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也没想到这么严重呀,我听别人说就是给揍了几下,哪知道伤成这样了呀?”
“他那是放屁呢,身上十多处骨折,这也太狠了呀。大全,你这么的,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你把小根儿的电话给我,下手这么狠,我得找他说道说道!”
全哥没办法,只好给小根儿拨过去:“根儿啊,睡了没呀?”
“全哥,刚睡着呢,咋了呀?”
“事儿有变呐,兄弟,我之前寻思着给你们组织个饭局,把这事儿解决了,我也知道你的脾气,你脾气也挺冲的,可那赵三也不是个善茬儿呀,他那兄弟身上都纹着小金人呢,我都打听清楚了,人家那都是能为他卖命的主儿呀!
他来吉林市,看到自己兄弟被打成这样,伤这么重,不干了呀,现在要找你呢。你说我要是组织个饭局,你去了,你把赵三惹急眼了,赵三把你给收拾了,那可不行呀,我这中间人可就没法做人了呀,这事儿可咋整啊?”
“全哥,让他来呗,他长春的再牛逼,能咋的,这可是吉林市呀。”
“你别老想着吉林不吉林的了,赵三可不是吃素的,他手下那十来个人可都不是一般人,身上都背着人命案子呢。我侧面打听过赵三了,这人可了不得呀,你听我的,饭局是组织不了了,小根儿啊,这么着,你信哥不?”
“我信你的呀,全哥,可这事儿都已经这样了,打都打了,咋办呀?”
“你听我说,一会儿赵三要是给你打电话,你可得有个好态度,好好跟人家说,我再帮你说点好话,大不了赔点钱,听明白没?我都跟你说了,长春那边混社会的,真能把你整没了,咱吉林市就算有啥仇,顶多也就是把人打残了,你咋就听不懂人话还是咋的呀?”
“好,好,哎呀,全哥,我听你的,我听你的还不行嘛,那我就好好跟他说呗,我也不想把事儿闹大了呀,我这也是为了李海峰,犯不上得罪赵三这么狠的人呀,行了,我知道了,等赵红林电话过来,我好好接,好好说话,把态度摆出来。”
说完,小根儿就把电话撂了,心里也知道这下捅大娄子了,只能盼着好好说说,把这事儿给平息下去。
赵三紧接着就把电话打给小根儿了。小根儿一瞅来电显示,那尾号好几个三呢,心里想着,这肯定是赵三的电话,三哥就喜欢这数字“三”。
小根儿这会儿也没服软,不过刚接了全哥的电话,多少还是收敛了点儿,接起来就说:“喂,哎,你好,我是龚静海,兄弟,我听说你是长春的赵红林呐,我想问问你,咱俩之间有啥仇没呀?我印象中咱俩可不认识呀,也没见过面,没啥仇怨吧?”
“我说兄弟,我也正纳闷呢,我赵三的兄弟咋就得罪你了,你把我兄弟打成那样,你说这像话吗?”
“三哥,打都打了,我当时真不知道是你兄弟呀,再说了,那是因为李海峰的事儿,是李海峰的事儿,你要找就找他呗,我这也是帮朋友出头呀。”
“小根儿,我可就冲你说话了啊,你看看你把我兄弟打的,你至于砍那么多刀吗?身上十七处骨折,刚从IcU推出来,你倒是给我个解释呀!”
三哥这心里的火压都压不住了。
“三哥,那我给你道个歉,再拿点钱赔给你呗,全哥也跟我说了,是我喝酒喝多了,冲动了,确实不应该呀,拿点钱赔赔罪呗。”
“你有钱是吧?我他妈要你一百万,你给得起吗?”
“啊,你要一百万呀,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嘛,三哥,我这会儿可没那么多钱呀。”
要是到了一零年左右,零八年往后,他还能拿出个千八百万的,可现在他真没那么多钱呐。
“三哥呀,三哥,你这要一百万,那不是要我命嘛,我没有啊。”小根儿一听这数,急了,想着这也太离谱了呀。
“三哥,咱能不能好好唠唠呀,要点钱赔赔也行,我给你道个歉也行,可你这一张嘴就要一百万,哪有这个价儿呀,全哥都和我说了,我拿点钱,道个歉,把这事儿了了就行呗,三哥,你这也太狠了呀,还想咋的呀?”
“你放屁,我告诉你,一百万?你他妈就是给我拿一千万,这事儿也没完,我这是给大全面子,别说我赵三不给大全面子,我现在给你指条路,你听好了。”
“那你说吧,三哥,咋整呀?”
