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女儿”这三个字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子直插他的心脏。
“她已经进了医院,至于具体病情如何,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与无助。
眼神落在了她的侧脸上,他那双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寒霜,透出冷冷的气息。
而沈瑄看着对方如此无所谓的态度,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情绪,感觉自己好像被彻底忽视了一样。
“厉司渊,你自己的女儿病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可能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呢?难道对她而言你就没有一丝责任感吗?”
她忍不住质问道,语气里掺杂着几分指责的意思。
可是话说完后,沈瑄立刻就感到了一丝懊恼。
毕竟他是怎样对待自己家人的事情与自己毫无瓜葛,自己又何必表现得如此在意!
然而,在听闻这番话语之后,厉司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严峻,甚至用充满莫名怒火的目光盯着对方。
“那你究竟想让我怎样做呢?怎么做才能够让你感到满意?我到底该如何展现出作为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感,才能避免给你带来更多的伤痛与不满?”
他的反问掷地有声,透露出一种压抑许久后爆发出来的力量感。
面对此情此景,沈瑄选择将头转向另一旁不再言语。
这一刻,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都被凝固住了,只留下沉重无比的静默作为唯一的背景音。
紧接着画面转换至高静身上——此时她正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绒服,戴着鸭舌帽与口罩全副武装地站在一栋破旧不堪的老住宅楼前面,伸出手轻轻敲击了几下木门。
门里探出一个男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他轻声问道:“你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高静点了点头,轻轻拉低了帽子,尽量将自己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门。
门外寒冷的风从缝隙中钻进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但脚步却坚定无比。
屋内灯光昏暗,只有几盏小灯亮着,使得整个房间显得十分幽静。
屋里的人抱着双臂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高静推开门走了进来。
随着她的到来,那个人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警惕,轻轻地靠到了墙边,仿佛之前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高静进入屋后,放下手中的帽子,动作显得轻快而自信。
接着,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看似普通的文件袋,递给了男人,并且用一种严肃而平静的语气说道:“拿上你需要的东西,赶紧离开这里。”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异常坚定,给人以不可抗拒的力量感。
男人接过了袋子,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高静的眼睛,试图从中发现些什么线索。
随后,他打开了袋子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
一叠厚厚的钞票、一张即将起飞的机票,以及一张与自己长得极其相似的假身份证映入眼帘。
看完之后,他满意地合上了袋子,嘴角微微上扬。
这女人不仅年轻貌美,而且出手相当大方,实在让人意想不到。
这样的举动,让男人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波澜。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多想,拿到东西后的第一反应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高静重新整理了一下背着的书包,然后把手插进外套的口袋里,直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表情严肃且认真地对他说道:“你现在立刻就走,不要再回来了。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每句话都像是冰冷的钢针一样穿透了空气,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自从那次事件发生以来,这名男子就成了众多势力关注的焦点。
不仅仅警方在寻找他,连同厉司渊和高伟都在不遗余力地追踪着他。
对于他来说,无论是哪一方先找到他,结果都不会太好。
幸运的是,眼前这个女人信守承诺,给他提供了逃亡必需的各种支持。
能否成功离开这座城市,接下来就看自己的运气如何了。
想到这里,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只见那男人挑了挑眉,掂量着手里的包裹,露出了些许玩味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怀好意:“你放心好了,拿了钱自然会替人消灾。既然收了你的报酬,我绝不会泄露半点消息。毕竟在这个圈子里,信誉二字比什么都重要。”
“我希望你能做到。”
高静冷冷地回应了一句,同时将一串闪亮的钥匙扔在了桌子上,那是用来开锁或者启动车辆所必须的东西。
说完,她再次戴上帽子,把羽绒服领口向上拉紧了一些,尽量装扮得更像一位男子,然后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楼下不远处停着一辆车,陆书黎正双手环抱于胸前坐在驾驶座上,目光紧盯着楼道口。
当看到高静打扮成男孩模样快速走出来时,他的脸上露出复杂难言的表情,心情也经历了几次转变。
从来没想到,看起来柔弱可欺的高静竟能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来。
他缓缓抬起手腕,目光凝视着手表上的时间,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仔细估算楼上那人可能的去向。
接着,他的手指轻轻搭在方向盘上,动作显得格外从容。
突然间,楼下的警笛声打破了寂静,屋内的男人瞬间睁大了眼睛,随即眼神又眯成一条缝,透露出几分警惕与不安。
他快速地通过窗户望向外边,几辆闪着警灯的警车正停在楼下,场面看起来极为紧张。
男人急忙抓起旁边的钥匙,飞快地跑到另一边的窗户,毫不犹豫地翻窗而出,顺着那条早已锈迹斑斑的铁梯子,一级一级缓慢而谨慎地往下爬行。
然而,不幸的是,在他接近地面之际,脚底一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后脑重重撞在坚硬的台阶上,立刻鲜血直流,染红了地面。
就这样,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没能明白自己是如何离开这个世界的,一段本应充满希望的青春岁月戛然而止,化作了一个令人惋惜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