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您终于回来了!”
亚索抵达房门口时外面围满医生,阿弩见他匆匆赶来赶紧迎上去。
“统领!”
“主!”
“怎么回事?一个人也没进去吗?”
亚索紧拧的眉头始终没松过,大冬天愣是急出一头的汗。
朱策看着紧闭的房门颇为无奈。
“沈先生说了不许我们进。”
房间里一点声响没有,亚索着急怒骂。
“你们他妈一个个脑子都是死的吗?人都这样了还听什么话,他要是在里面有个好歹老子拿你们是问!”
沈泽态度难得这么强硬,众人不敢忤逆,现在被亚索这么一骂个个低下头去,委屈却没一个敢吱声。
“沈泽!沈泽开门!”
“砰砰砰!”
亚索跨到门前先拍门往里喊几声,确定里面没有回应后再也顾不上往后退两步一脚把门踹开。
房间冷清,亚索视线扫到床上,只见沈泽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只蛆虫,背对着他只露出半个脑袋。
“阿泽!”
亚索疾步冲过去,门外站的人不敢耽误也跟着迈进门。
“沈先生!”
“沈先生!”
床上沈泽闻声缓缓转过头来,见到亚索那刻格外欣喜,等瞧见后面一大批人涌进来后赶紧把通红的脑袋埋进被子里。
“阿泽,我看看哪里不舒服?”
见他脸色通红,亚索坐在床边,大气不敢喘伸手就要去看他的情况。
“你,你先让他们出去!”
沈泽声音埋在被子里闷闷的,听起来虚弱至极。
亚索冰凉的大掌摸到沈泽额头,没有四十度高烧那么夸张,但确实有些烫。
亚索一时情急并没发现什么不对,只能柔声哄着:“阿泽乖,他们是来给你看病的,把被子拿开让医生看看。”
被子里的沈泽两手裹得越发紧,脸彻底埋进去,难以启齿道:“我没事,你让他们走。”
瞧见他收紧被子往里缩的动作,亚索以为他是冷的又不肯医治,气急一手抓住被褥。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闹什么?有什么比你的命还重要?”
他大手猝不及防用力拉扯被子,沈泽本就心虚没多少力气,他一拽,被子从沈泽身上抽离大半,沈泽大半个身体露了出来。
“啊!”
凉意来袭沈泽本能惊呼捂住胸口,众人齐齐看过来,下一秒却吓得赶紧转身,恨不得挖了自己眼睛。
沈泽不是一丝不挂,而是身上穿了一件黑色蕾丝制服,有些地方若隐若现,诱惑力十足。
当众社死沈泽大脑宕机,还是亚索先反应过来把被子甩回去从头到脚把人盖住。
“滚出去!”亚索朝身后众人喝道。
“是!”
谁也没想到沈泽会如此出其不意,每个人都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亚索一吼,立马逃似的跑出房间。
被子里的沈泽缩成一团,此刻他只想一头撞死!
再没有跟亚索谈和的筹码,这是他在网上查了许久又纠结好几日才下定决心这么做哄哄亚索。
谁知居然会闹成这样。
房门合上许久,沈泽在被子里闷出一身汗也没听到亚索声音,他小心翼翼从里面探出小半个脑袋。
亚索已经离开床双手叉腰站在落地窗前。
“阿,阿索。”
沈泽怯声唤他,亚索没回头,声音冷冽命令:“起来把衣服换了。”
这种调情手段放在平时亚索指定血脉喷张,而眼下只会让他胸腔怒火噌噌往上涨。
沈泽又骗他!
他嗓音生寒,沈泽心低落到谷底,刚刚的尴尬一扫而光,紧抿着嘴乖乖起来换衣服。
他退下那身制服从衣柜里拿出自己衣服换上,整个漫长的过程亚索没回头看他一眼。
等换上自己衣服,沈泽一脸讨好从身后抱住亚索。
“阿索,我知道错了。”
沈泽很少会像现在这样对人撒娇,为了哄好亚索他已经开始连脸皮都不要。
怒火中烧的亚索现在不吃他这一套,强行掰开他抱着自己的手转身,面色阴沉至极。
“沈泽,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吗?”
