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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棠往堂中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老夫人却是一眼便瞧见了沈青棠,以及她素白的腕间那串红艳艳的石榴石。

“听金影说,昨儿是你伺候渊儿睡下的?”老夫人不待她们行礼,便招了招手唤沈青棠过去。

听得金影禀报说,沈青棠伺候着赵渊更衣沐浴,又伺候着睡下,老太太心里便激动不已。

这么些年了,侯府里头可还没有女子能做到这份儿上的。

能叫赵渊松口放人进观云居已是难得,能叫他乖乖顺顺由着人近身伺候,更是难上加难。

这小丫头,倒还真有几分手段。

沈青棠瞧着老夫人面上的喜色,腮上染了几分红晕:“伺候大郎君是玉奴的本分。”

伸手替他脱了件外裳,四舍五入也算是伺候了吧。

老夫人见她并不轻狂,叫人搬了绣墩,让她挨着自己坐着。

“玲珑、明月,好好伺候郎君,老祖宗可是会偏疼些的。”崔清雪指着沈青棠,对身侧的两个婢子笑道。

紫衣婢女唤作明月,粉衣婢女唤作玲珑,皆红着脸应下:“奴婢谨遵夫人训诫。”

老夫人喝了两口茶,并不应和,只道:“郎君们都大了,后院里的事儿总该叫他们自己拿主意便是。”

崔清雪见磨了老夫人半晌,对方却仍不松口,面上的笑意淡了两分。

“续弦都叫他自个儿做主了,又是个那样霸道专横的娘子,我这个做人母亲的,免不了要替自己的儿子担忧。”

“还是得派两个得力妥帖的,帮忙照看着些才好。”

“不然两口子闹起脾气来,我儿恐怕连个安寝的去处都没有。”

老夫人不悦地扫她一眼:“胡言乱语,澈儿到底是侯府的世子爷,还能没了他安寝的地方?”

沈青棠从如意手里接了茶,呷了一口。

崔清雪的担忧在她看来并非全无道理,那白家二娘既然能叫赵澈这样的纨绔公子,一心一意只谋算着娶她,清风院里头一个妾室也无,自然绝非等闲之辈。

起码性子霸道,妒忌心极强,这两点,总要占上。

“咱们做长辈的自然是这么想,可那小娘子金尊玉贵地养大,可不是个会容人的。”

“左右妾身同这孽障的日日争执,也不差这一件儿了,”崔清雪铁了心要给清风院的两个大丫鬟开脸,“今儿便叫人收拾了住到侧室去。”

那两个丫鬟自是欢喜,一人眉眼盈盈,一人含羞低眸,皆感激崔清雪替她们做主。

老夫人蹙了蹙眉,似要阻拦,却碍于对方是赵澈的生母,不好越过她插手这事儿,便住了口。

“父母之命替他纳妾,总得念着妾身两分好吧?”崔清雪叹了口气道。

崔媛坐在一旁,也饮了小半盏茶,假模假样地劝道:“世子爷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婆母还是先同他知会一声为好。”

崔清雪冷笑:“媛儿说得不错,只是澈儿不同渊儿那般叫人省心,昨儿渊儿可是自个儿纳了个婢子?”

“到底是在沈娘子身上开了荤,知晓其中的乐趣,便自个儿替自个儿打算起来了。”

这话说得,倒像是赵渊是个急色的登徒子一般,连正妻的脸面也不顾,强要了梅兰似的。

崔媛听她主动提起这茬儿,便在老夫人跟前跪下了:“老祖宗,这事儿原是我的不是,竟不知我那丫头生了心思。”

“若早些知道,也好问过爷的意思,是纳还是不纳,总要爷们儿说了算。”

“谁承想这丫头胆大包天,竟趁着爷们儿醉酒,想要爬床……”

“大郎君那个人最不喜人近身,您也是知道的吧?”

“亏得我去得及时,否则那丫头岂有活路?”

一番话说得痛心疾首,倒有十分正头娘子的宽宏慈和。

不论其中因由如何,老夫人对她今儿的举动是满意的,抬手便命她起了身。

“若是爷们儿先点了头,再纳了,倒也是美事一桩。”

“可若是自作主张,爬主子爷床榻的,便是居心叵测,不可轻饶了。”

老夫人沉声道。

崔媛颔首:“妾身也是这个意思,今儿便是来同您知会一声。既然您也觉得妥当,妾身今儿便寻了人牙子将人发卖了。”

一个伺候自己多年的丫鬟,如今要被发卖,她心里也有那么一两分惋惜。

不过,也只是浅浅淡淡的一两分罢了。

不听话的狗,死不足惜。

“还是你这丫头乖顺。”老夫人说着,轻拍了拍沈青棠的玉手。

崔媛面上笑着,心里却不是滋味儿。

这丫头若有了老夫人做靠山,往后可不好拿捏……

“可不是么,爷昨儿醉得厉害,亏得这丫头照料着。”崔媛笑着,在老夫人面前并不袒露心思,只顺着话头夸了夸沈青棠。

一旁的崔清雪将目光落在沈青棠娇妍的眉眼间,再瞧瞧自己身边这两个,前者珠玉在前,饶是她一个女人,也觉得后头这两个不过庸脂俗粉。

若是当日能抢到沈青棠做赵澈的妾室,还有那白婉意什么事儿?

崔清雪再次恼恨地盯了一眼崔媛。

打发走了两人,老夫人便带着沈青棠进了佛堂。

“我瞧着你那手字儿是极好的,再替我抄几卷佛经,中元节时好供奉在佛前。”老夫人眉目慈和道。

沈青棠自是应下,略略羞赧地对如意道:“劳烦如意姑姑派个人,叫杏儿将大郎君前儿赏的羊兼紫毫笔拿来。”

老夫人稀罕地执起她的手腕瞧了一眼:“这般细嫩,怪道会被狼毫伤了腕子。”

沈青棠有些不好意思:“倒也不是玉奴娇气,素日里用羊毫抄经,总不见酸痛。”

“想来只是用不惯狼毫罢了。”

加之赵渊字体放旷不羁,练他的字,手腕的活动量自然增加了不少。

老夫人瞧了她一眼,笑着替赵渊说起了好话:“我这孙儿一贯不会疼人,若有什么不习惯的,只管叫媛儿替你安排便是。”

这话却是叫她莫要因宠而慢待了正头夫人,更不要勾着爷们儿宠妾灭妻。

“玉奴省得。”沈青棠了然,抿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