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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平昭录 > 第49章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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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

贤妃听到消息之后,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一双美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声音颤抖地说道,“你可没听错?那贱人……那贱人当真去了!”她的语气因为过于激动而显得有些尖锐。

翠环则是满脸堆笑地点头哈腰,忙不迭地回应道:“回娘娘的话,千真万确啊!奴才一直派人盯着呢,皇上和皇后刚赶到没多久,那人就断气儿啦!”

“呵……”贤妃闻言,忍不住扬起红唇轻轻一笑,这笑声起初还有些压抑,但很快便如决堤之水一般愈发响亮起来,那笑意也是越来越深,仿佛要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恨与快意全部释放出来,“真是老天开眼呐……都无需本宫费心费力地设法除掉她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仰起头来,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在宫中呼风唤雨的场景。

一旁的翠环见状,赶忙凑上前去,谄媚地说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如今这人一死,这宫中除了皇后之外,您便是这后宫之中地位最为尊崇之人!照此情形发展下去,那后位还不是迟早得归您所有嘛!”

贤妃听了这话,心中自是欢喜不已,但表面上却还是故作矜持地微微颔首,缓声道:“嗯,虽说如此,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死了个人,终究还是有些晦气,多多少少都会对太后的寿宴造成了些的影响。”

翠环赶忙赔笑道:“娘娘不必忧心,无非是不能大操大办罢了,毕竟只是妃嫔薨逝,又非国之大事,能有何影响!”

闻此,贤妃神色稍缓,轻抚鬓角,“说的不错,至于皇后……不过是仗着家世显耀罢了。待到徐家失势,废后易如反掌。”

翠环应和道:“娘娘英明,有太后娘娘出手,料想那远征在外的徐程怕是难以归来了。只要他一死,那定国公心痛之下,说不定也会随之而去,届时……”

说到这,主仆俩相继露出了得逞的笑。

徐舟野从未央宫出来时,天色已晚。

他独自一人迈着沉稳的步伐,与楚云骁渐行渐远。

原本两人并肩而行,一同踏出未央宫的宫门,但就在这宫门前,徐舟野甚至连头也未曾回一下,径直向着凤鸾宫的方向而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被如此冷漠对待的楚云骁,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他静静地伫立在宫门前,敛下眼眸,眸色渐渐黯淡。

后边缓缓走来的楚鹤远见到这番情景,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流露出一丝疑惑和深深的同情。

他的目光在皇帝身上停留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移开,扫视了一圈身后那些噤若寒蝉的宫侍们。

楚鹤远抿了抿嘴唇,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轻声说道:“父皇,父君想来是有急事在身,所以才会走得如此匆忙。”

然而,楚云骁只是面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无奈地道:“你不必替他说话,是朕平日里对他太过纵容、宠溺,以至于惯出了他如今这样任性妄为的性子。”

话虽是这么说,但其中却丝毫听不出有怪罪的意思。

只见楚鹤远轻抬脚步,缓缓向前走去,待到距离足够近时,他压低嗓音,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清的音量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父皇还会继续惯着父君吗?”

楚云骁闻得此言,先是微微一怔,而后低下头,目光落在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影之上,嘴角不自觉地轻轻扬起,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想来朕对太子也太过纵容了些,居然敢如此好奇朕与你父君之事。也罢,念你年纪尚幼,此次便饶了你,但回去之后定要闭门思过,好生反省。”

听到这番话语,楚鹤远原本充满期待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极不情愿地嘟囔着应道:“是……儿臣知道了。”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一轮冷月高悬于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照亮了幽长古道。

此时,小径上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只见一辆装饰低调的马车缓缓驶出城门,沿着蜿蜒曲折的道路渐行渐远。

车厢内,谢遇淑正以一种豪放不羁的坐姿靠在柔软的座椅上,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此刻的她已经卸去了满头华丽的钗环,那头高耸的发髻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如瀑布般柔顺的发丝自然垂落下来,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肌肤。

她仅仅用一根素雅的发簪将头发随意地缠绕起来,更增添了几分随性与洒脱。

谢遇那双美丽的眼眸含着盈盈笑意,目不转睛地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沿途风景。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银纱,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仙子下凡一般清丽脱俗。

坐在一旁的芝兰静静地看着自家主子这般高兴的模样,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股喜悦之情。

她深知这些年主子在宫中所经历的种种艰辛与磨难,如今能够摆脱束缚,重获自由,实在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只听谢遇兴奋地高呼道:“这感觉真是妙极了!本姑娘终于得以自由!再也不必受那宫中规矩的桎梏,再也无需成为他人的棋子!从现在起,我只是谢遇淑,一个有着自我意识、鲜活生命的女子!”

说着,扭头看向芝兰,没心没肺地笑出了声。

金銮殿

帝王身着单薄的寝衣,慵懒地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这时,商九疾步而来。

屈身一礼,“陛下,那刺客招了,主使是越王。”

闻言,楚云骁微微睁眼,眼角泛起一抹笑意,冷嗤道:“朕的这位皇兄,哪怕远在南越,病体缠身,消息却灵通得很,无时无刻不盯着那把龙椅。”

说罢,抬手轻柔眉心,试图缓解些许疲惫,“可惜。凭他那愚不可及且一味愚孝的性子,即便朕大发慈悲,主动将这皇位拱手相让于他,恐怕他也没有那个本事能够做到独断专行。到头来,也只不过会沦为太后手中的一枚棋子,任由太后摆布拿捏罢了。”

商九颔首表示赞同,继而说道:“太后那边的话,也派了人手,不过都没能留住一个活口。此番未能得意,定会另寻他路,让陛下为难。譬如……那囚于牢中的世子。”

楚云骁深知其意,“此子还是个绝佳的筹码,朕断不会让其轻易受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