他明知自己怕什么却偏要拿这东西跟他开玩笑,任他再宠他这股火也消不了。
“我,我只是想见你,没办法才……”
沈泽有些委屈,刚开口就被他打断。
“你除了这种卑劣手段还会什么?用性命要挟戏耍我,你成功了,很得意是不是?”
沈泽自认为自己眼泪不浅,但被他冷落这么长时间加上这咄咄逼人的指责,没忍住红了眼眶。
他摇摇头,“我没有,你不肯理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出此下策,阿索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上前去抓住亚索的手,像只小狗般摇尾乞怜。
“够了!”
亚索听不进任何解释,暴怒甩开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你个骗子,你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子,为达目的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你说你是不是下贱!”
“我步步忍让你却得寸进尺,沈泽,是不是忘了我警告过你要是敢骗我会是什么下场?”
他骂的难听,沈泽心一寒,强行咽下要夺眶而出的泪,恢复往常倔强模样低头自嘲。
“哼,我明白了,这件事你心里过不去,所以不闻不问弄得你我都难受。”
“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不如把这件事解决了。”
心凉过后沈泽理智得可怕,他上前抓住亚索的手掐上自己脖子。
“你说我要是敢骗你你会杀了我,而我也确实骗了你,你现在就动手吧,死在你手上也算是我还了欠你的。”
他眼中是甘愿赴死的决绝,亚索心脏猛地一抽,眸色一沉到底。
下一秒他掐着沈泽脖子的手力道收紧,沈泽身子后退被他抵在桌子上。
亚索另一只手从后腰拔出手枪顶在他脑门上,猩红着眼低吼:“沈泽,你真当我不敢杀你是吗?”
喉咙喘不上气憋得面色通红,沈泽不做挣扎,闭上的眼角溢出一颗滚烫的泪。
“动手吧。”
他视死如归的模样宛若千万根针插进亚索心脏,疼得他快喘不上气,恨不得真的掐死沈泽跟他同归于尽。
掐着沈泽的手青筋暴起,就在沈泽以为自己要彻底无法呼吸时突然被亚索用力往地上甩。
“嘶!”沈泽摔得生疼,倒吸一口气。
“啊!”亚索咆哮一脚踹倒桌子,桌子上的玻璃器物噼里啪啦洒落一地。
被他彻底激怒的亚索像头发了疯四处乱撞的雄狮,屋内所有摆放的古董花瓶被他摔个稀碎。
“滚!你给老子滚!滚得越远越好,以后再也别让我看见你!”
亚索下不去手,眼看他发疯的沈泽没吱声,就是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哗啦啦往下掉。
亚索不要他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怎么回事?”
屋里噼里啪啦一通响,才赶到不知什么情况的野豹朝挤在门口听里面动静的一群人问。
朱策摇摇脑袋。
“不好说。”
阿弩一脸担忧。
“看样子应该是吵架了。”
“这声音,他俩不会是在里面打起来了吧?”雪狼从野豹身后探出脑袋问。
没等有人回应,房门从里面打开,亚索黑着脸撕扯衣领从里面出来,拳头上砸烂一块血肉模糊一片。
众人吓一哆嗦,立马往两边排开低头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亚索已经管不了他们为什么还在这里,什么也没说气冲冲下了楼。
有人拉长脖子往房间里瞧,沈泽坐在地上抱头小声啜泣,地上玻璃瓷器碎片洒落一地。
“行了,都嫌命太长吗?赶紧退下!”
野豹到底沉稳,当即遣散好奇的众人。
“是。”
众人退下,雪狼往房间里看一眼然后扯扯野豹衣袖。
“哥,沈医生看起来很难过,我们能帮帮他吗?”
野豹了解亚索秉性,知道他那人什么都爱憋在心里,轻叹一口气对雪狼道:“你先去看看主那边,这里我来解决。”
雪狼乖乖点头,“好。”
雪狼离开,野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沈泽抹掉泪水从地上起来收拾自己东西,这才抬脚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