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黑猫从我们来的时候就在黑娃家门口转悠,没想到一直到现在还没走。
我迅速从怀里掏出黄符,口念法诀将黄符掷了出去,我的本意是想借助黄符上的火光把黑猫吓走。
没想到,黄符如流星般射向那只黑猫,那只黑猫灵巧的一躲,黄符竟然跟它擦身而过。
它躲过黄符后,迅速一个急停转向,以极快的速度向丽娟掠去。说时迟,那时快,黑猫纵身跃起,伸出锋利的爪子,朝着丽娟的脸上抓去。
柱子见状一个箭步挡在丽娟跟前,他挥拳去打那黑猫,没想到却反被黑猫抓伤手臂。
这时我的掌心雷也如约而至,只不过柱子离得太近,我怕伤及无辜,偷偷减少了掌心雷的威力。
雷光射在黑猫的身上,它发出一声怪叫,随后迅速钻进树林中,不见了踪影。
“这死野猫!看我抓住它,不剥了它的皮。”
柱子一边捂着手臂,一边朝着黑猫逃走的方向怒骂。
我快速走到柱子身边,轻轻掀起他的衣袖,仔细检查那道被黑猫抓伤的伤口。
伤口细长,周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隐约间,一丝阴冷的气息从中透出,与寻常野兽所伤截然不同。
我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这阴邪妖气虽淡,却异常诡谲,与黑娃手上那带有猫脸老太怨气的齿痕相比,更像是另一种未知的存在留下的痕迹。
柱子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额头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脸色已是一片惨白。
但为了在丽娟面前保持硬汉形象,他愣是一句疼都没说出口。
我见状迅速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泛着淡红色朱砂光芒的却妖符,指尖轻弹,符纸瞬间燃起,化为点点火星。
我小心翼翼地将符灰撒在柱子的伤口上,随着我的轻柔揉搓,伤口周围渐渐腾起一缕缕白烟,带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仿佛是在与潜藏的邪祟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没过多久,柱子终于长舒一口气,惨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血色。
奇怪?
这只黑猫怎么会平白无故攻击丽娟?
如果猫脸老太的目标只是黑娃,就应该等我和柱子走后下手,到时候家里只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和一个幼小的孩子,这才是天赐良机。
现在出手攻击丽娟,不符合常理,她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难道…… 是为了拖延时间?
不好!
“柱子,我觉得大叔可能有危险,快点出发!”
柱子一听我的话,连忙窜进面包车,钥匙一拧,引擎轰鸣,车轮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阵刺耳的声响,面包车猛地一个甩尾,掉头朝村外冲去,扬起一片尘土。
我紧随其后,拉开车门一跃而上,刚坐稳,心中却猛地一凛,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之事。
我匆忙从衣襟内又摸出三张泛黄的黄符,递到丽娟颤抖的手中,而她被刚才的一幕吓得还没缓过神来,她的眼里满是惊恐与不安。
“丽娟,你们三人务必各自握紧一张黄符,无论遇到什么异象,听到何种诡异声响,切记,千万别开门!哪怕是我们回来叫门,也绝不可轻信。”
我的语气坚定而严肃,丽娟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攥住黄符,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面包车扬起尘土,带着我们的焦急与未知,疾驰在崎岖的乡间小路上。
夜色如墨,深沉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我和柱子驾驶着面包车,在崎岖不平的乡村小路上疾驰,车轮卷起阵阵尘土,伴随着破旧发动机的轰鸣,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两旁是密不透风的树林,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更添了几分阴森。
我们沿着从医院回来的路,心急如焚地寻找着黑娃爹的踪迹。
行驶了大半路程后,前方路况愈发糟糕,面包车颠簸得更加厉害。
“小先你看,沟里好像有东西。”
我顺着柱子的目光看去,路旁一侧的阴沟里,果然有一辆翻倒的农用三轮车。
柱子一个急刹车,将车稳稳停住。
他慌张地跳下车,手电筒的光芒在夜色中划出一道亮线,随后他毫不犹豫地滑下了路边的阴沟。
我紧随其后,也跃入了阴沟,寒风如刀割般刮过脸庞,但此刻已无暇顾及。
沟底,干涸的泥土上,拉拉秧的枯枝败叶纠缠在一起,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稍不留神就会被其尖锐的叶片划伤。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它们,紧跟柱子的手电筒光芒,那光束在黑暗中摇曳,指引着方向。
柱子半蹲着前行,手电筒的光晕照在一堆杂乱的枯藤上,他猛地一拨,枯藤四散,露出一辆农用三轮摩托车的轮廓,车身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尘土,显得格外孤寂。
就在这时,一抹刺眼的红映入眼帘,黑娃爹瘫倒在三轮车旁,脸上血肉模糊,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四周散落着几缕被鲜血染红的杂草,画面触目惊心。
“杨伯!杨伯!”
柱子蹲在黑娃爹身边,小心的把他扶起来,口中大声呼喊,但黑娃爹就是昏迷不醒,任凭黑娃怎么叫,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我轻轻推开柱子的手,低声说道:
“让我来试试。”
我缓缓靠近黑娃爹,轻轻翻开他的眼皮,只见他的瞳孔涣散无神,仿佛灵魂已游离体外,这正是魂魄失散之相,乡下俗称“吓掉魂”。
我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清微玄天道的灵力,只觉一股温热的力量自丹田升起,沿经脉流淌至指尖。
我凝视着黑娃爹,眼神坚定,一指点在他的眉心。
刹那间,黑娃爹的头顶与左肩突然腾起两簇微弱的蓝色魂火,在夜色中摇曳,仿佛是迷失之魂归途的指引。
然而,他的右肩却仍是一片黯淡,没有丝毫魂火的光芒,显得格外诡异。
那火光与黑暗交织的画面,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在暗处悄然上演。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虽然已经明白了大概,但仍然感觉事情有些棘手。
“嘶~看来,事情有点难办了。柱子,黑娃爹他的三魂之一的人魂丢了,你这样是喊不醒他的。咱们先合力把他弄上面包车,我再想办法给他招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