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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平昭录 > 第41章 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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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货色,还敢冒充太子!”秦栏也跟着嘲讽道。

他的话刚说完,堂上霎时传来了一道极具威严且冷冽无比的喝斥之声。

“没眼力的货色,把他给本宫按住了!”

这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徐舟野正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缓缓走来。

与之并肩而行的楚云骁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强大气场。

这二人所到之处仿佛都带着无形的压力,使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身后紧跟着赵府伊以及其他一些官府之人,这些人的微躬着身子,不敢直视前方行走的两人。

一时间,堂上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十安及两名侍卫在看到楚云骁及他身旁并立之人以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恐万分的神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了片刻之后,方才如梦初醒般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地高呼:

“属下参见皇上、皇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贾长风等人瞠目结舌,他们呆呆地站在原地,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嘴巴张得大大的,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他们怔愣之际,衙役强行把他们按跪在地。

过了好一会儿,贾长风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他虽然未曾亲眼目睹过太子的尊容,但是皇帝却是实实在在见过的。这还得归功于他那身为镇北王的父亲,若不是沾了父亲的光,恐怕这辈子他都无缘得见天颜。

此时此刻,那位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帝王就这般活生生地矗立在他眼前。贾长风只觉得自己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们......真的是......\"秦栏瞧见身边的贾长风原本嚣张跋扈的气势陡然间消失无踪,不由得也跟着慌乱起来。

只见贾长风面色凝重,缓缓地点了点头,仿佛这一点头便已经将他们二人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秦栏见状,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也如风中残烛般熄灭,那颗高悬着的心彻底坠入深渊,再无生还的可能。

“尔等犯下如此大错,本官也无能为力了!”赵府伊厉声呵斥,紧接着快步走上前,对着帝后双膝跪地,诚惶诚恐地说道:“下官办事不力,致使局面发展到这般田地,还请陛下重重责罚!”

楚云骁面若寒霜,冷冷地站在那里,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跪地请罪的赵府伊。

他那双幽深的眼眸缓缓地扫视过堂下的众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但却始终一言不发,也丝毫没有示意让他们起身的意思。

而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十安怀中受伤的楚鹤远身上时,瞬间脸色大变,阴沉得仿佛能够滴出墨汁一般。

一旁的徐舟野见到受了伤的楚鹤远,心中不由得骤然一紧,疼惜之情油然而生。

他不敢有片刻耽搁,迅速迈开大步走到十安跟前,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接过楚鹤远,轻轻地将其抱入怀中。

与此同时,他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摁住楚鹤远那条不断渗出血液的手臂,并且焦急万分地高声吩咐道:“快快去把大夫叫来!动作要快!”

得到命令的十安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匆匆离去。

此时的楚鹤远因失血过多面色发白,眼皮微微动着。

他极力地睁开双眼,看向抱着自己的人,昏迷之前不忘夸赞了一句,“好、好看!”

徐舟野顾不得其他了,吩咐了赵府伊腾出一间房来,随后抱着楚鹤远匆匆离开。

徐舟野转身离去之后,大堂之上本就已经十分凝重的氛围更是变得仿佛凝固一般。

楚云骁神色冷峻地端坐在公堂正上方的椅子上,他的右手食指轻轻而有节奏地敲击着面前的桌案。

此时堂下跪着的众人皆是冷汗直流,不敢吱声。

尤其是刚才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贾长风与秦栏二人,此刻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他们两人跪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满脸都是懊悔不已的神色。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大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沉默不语的楚云骁终于缓缓开了口:“适才朕在远处就听到世子大放厥词,声称鹤远要是太子,就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给在场的诸位当球踢。”

这话一出口,秦栏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昏厥过去。

还好旁边的贾长风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扶住了他,否则秦栏恐怕真的要当场瘫倒在地了。

只见贾长风也是满头大汗淋漓,整个人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结结巴巴地道:“陛下饶命!是臣…臣有眼无珠!一时冲动,口不择言,冒犯了太、太子殿下……”

“一时冲动?口不择言?”楚云骁的声音愈发冰冷刺骨,仿佛能让人瞬间坠入冰窖之中。

紧接着,他猛地一甩手,顺势将手边的惊堂木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既然如此,那朕今日不妨也冲动一回。来人啊,上钉刑!”

随着楚云骁的话音落下,衙役们迅速行动起来,转眼间就将一块布满尖锐铁钉的木板抬到了大堂中央。

贾长风等人见状,个个瘫软在地。

“陛下……陛下饶命!”