“我现在就在中心医院门口呢,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我赵三不差钱,就差这面子,你现在把吉林市有头有脸的人全给我找来,到我兄弟病房这儿,当着这些社会人的面,给我兄弟跪下磕头认错,这事儿我就不找你算账了,我一分钱也不要,听明白了没?”
“啊?得跪着认错,还当着吉林市这些社会人的面?你打听打听我铁合金龚静海是不是好惹的?咱好说好商量,咋都行,我要是没钱,我借点儿,给你拿去赔也行,可你要拿我当软柿子捏,那你可就错了,不管你在长春有多牛,这可是吉林市!”
“哎呦,我操,龚静海是吧?我看你他妈叫龚消炎得了,我今儿个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给你消消炎!”
“你他妈骂谁呢?你牛逼,你来呀,我他妈就在铁合金呢,你过来呗,我在铁合金正门等你,你有本事就来呀!”小根儿一听这话,也火了,心想我能怕你不成,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让你吓唬住了呀。
“哎,小子,你跟我叫唤是吧,我现在就他妈上铁合金找你去,我看看铁合金那是啥地方!”
“铁路机械工人下班了、放假了,里面没人,我就在铁合金正门等你,你来吧,赵红林,我怕你是孙子!”
“行啊,你以为我赵红林不是吉林人咋的,我今天弄不了你,我就不姓赵了,我他妈就让你知道知道我赵红林的厉害,我在吉林,我打你都不用我兄弟帮忙,你等着啊,现在是凌晨三点,咱就约凌晨五点,在铁合金你说的那个正门见!别跑啊,兄弟,我他妈好好给你消消炎,你个龚静海,你等着!
“行了,别骂人了,再骂就唠崩了。”
龚静海那在铁合金确实挺牛的,一呼百应呀,那帮混社会的小子都听他的,他在这一片那说话绝对好使。
小根儿一看,这都已经到这份儿上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呀,我不可能给你跪下呀,那多丢面子,想罢,就拿起电话开始给兄弟们打电话:“林子,快起来!”
“哎,哥哥问你,几点了,啥事儿啊?”
“别他妈废话了,赶紧起来,还是昨天那事儿,操你妈,打了那俩小子,人家大哥来了,不干了,叫赵红林的,就是赵三,要找咱们算账呢。赶紧把兄弟们都集合起来,拿上家伙事儿,长杆短棍的,全都带上,有多少拿多少,你爹留下的那老洋炮也拿过来,赶紧到正门集合,就给你们半小时时间!”
小根儿这一个电话打出去,那可不得了,要说铁合金那块呀,不一会儿就热闹起来了,呼呼啦啦的,就看见那边破楼的灯一个接一个地亮了,那一片儿老楼多,也没啥新楼、红楼啥的,就那大青楼。
灯一亮,里面就传来“叮当叮当”的声音,就听有人喊着:“儿子,干啥呢?”
“妈,你别管,你睡你的。”
然后就瞧见那帮小子,有拎着镐把的,提着管钳的,拿着镰刀、菜刀的,还有扛着老洋炮、拿着长杆、三连发、五连发的,陆陆续续地从铁合金家属楼里出来了,那阵仗,一看就是要去干仗的架势!
很快,天还没大亮呢,早晨那路灯都还没灭,路灯底下小根儿这边就集合了大概六七十号人。
别听他们平常吹牛逼说打仗能找来一千来号人,哪有那么容易呀,在社会上找人打仗,能凑个百来号人就挺厉害了。
小根儿这边这六七十人在路灯底下,正一个个检查着装备呢,就等着赵三过来了,不过他这可有点小瞧赵三了,三哥要收拾他,还用得着费多大劲儿找兄弟吗?
三哥这边呢,心里合计着,自己在吉林市打仗,要是从长春调人那可来不及了呀。那耿全,大全,江北的大哥,虽说他吱个声的话,召集个百八十人,甚至三五百人都不成问题,可三哥心里明白,他不能找大全帮忙呀,他俩是同一类人,大全肯定不会帮自己对付小根儿的。
想来想去,小根儿和沙老六关系不错呀,沙老六绝对行呀。
这沙老六呢,正搂着个娘们儿睡得香呢,嘴歪眼斜的,睡得正酣,电话就响了。他迷迷糊糊接起来问:“谁呀?”
“老六啊,是我,三哥呀,我来吉林了,不跟你废话了啊,今天三哥遇见事儿了,铁合金那个叫龚静海的,跟他杠上了,你看你能过来帮三哥不,来站个队形,我这次带的兄弟少。”
“三哥,你说那小根儿呀,哎呀,我跟他关系可不咋地,不过三哥,这都不是事儿,老六我跟谁好不好的无所谓,你跟他起争执了呀?啥,把武哥打了?那武哥他们伤得咋样啊?三哥,你说吧,要我带多少人去,老六我这人能打,厉害着呢!”
