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芽不了解这个:“这事,怕就得问问严禁才知道了。”
严禁一直忙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累的眼圈青黑一片,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徐桂兰心疼的给儿子边盛饭边嘀咕:“不是说调去市局要轻松些么,你又不是一线,为啥还弄得这么累?”
严禁一屁股瘫沙发上,闭着眼睛道:“牵扯到局里领导,不但我要加班,就是姨父也在加班,他这会儿都还没下班呢!”
李雪芽拧了个热毛巾给他:“咋的了?姚家那事闹厉害了,局里要清算?”
严禁拿毛巾捂着脸:“媳妇,不该你问的,别瞎打听!”
徐桂兰给儿子拿了一碟小咸菜出来:“啧啧,还用得着我们打听啊,就你们局里那些破事,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
得了吧,现在整个临淮都知道他们老姚家那些风流史,姚宗权那个人模狗样的老头子,这回估计也是到头了!”
严禁搓了搓脸:“你们咋都知道的?”
“那能不知道吗,”徐桂兰示意儿子先吃饭:“照相馆老板家的媳妇天天骂,姚克军那同事老娘也闹得厉害,所有人都在说姚家的事,我们想不知道都难!”
凌槐绿心想,这倒是真的,临淮就这么大点地方,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足以成为全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大哥,姚克军说我牵扯到一桩命案,有这事不?”
刚喝了一口粥的严禁愣了一下,随后咬着小咸菜:“是跟你有那么点关系,不过关系也不大!”
关系不大?
啥意思?
凌槐绿还在胡思乱想瞎琢磨时。
严禁丢出一个消息:“就青阳坑你那个山庄管事曹志鹏,你晓得吧?”
凌槐绿点头:“他不是被抓了吗?”
“死了!”严禁两口喝完一碗粥,又把碗递给了李雪芽:
“媳妇再来一碗,死得可惨了,被人剖开肚子,塞了一肚子草,做成稻草人立在了麦地里。
那片地的主人去看麦子,见着地里莫名其妙多了个稻草人,伸手扒拉了一下,人就掉了下来,差点没给那老头儿吓死!”
砰!
李雪芽手里饭勺掉地上,发出啪嗒脆响。
“老头儿有没有吓死不知道,我快吓死了!”
徐桂兰捡起饭勺,瞪了眼儿子:“吃饭呢,你说这么恶心的事干啥,他被人插哪片地里的?”
“说来奇怪,他居然被人插在了淮山靠南那块地边上!”严禁抹抹嘴,语气难掩奇怪。
凌槐绿心咯噔了一下,淮山靠南的地边上?
徐桂兰失声叫道:“那不就是小绿买的那平房附近么,天爷,这多吓人啊!”
凌槐绿压下心头惊疑:“大哥,曹志鹏不是被抓了么,为啥会被人杀害?”
严禁放下筷子:“他身上藏有别针,刚进去就吞了,到底是洪金渝家的亲戚,看守所的人也不敢大意,就把他送去医院。
他是在医院里趁乱逃走的,再后来,找到他时,就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凌槐绿总觉得曹志鹏的死,似乎是冲着她来的。
“大哥,有没有查出来,曹志鹏是怎么被害的?”
严禁靠沙发上,想抽烟,看了眼媳妇和老娘,又默默收回了手。
“说不清楚,现在是我们配合青阳那边查案,曹志鹏得罪的人不少,现在很难说清,他到底是死于仇杀还是情杀。
不过,姚克军拿这事为难你,纯属是个人情绪作祟!”
凌槐绿从青阳回来行踪很透明,一路都有人一起,忙得脚不沾地,就这样,要还能有作案时间,除非她有分身之术。
“我们审讯过姚克军,他一开始并不清楚迪厅的事,是后来宋玉娟有过撺掇,不过,跟宋玉娟的关系也不大。
宋玉娟故意在他面前提这事,是去年下半年的事,他没理由现在才开始针对你。
姚克军之所以会挑这个时间点对付你,是因为他收了一大笔钱!”
“收钱?”不知为何,凌槐绿瞬间想到了何楚莹的身上:“他收了谁的钱?”
严禁摇头:“他也不清楚,对方做事很谨慎,钱是通过三给地方汇款给他,每个地方的汇款人都是匿名,根本很难查清来路!”
凌槐绿一怔,是了,这个时候不管是寄钱汇款什么的,做不到像后来那么正规,要查一笔钱的来路,中间牵扯人太多会变得很麻烦。
徐桂兰插嘴:“老姚家说来条件不差,姚克军媳妇家里也是有钱的很,他干啥了,突然需要这么多的钱?”
姚宗权当初之所以会被撸下去,就是因为牵扯到一笔灰色收入。
这事后来不了了之,但徐桂兰跟姚家认识已久,晓得姚家没那么冤枉,只看姚家儿女花钱方式就知道。
姚克军,真的没必要为了钱铤而走险干这种事。
严禁嗤了一声:“他家是不缺钱,可他缺钱,早年杨会梅一直给他钱,所以养大了胃口。
后来杨会梅出事,没把他给攀咬出来,他心虚害怕,缩着脑袋老实了一阵子。
杨会梅那事风声过后,他有开始蹦跶了,不但在外头赌钱赌得厉害,还包养了一个发廊女,他能不缺钱么!”
这就说得通了,姚克军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开始也没想过为杨会梅报仇。
不过是现在缺钱缺的厉害,这才借着杨会梅这个由头,收了别人的好处来为难凌槐绿。
“至于他媳妇.....”严禁很是不屑道:“之前发现他在外面包养发廊女,就闹着跟他离婚,姚宗权怕这事丢人,一直拖着没让儿媳妇离婚。
姚克军现在出了事,他媳妇压根不会管他,也算是咎由自取了吧!”
“该!”徐桂兰恨恨骂道:“就他这样的王八蛋,早晚都得出事,他受伤这事,不能算在你妹妹身上吧?”
严禁瞥了眼凌槐绿,垂眸道:“不关小绿的事,她当时那么害怕,激动之下抓到什么胡乱挥刀,也是人的正常应激反应!”
只不过,那反应准头也太过精准了点。
但当时那么多人都瞧见了凌槐绿的无助惶恐,都是她反击的证人。
不管这事怎么说,凌槐绿也绝对有正当理由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