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芸秋不断颤抖着身体。
她的鼻涕和眼泪早已经混合着粘在面罩上。
用尽她全身的力气,说道:
“我没有见过他,只能听出他的声音。我只知道这么多了……求你们放过我……不要再电我了……”
耿芸秋宁愿自己马上就死掉,也不要自己在外人面前失禁,丢尽颜面。
“只能听出声音,呵,你给的这个信息这个也太抽象了,等于什么都没有说一样……”
男人的声音再度传来,虽然是带着笑音,但耿芸秋觉得这声音堪比撒旦。
让她有种一脚踏入地狱的感觉。
“可我真的就只知道这些。我虽然认识他两年了,对他所知甚少。”
男人沉默了一会,耿芸秋觉得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
“月光会里其他的人有谁见过他?”
耿芸秋:“我认识的人基本上都是隔着屏风见他的,没有见过他长什么样。”
男人觉得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往门外走去。
“把人看好,把所有可疑的人声都放给她辨认。”
屋内其他人都齐刷刷地应“是”。
门被关上,那个为首的黑衣又放了几声噼里啪啦的电流声。
“耿芸秋,如果你要是试图逃跑,我就会让你尝到的电击数量比今天多出一倍。如果你承受的得住,尽管试试!”
耿芸秋疯狂地摇头,“我不敢……我不敢……”
男人走出别墅,门外有人低声喊着“毅哥!”
与刚才的阴沉的声音不同,程毅音色爽朗,“你们都警醒着点,我担心月光会的人可能会找到这里。”
“您放心,我们警醒着的。”
“行,我撤了,事情圆满解决了,给你们加薪!”
程毅摆了摆手,他是打算回公司的路上找一家商场,进去买两套衣服,晚上相亲怎么也得穿得正式一些。
***
南勋接到祁司礼的电话后,吩咐助理去查盛白初这两天的行踪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头顶发绿。
祁司礼从来都不是乱说话的人,既然这么说,大约是看到了什么。
他动用了姥爷的关系,终于在五个小时候,查到了盛白初这两天在做什么。
听到她此刻也是在陪国资委的那位,他要了地址,开车独自赶往会所。
因为太生气,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车后面尾随了两辆车。
若不是盛白初要保持高冷的美人姿态,她觉得自己恐怕是撑不过这两天。
国资委这位虽然岁数大了,体力也不行,但宁愿是喝滋补的酒,吃强劲的药也每天都变着花样的让她陪。
如果不是每天要惊心上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样。
可心底有一个信念就是祁司礼和安立盈马上就要离婚,她和心爱的男人应该很快就会在一起了。
所以她一直都在强撑着。
今天来的会所是在北城一个远郊。
那位借着来远郊考察项目带她过来体验民风。
她像是一个木偶一样,坐在椅子上听他们谈近期要审批的项目。
月光会的人和她说过,要把他们说的所有话都牢牢记在心里,然后形成短信发给他们。
她在默默地记着项目名称,门突然就从外面被打开。
盛白初抬头望过去,看清男人的脸后,她惊得从座位上猛地站起来。
国资委那位发现不对劲,也看向门口。
“这人是你的旧相识?”
盛白初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但她又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
脸色苍白地摇头。
南勋是一个看着很乖顺实际上手段狠戾的人。
因为他姥爷在北城的地位不低,国资委都得躬身行礼的那种。
南勋有嚣张跋扈、为所欲为的资本。
此刻他亲眼见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坐在一个可以和他们父母一样大的老男人身旁。
顿时觉得自己头上绿油油一片。
如今北城有头有脸的没有几个不知道盛白初和他的关系,交情深的,有的都和他父母问过什么时候会喝他和盛白初的订婚酒。
可盛白初却在陪一个老男人。
这让他们南家的颜面何存,让他情何以堪?
南勋当时就炸了,几个箭步冲过去,照着国资委那位的脸就挥拳过去。
“老不死的,你知不知道,盛白初是我未婚妻,你居然敢动我未婚妻!”
这边打了起来。
好几个服务人员赶紧进来拉架。
几分钟后才把南勋从包厢里拉了出去。
盛白初觉得自己没法继续待在包厢,她追了出去。
在走廊里看到面色铁青的南勋。
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眼通红地瞪着盛白初,怒吼道:“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女人!”
盛白初泪流满面,声音颤抖着解释:“南勋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苦衷的。”
“苦衷?”南勋冷笑一声,“你宁愿和那些老男人做肮脏的交易,也不愿意和我有未来,这就是你的苦衷?”
盛白初哭着摇头:“南勋,你听我说……”
南勋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你闭嘴!我曾经那么爱你,把你当成我的一切,你却这样对我!”
盛白初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溢出了鲜血。
南勋冲上去,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骂道:“我最恨别人背叛我,既然你这么喜欢被男人上,我就成全你!”
盛白初的脸因为窒息而变得通红,双手无力地抓着南勋的手,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
“南勋……求……求你……放开我……”
盛白初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南勋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听不进去,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就在盛白初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南勋突然像是回过神来,猛地松开了手。
盛白初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南勋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从今往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转身离去。
只留下盛白初在原地哭泣。
这一幕被刚才进去拉架的服务员全部看到,他悄悄走到僻静的角落。
“祁总,您让我录的东西,我已经全录到了,可以发给纪委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