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峰一听,心里确实有点害怕了,又劝小根儿:“二哥,差不多得了啊,别太过分了,你不知道,他大哥真挺牛逼的,在长春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呢。”
小根儿这会儿正狂着呢,喝了酒,根本不听劝,骂道:“别鸡巴管啊,海峰,今天这就是我跟他俩的事儿,操你妈的,我问你俩,你俩服不服?”
左洪武咬着牙,喊道:“服你大爷,我服你?”
小根儿一听,火冒三丈,喊道:“哎呦,我操,打!”
说着,那帮人拿着大镐把、砍刀就冲上去了,“咣咣咣”“噼里啪啦”“咔咔”的,对着他俩就是一顿猛揍,这一顿打,足足打了有五分钟!
左洪武和吴立新也确实挺有骨气,硬是没服软,可能心里就记着临走时三哥说的那句话,在外面哪怕吃亏了,也不能丢了面子。
毕竟社会人到了这份儿上,要是被打跪下了,还去给人磕头求饶,那往后在道上也就没法混了,所以不管对方怎么打,他俩就是不服,想着反正又不能把他俩打死不是。
小根儿一看,打了半天,这俩人气性还挺大,就说:“行,别打了,妈呀,我今天心情好,就饶了你俩这俩不知好歹的玩意儿,不过我可告诉你俩,你俩要是不服,随时来找我,我是吉林市铁合金的,我叫龚静海,绰号小根儿,啥时候来都行,我可不管你大哥有多牛逼,记住了,今天就是我打的你们!”
说完,小根儿一拍李海峰,示意走人。
李海峰全程也就说了两句话,也没动手,说起来这事儿倒也不能全怪他,不过要是没他在那儿,估计也打不起这仗来。
小根儿正往回走着,电话响了,一看是二馒头打来的,接起来就听二馒头在那头吼着:“哎,小根儿,我告诉你啊,今天晚上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看在你给我婚礼随礼的面子上,才跟你说这话,你在吉林市可真是混大了呀,你知道不?你连我都敢打,再说你打的是谁呀,你心里没点数吗?那可是吉林省一把大哥的兄弟,你这下可捅大娄子了,你和李海峰,你俩就等着一起挨收拾吧,人现在在哪儿呢?”
“哼,二馒头,你跟我扯着脖子喊啥呀,我他妈还留了口气没死呢,就在临江门底下呢,一会儿啊,你找人把他俩送医院去吧,死了我可不管啊!你给我记住了,咱们永远是哥们儿,哥永远是你根儿哥,走了!”
小根儿根本没把馒头子的话当回事儿,说完就走了。
李海峰心里却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好像这次真惹大祸了,也没再多想,上车就开车往岔路河家里去了,小根儿也回铁合金那边了。
当晚,他俩走后大概半个钟头,二馒头带着兄弟来到临江门大桥底下一看,吓了一跳,哎呦,我操!洪武和吴立新这俩人身上多处骨折呀,那镐把打得太狠了,身上全是伤,浑身是血,进气多出气少了,就剩半条命了啊,小根儿这下手也太狠了。
二馒头赶紧让人把他俩送到吉林市中心医院,经过医生一番抢救,命总算是保住了。
这时候二馒头心里可害怕了,毕竟人家是来参加自己婚礼才挨的揍啊,而且长春大哥赵三那是多厉害的人物,他心里清楚着呢。
二馒头赶忙翻左洪武的电话,还真翻出号码来了,他之前都没打过赵三的电话呢,级别不够呀。
一看存的是“赵三哥”,赶紧拨了过去。
赵三当天晚上正陪着几个长春的领导打麻将呢,眼皮老是跳,心里就感觉好像有啥事儿要发生似的。
这时候电话响了,赵三接起来问:“我是长春赵红林,哪位啊?”
“三哥,是三哥不?三哥,你好呀,我是吉林市的,我是桃源路的二馒头啊,三哥,你不知道我二馒头呀,我是立新的朋友呢,立新跟洪武来参加我婚礼了,跟你说一声啊,哎呀,三哥,这下可出事儿了,三哥你知道不,他俩出事了,就在吉林这呢!”
“操你妈,我说我这眼皮老跳呢,你说这出啥事儿了呀?快说!”