“好,好,少来个十个、二十个就行啊,不用太多,带上家伙事儿就行。”
“三哥,你放心吧,我给你找个六七十人,百八十人的倒也用不着那么多,老六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嘛。哎,三哥,到吉林打仗,那排面我必须得给你整明白咯,我这边兄弟,胳膊断了、身上有窟窿眼儿啥的都不在乎,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三哥,我保证一个小时之内就到铁合金正门,你就瞧好吧。”
“行行行,老六,那就赶紧的吧。”
沙老六挂了电话,扯着嗓子喊:“都别睡了,早上卖羊肉的,那个谁,别出摊了,一会儿都拿着家伙事儿跟我去帮三哥干仗去,三哥都来吉林了,咱得给撑撑场子呀。”
这边沙老六一招呼,呼啦啦的,在回民一条街那边就开始集合人了。
老铁呀,那最早的时候,回族兄弟们打仗可挺狠的,而且民族挺团结的,这一帮人那都是回族的,也不用多说啥,一听是老沙喊着办事儿,都纷纷响应。
“哎,老沙呀,那啥,老马呀,走,跟六哥办事儿去呀,早上别出摊卖牛羊肉了。”
这帮哥们儿也没好车,就那种松花江面包车,最早沙老六打仗还赶过马车呢,我之前讲过,那松花江面包车,平常白天就是用来装羊、装牛、装牛肉啥的,这会儿这帮人“呱呱”地往里挤呀,一边挤还一边把家伙事儿往里扔,大砍刀,就是平常切牛肉用的那种,“哐哐”地往车里扔。
那面包车还挺能装人的,一个里面能塞十来个人呢,装了整整七车人,这阵仗可不小。沙老六一看人齐了,出发了,刚走一会儿,就给赵三打电话:“三哥,我现在往那边去了啊。”
“哎呀,老六啊,这么快呀,那你带了多少人?”
“三哥,七车呢,大概有七十人吧。”
“哎呦,太够了呀,老六,这排面可以呀,我在那转盘那儿等你啊,三哥我这就快点过去。”
赵三心里想着,老六这七十人,再加上自己带的这十个人,那就是八十人了呀,操他妈的,对面能有多少人,咱这排面也不算小了,三哥带着这十个得力的手下,也从中心医院出发了。
半路上,三哥又琢磨着,感觉还不太稳妥,又掏出电话,“叭叭叭”拨了出去,把电话打到江南厦门街那边去了。
在吉林市呀,江南那边有个大哥叫李桂金,跟三哥那关系是真好。
这之前呢,李桂金在长春有个事儿,还是白道上的事儿,求到赵三头上了,三哥给妥妥地办了,所以这时候李桂金正欠着三哥人情呢。
这天早上,李桂金接起电话,一听是赵三,就说:“哎呀,红林三哥呀,这么早打电话呀,这才几点呀,咋了,三哥这是有难处了呀,有啥事儿您直说呀,江湖救急嘛,您吱个声就行呀。”
“是这么回事儿,吉林市有个铁合金的小根儿,跟三哥我叫板、装逼,还约着甩点了,我这咽不下这口气,想收拾他,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就说你能不能出人帮我吧,啊,三哥我现在就想弄他,你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了。”
“哎呀,三哥,小根儿这小子惹你了呀,行嘞,我也不多问了,就干他呗,三哥您说吧,要多少人呀,我这就给您安排。”
“你来个几十号得力的人手就够了呀,我把沙老六也给叫上了。”
“行,三哥,那铁合金小根儿这小子,这两年确实挺狂的,行,我这就到转盘那边等您去呀,就是江北那大桥那块儿呗,行嘞,三哥。”
李桂金挂了电话,就赶紧招呼兄弟集合,这电话一打出去,咔咔的,十来分钟,楼下就集合了三十多号人。
李桂金这兄弟呀,那装备清一色的,都特别好,腰间别着明晃晃的短家伙,手里还都拿着那种大开张的卡簧刀。
李桂金站在那儿喊着:“人都到齐了吧,我跟你们说啊,按我吩咐来,都是好手,上车,一会儿不管认不认识对方,都听我招呼啊,今天咱要去干铁合金小根儿,这小子跟长春的赵三装逼,到时候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给我掉链子啊,我说动手就动手,谁也不许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