论如何,她都要坚强地走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