“他俩参加我婚礼的时候,碰见个叫铁合金小根儿的,被这小子给揍了,我想拦都没拦住啊,三哥,打得可狠了呀。”
“什么铁合金小根儿啊,我不认识这小子,他是干啥的呀,跟洪武他们有仇吗?跟我赵三也没仇啊,咋就动手打人了呢?”
“哎呀,三哥,我也不太清楚,跟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个叫李海峰的,他俩一起动的手呢,把人抓到江边上揍的,我后来给送到医院去了。”
赵三一听,顿时火了,骂道:“李海峰他疯了呀,这小子反了天了,我他妈之前跟他干过仗,我知道了,兄弟,我那俩兄弟现在咋样了?”
“哎,三哥,你兄弟现在在中心医院呢,性命倒是没危险了,不过被打得够呛,现在浑身是血的,我正在让人救治呢,三哥,你过来一趟呗,我这心里害怕呀。”
“哎呀,行了,兄弟,我现在连夜往吉林市赶,跟我赵三混的兄弟,被人打成这样,我得去看看啥样了,兄弟,你放心,这事儿不怪你,我现在就出发去吉林市了,到那儿给你打电话啊。”
“哎呀,那行,三哥,你快点吧。”
三哥赵三挂了电话,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啊,左洪武和吴立新跟了自己七八年了,这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那感情深着呢,尤其是左洪武,身上还纹着好几个小金人,那可都是表示愿意为赵三付出生命的呀,这兄弟被打成这样,三哥能不难受嘛。
哎呀,三哥这时候拿起电话,拨通了吉林市一个大哥的电话,就是江北的耿全,全哥。
电话一通,赵三就说:“耿全,我是赵红林啊。”
“哟,三哥呀,知道是三哥你的电话呢,你说,啥事呀?”
“三哥我这几个兄弟去吉林市参加个婚礼,结果让人给揍了呀,打我兄弟的这个人呢,我不认识,我就想问问你,这人在吉林市现在是个啥段位呀?”
“三哥,你说的是谁呀?”
“就是那个叫龚静海,绰号小根儿的,我跟这人之前也没啥仇,没什么印象,都没见过面呢。”
权哥一听是小根儿,赶忙问:“三哥,确定是他吗?”
“啊,对,就是他说叫龚静海的。”
“哎呀,三哥,这个小根儿我知道呀,哎,我还跟他认识呢,他是铁合金那边的,三哥,你这么的,看在我面子上,差不多就得了,别太为难他了,大不了让他赔点钱,道个歉啥的呗。”
“大全啊,三哥的面子可以给你,但是我现在得先保留我的意见,我现在就往吉林市去看看,瞧瞧我兄弟伤得咋样了,要是伤得不重,这事儿咱还有商量的余地,我兄弟要是伤得重了呀,这事儿我可跟他没完,我赵三的兄弟,平白无故的,没招谁没惹谁,跟他又没仇,就被揍成这样,那哪行啊?”
“三哥,那你现在往吉林市来吧,我给小根儿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咋回事,好像还有个什么李海峰的事儿呢,我问问清楚。”说完,全哥就把电话撂了。
全哥和小根儿呀,谈不上关系多好,而且全哥的段位可比小根儿高多了,他俩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小根儿也就和沙老六差不多一个段位,这下可好,小根儿算是惹到赵三了,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全哥接着就把电话打给小根儿了。
这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了,小根儿接起电话:“喂,全哥呀,咋这么晚打电话呢?”
“根儿啊,昨晚是不是惹祸了,是不是打人了呀?”
“全哥,是打了俩长春的,哎呦,我操,咋了呀?”
“真是你干的呀,你知道那长春这俩小子,他们大哥是谁不?”
“长春的能多牛逼呀,再牛逼不也是长春的嘛,咋的了呀?”
“你知道曲刚是咋服的不?曲刚那都是被赵三给整服的呀,那赵三在白道上可厉害着呢,手下还有十个死士,那都是能为他付出生命的人呀,小根儿啊,你这么混下去,你这是要把自己混没了呀,咱吉林市混社会的,顶多也就是把人打残了,可长春那边混社会的,那狠起来能让你在这世上消失了,你知道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哎呀,全哥,我不知道啊,我这是跟李海峰在一起,李海峰说那是仇人,我就帮他出头了呗,你说这可咋整呀?”