贾长风双膝颤抖着,以一种近乎绝望的姿态向前匍匐行进,口中不停地苦苦哀求着:“陛下饶命啊,臣真的知道错了!请看在臣那为大魏国立下汗马功劳、开疆拓土的父亲份上,饶恕微臣这一次吧!”

然而,楚云骁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贾长风声嘶力竭的呼喊一般,面沉似水,眼神冰冷,只是嘴唇轻启,吐出两个字:“行刑!”

“陛下!不要啊!”贾长风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但已经无济于事。

只见几个身强力壮的衙役冲上前去,他们毫不留情地抓住贾长风的胳膊和双腿,用力将其拖拽至布满尖锐铁钉的木板之上。

“啊——”随着贾长风身体与钉板接触的瞬间,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刹那间,钉板上原本寒光闪闪的铁钉纷纷刺入贾长风的身躯,丝丝缕缕的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渗出,染红了那原本坚硬无情的钉板。

贾长风疼得死去活来,在钉板上拼命挣扎扭动着身体,如同一只落入陷阱的困兽。

跪在一旁观看的秦栏早已被眼前这惨不忍睹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他瞪大双眼,张大嘴巴,想要尖叫却又发不出声音,整个人呆若木鸡,动弹不得。

其他跪在地上的人,将头埋得更低,不敢看这惨烈的一幕。

负责此次命案的赵府伊连连摇头叹息,心中暗自思忖:这贾长风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如今落到如此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楚云骁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堂下受刑之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经过漫长的折磨之后,楚云骁微微抬起手,淡淡地说了一句:“可以了。”

得到指令的衙役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奄奄一息、满身是血的贾长风从钉板上抬了下来。

此时的贾长风已然是遍体鳞伤,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完好无损的皮肤,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将他身下的地面染成一片猩红。

他艰难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刺骨的疼痛,只能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儿弥漫在空气之中,呛得一旁的秦栏忍不住一阵干呕。

楚云骁神色依旧,挥了挥手,对衙役们吩咐道:“把他抬下去,请最好的郎中给他医治。务必保住他的性命。”

“是!”衙役们齐声应道,然后七手八脚地抬起伤痕累累的贾长风,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现场。

而这边秦栏已然吓得一动不敢动。

楚云骁眼神冷峻,缓缓扫过跪伏在地的秦栏与陆文逊等人。

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仿若冰冷的利刃。

许久,他的目光定格在秦栏身上,漫不经心道:“你就是、朔州刺史秦怀川之三子,秦栏?”

秦栏听到自己的名字被道出的瞬间,身躯僵硬如木,他愣了许久,才战战兢兢地叩头,“草、草民拜见陛下!”

楚云骁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秦栏,声音冰冷如霜:“对太子不敬,你可知罪?”

秦栏一听,吓得面无人色,一个劲儿地磕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草民、草民无意冒犯啊!草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陛下开恩,饶草民一命吧!”

楚云骁充耳不闻,依旧面色阴沉,冷冷地下令道:“掌嘴。”

话音刚落,一旁早就待命多时的行刑衙役扬起手掌,毫不留情地一下接一下地朝着秦栏的脸上狠狠扇去。

每一巴掌都带着呼呼风声,打得秦栏头晕眼花,耳边只听得见噼里啪啦的声响。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栏的脸渐渐变得红肿起来,嘴角也溢出了丝丝鲜血。

可那些行刑的衙役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依旧机械般地挥舞着手中的巴掌。

终于,当楚云骁觉得惩罚已经足够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喊停。

此时的秦栏,整张脸已经肿成了猪头模样,惨不忍睹。

他双手紧紧捂住那被扇得火辣辣疼的脸颊,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和着血水一起流淌下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恐惧,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对于他的惊惧,楚云骁仿若未见,“你兄长之死,可与你有关?”

秦栏未料到帝王竟如此发问,一时间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欲否认,可话到唇边,却又难以启齿。

楚云骁见状,转头看向跪在一旁的赵府伊,挥手示意其起身,沉声道:“秦二公子是如何被贩卖至牙行的,你可派人查过?”

赵府伊起身,恭谨地屈身行礼,“回陛下,微臣遵太子殿下之议,已遣人前去探查,想必不日便会有结果。”

楚云骁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刺杀秦二公子之人,朕亦已派人追查,绝不会让那行凶作恶之徒逍遥法外。”

闻此,秦栏搭在地上的手颤抖得愈发厉害,更是难以出言辩驳。

楚云骁再次看向秦栏,眼眸中的寒意刺骨,语调沉稳,却又透着一股威严,“不说也无妨。待人证物证集齐,朕无需听你申辩。”

言罢,楚云骁起身,作势欲走。

秦栏终究承受不住。

出声哭喊道:“是草民!兄长的死是草民一手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