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裴炽回来了,“猴子。”
得知不是同伙之流或者是其他人,盛夏里松了口气,在这种地方被偷窥真让人毛骨悚然,不过猴子智慧也高,她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她只用清水冲了冲头跟身子,此刻已经擦完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床上。
见裴炽两手空空地回来,问:“猴子呢?”
“跑了。”
他说完便转头进去洗澡。
盛夏里环视了一圈卧室,只有身下这一张床。要是让裴炽睡沙发上,不知他肯不肯,绝大概率是不同意的吧……但她也不想睡沙发,闹到这么晚,再睡沙发,明天起来头肯定更疼了。
她把定位发给裘明,随后裹着外衣躺下,被子搭在身上。她的左脸跟后脑勺均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大大限制了她的睡姿。
只能右卧,正好对着窗口,看着百叶窗透进来的几缕月色发呆,默念着每晚的祷告:快让这半个月过去吧。
她听到水声停止,不由紧张起来,闭上眼睛装睡随即又睁开了。
半个月什么的先放一放,还是先让这晚过去吧!!
裴炽走出,看了眼床,盛夏里背对着他。他打开门,朝外走去。
“裴炽!”盛夏里先坐不住了,忙爬起身来问他,“你去哪?”
“找药。”
“你受伤了?”
“给你找的。”
盛夏里愣了愣,“喔……那你快点回来。”
她一个人害怕。
裴炽应了声,脚步声远去。
盛夏里把被子拉高,眼珠子绕着房间转了圈,好在她还能听到裴炽翻东西的声音,心下有些安慰。
不多时,裴炽返回,门在身后关上,“没找到。”
“没事,明天回到村里了再找医生。”
脸上火辣辣的泛着疼,但她更需要人陪伴,即便这个人是裴炽。
前提是情绪稳定版的裴炽。
盛夏里闭上了眼睛,想着要不要开口让他睡沙发……会不会显得自己太矫情了,她只跟顾栖风睡过一张床。但现在属特殊情况,裴炽没道理睡沙发,要是睡一张床,他会不会做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事情……
冰冷的东西忽然贴上左脸,盛夏里猛地睁开眼,吓得剧烈一抖。
就见裴炽蹲在她边上,拿了块沾水的毛巾贴着她的脸。
他不满地皱了皱眉,“怕什么。”
盛夏里轻声道:“差点睡着。”
她接过毛巾,自己贴着脸,“谢谢。”
她的眼神跟随着裴炽,见他自然地拉开被子,上了床,连忙收回视线,假装自己没看到。
一条手臂搭在她的腰上,毫不客气地往自己怀里揽。
盛夏里又是一抖,又惊又怕,“这样我睡不着!”
可裴炽没再搭理她,呼吸均匀,盛夏里不信他能秒睡,就是纯粹拒绝沟通,就是要抱着她睡。
那她又有什么办法?大半夜跑出去?
哎。
无声叹了口气,她把毛巾放到床头柜上,看了看腰间那双手,强迫自己入睡。
半梦半醒间,窗边出现一道身影,本该被他们绑在楼下的男人竟然从窗户翻了进来,靠近她。
“啊!”
盛夏里吓醒,瞪着眼睛看向窗户,空无一人,月色黯然不少,但确实是在做梦。
腰间那双手竟在此刻给予她十足安全感,盛夏里默了默,也不知道有没有将裴炽吵醒,喘息着平复心情,只是一时之间再难睡着。
脸跟头又痛了。
身后的人动了动,嘴唇贴在她的耳朵边上,“做噩梦?”
裴炽醒了。
盛夏里“嗯”了声,“我梦到那个人从窗户爬进来了。”
裴炽更加搂紧了她的身体,将她嵌入自己怀中,难以分割,“不会的。我在。”
天,精神正常的裴炽真是让人感动。
盛夏里很庆幸这家伙没有发神经病,不然再搞出什么事情来,她会神经衰弱的。
裴炽埋在她颈窝,慢慢亲了起来。
盛夏里身体一僵,不敢动弹。
“睡不着,做点别的事。”他说着,手伸进了她的羽绒服内。
她忍耐着,表情痛苦,“别……裴炽,不要。”
“听话。”裴炽把她摁了回来,加重语气,“盛夏里。”
她咬住嘴唇,眼眸含泪的忍耐着,反抗势必会令自己陷入更难捱的境地。
他的手一点也不热,抚过的地方给她带来一阵阵的轻颤。
裴炽呼吸加重,将她翻过了身,盛夏里忙推了推他,“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还?”
脸颊肿成一片,她没敢照镜子都知道自己一定很丑。
裴炽表情丝毫不变,只是眼睛泛着寒意,他敛了敛,在她嘴角亲上一口,“不介意。”
这都下得去嘴吗?真是最坏的结果。
盛夏里忍着他动弹的手,颤抖着转移话题,妄图熄灭他这股火,“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裴炽闭上眼,那抹纵然滑过的身影恍如就在昨日。
只是恰好抬头,看见了她。
裴炽低笑一声,没有回答。
盛夏里见状不妙,缩了缩肩膀,求饶,“别裴炽,你真要在这边?太、太脏了,而且是在外面……”
只要将这晚蒙混过关,她不会再给裴炽靠近自己的机会了,只能祈祷这家伙不要兽性大发,不顾地点,非要强来。
裴炽眯了眯眼,反问,“那你想要什么时候。”
盛夏里:“……”神经病吧!
“等出去,离开这里。”想得美啊!
“你说的。”他收回手,又激起她一阵颤抖。
什么我说的他说的,这家伙是故意的吧?难道本来就没准备做下去,刚才故意吓唬她?
不管如何,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盛夏里又被他搂入怀中,一看时间,已经接近早上五点。
裘明再过一个小时起床,能够看到她的求救消息,就会派人来,到时候就可以和裴炽分开了。出了今晚这种意外,他明天还会强掳着她出来兜风吗?不会了吧。
她只想安安稳稳度过这半个月,裴炽一出现,将她安排好的计划统统打乱,她真的很讨厌这种不顾及一切,任性妄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