“你这么的吧,赵红林跟我还算有点交情,我跟他商量商量,他这不是往吉林市来了嘛,到时候见个面,谈一谈,当着我的面,他应该不会太难为你,不行你就拿点钱赔给人家呗,态度得摆出来呀。”
“哎呀,全哥,我没钱呀。”
“哎呀,你少拿点也行呀,主要是个态度问题,那赵三一年挣好几千万的,人家能差你这点钱嘛,人家买卖多着呢,像什么圣地亚哥、名车实业呀,还有夜上海啥的,那生意做得大着呢,你这小子,这下可捅大娄子了呀,你知道不?”
“哎呀,全哥,那我听你的呗。”
全哥挂了电话,心里还在念叨:“哎呀,我操你妈,这小子,你说你惹赵三干啥呀,这不没事找事嘛。”
接着又拨通了赵三的电话:“三哥呀,那个小根儿跟我关系还不错呢,逢年过节的总来看我,人在吉林这边也挺讲究的,三哥,你看在我面子上,别太难为他了,等你到吉林了,我找个饭局,让小根儿给你道个歉,再拿点钱啥的,你看行不?”
“大全啊,我都说了,我现在正在往吉林市去的路上呢,都过饮马河了,我得先到吉林看看我兄弟受伤严不严重,要是伤得严重了,这事儿可没完,要是不严重,我才能给你这个面子呀。”
“那行,三哥,到吉林了再说吧。”
很快,司机黄强,拉着赵三开着车就直奔吉林市来了。
赵三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吉林市中心医院,这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
他一下车,就拿出电话给二馒头打过去:“二馒头啊,我是赵红林,我到医院了,可这楼我也找不着呀,你下楼接我一下。”
“哎,三哥,你到了呀,你等会儿,我这就下楼。”赵三就在那儿等着。
等的过程中,他又打了个电话回长春,叫上十个兄弟过来,心里寻思着,来吉林市这一趟,指不定有啥状况呢,就来俩人可不行。
对着电话那头就说:“党立啊,你跟黄亮带点人,挑十个八个得力的手下来,到吉林市中心医院楼下等我啊,越快越好。”
“三哥,我知道了,那带家伙不?”
“带上!”赵三安排完,又接着叫了十个人。
这时候的三哥呀,穿着西装,戴着大金链子,嘴里叼着烟,在楼下抽着烟,脚下蹬着大皮鞋,手上那块表可值一百多万呢,派头十足。
等了一会儿,二馒头下楼了,四处张望着找人,一瞅见赵三那打扮,心里想着,这肯定就是三哥了呀,赶忙上前问:“是红林三哥吧?”
赵三瞅了他一眼,应道:“嗯,兄弟,你是二馒头啊,我那俩兄弟咋样了呀?”
“哎呀,三哥,您这气质果然不凡呀,我一眼就看出来是您了。他俩人在楼上呢,已经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您快上楼看看吧。”
赵三跟着二馒头就上楼了,来到重症监护室,一推开门,就瞧见左洪武和吴立新躺在那儿呢,俩人那状态可差了,当时氧气管都还插着呢,显然是刚做完手术。
赵三推门进来的时候,本来在路上还合计着,估计就是被揍了一顿,挨了几棒子几镐把的,没想到这伤这么重呀。
一看到这场景,心里那火“噌”就冒起来了,想着:“哎呦,我操你奶奶的,这是多大仇啊,下手能这么狠呐,这可都是跟了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为了我都能付出生命的,跟了我这么多年了,被打成这熊样,我岂能容你!”
赵三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凑到跟前喊着:“兄弟,洪武、立新,能听见我说话不?哎,三哥来了呀。”
可左洪武和吴立新都没醒呢,闭着眼睛,那心电监护仪上的心跳线还一蹦一跳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赵三心里那个气呀,想着这事儿肯定和李海峰脱不了干系,就咬牙切齿地说:“李海峰,我知道这事儿根源在你身上呢,你放心,洪武、立新,三哥今天肯定给你们把这仇报了。”
说着,赵三就拿出电话,拨通了权哥的号码,这时候都四点了,全哥也还没睡呢。
电话一通,赵三就气呼呼地说:“喂,三哥我到吉林了,大全啊,不是三哥不给你面子,你是没来医院看看我这俩兄弟呀,他俩都插着氧气管子在重症监护室呢,刚从里面推出来,喘气都费劲,这都只剩半条命了呀。大全啊,别说三哥不给你面子了,今天这事儿,谁也不好使,我赵三肯定得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