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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安的问题也是上京府一众官差想问的,一时间在场的人都将目光汇聚到韩姨娘和国公夫人身上。

但国公夫人中风,口歪眼斜,说不出话,所以众人的希望便集中在韩姨娘身上。

骤然成为人群的焦点,韩姨娘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她无声地往后退了两步,挤进人群中,低着头盯着自己的绣鞋边,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容安看到她这副小家子的气得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韩氏,你来说!今日之事是谁干的。”

韩姨娘蠕动着唇瓣,嗫喏道,“国公爷,妾身……妾身什么也没看到。”

人群中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韩姨娘涨红了脸,跟鸵鸟般将头埋了起来。

“混账东西,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又是唯一一个和齐儿近身接触过的,你说你没看到?”

容安气得胸膛不断起伏着,他抄起一旁的竹椅便向韩姨娘砸了过去。

竹椅飞来,人群四散躲去,韩姨娘也想躲,可又恐惹恼了国公爷,最后还是呆在原地,被飞来的竹椅砸中腹部。

韩姨娘捂着小腹,咬牙道,“国公爷,妾身来得时候三公子已经中了一剑,身上流得都是血,妾身也没看到是谁杀了三公子。”

在来得路上,府中去报信的小厮已经跟容安说过一些细节,在院落外,容安也听到看热闹的附近的住户八卦过一些细节。

所以容安自然知道韩姨娘有所隐瞒。

“你还不肯说!为什么旁人说你来的时候齐儿还未死,也告诉过你是谁杀了他?你遮遮掩掩的不肯说,可是想为杀人凶手掩护?还是说齐儿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

“没,没有,国公爷,您别乱说!”韩姨娘矢口否认。

一旁的上京府狄大人见此,也上前劝道,“韩氏,你若是不想被误会与杀人之人同流合污,最好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你现在遮遮掩掩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怀疑你与凶手之间有某种必然的联系。”

韩姨娘葱白的玉指绞在一起,绞成麻花状,“老爷,狄大人,不是妾身不想说,也不是妾身有意为凶手辩护,实在是三公子所言的杀人之人匪夷所思,妾身都不敢相信,又如何敢说出来干扰各位大人的调查方向呢?”

看韩姨娘支支吾吾的模样,容安更气了,他举起手就想上前给韩姨娘一巴掌,狄大人拦下了他。

“定国公,若要管教妾室,还需注意场合啊!”

狄大人的话提醒了容安,闲杂人等虽已被清理出案发现场,可门外还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百姓。

容安收回手,此时一旁的林氏奋力地挪动着她的胳膊,边挪动,嘴唇还大张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呜”的声音。

看到林氏,容安冷硬的面庞又生出些怜悯之意,厮守多年的心爱女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容安每看一次便心痛难忍。

他蹲在林氏身边,放柔了声音,“阿欢,今日齐儿死时,你亦在现场,你可是知道杀人凶手是谁?”

看着对着自己又打又骂的定国公,一转头对着林氏就柔情似水的模样,韩姨娘的嘴角撇了下去,眼中几不可察地划过一丝厌恶。

林氏拼尽全力点着头,她嘴巴张得大大的,想说什么,可却发不出囫囵的字词,急得眼泪都从眼尾流了出来。

看到她这副模样,狄大人吩咐道,“拿笔和纸来。”

很快官差取了笔和纸,狄大人和容安亲自拿着纸张的两端,将笔塞到林氏手中,示意她在纸上写出凶手的名字。

林氏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握住了笔杆,额头和手上的青筋都爆起了,每写一个笔画,她额头的汗水便多出一些,写完两个字,她额头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看着林氏写在纸上的歪歪扭扭的字,虽然潦草,可不难看出是淳王两个字。

狄大人和容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方才他们在人群中隐隐约约听到今日之事是淳王干的,可心里却是不信的。

无仇无怨淳王杀容齐做什么?

可林氏亲自写出淳王两字,再联想到韩姨娘方才遮遮掩掩不肯说出杀人凶手。

容安和狄大人对视了一眼,心中绷紧的弦断了。

坏了!摊上大事了!

“国公爷,您看……”狄大人拖长了音,示意苦主拿个主意。

容安脸色由阴沉转向灰白,他一脸死寂,犹自不死心地向韩姨娘确认道,“韩氏,夫人病得糊涂了,你来说,此事是淳郡王所为吗?”

韩姨娘捏着袖边,葱白的手指几近雪色,她期期艾艾道,“三公子是这么说的,淳郡王深得圣宠,又宅心仁厚,怎会做出此种大逆不道之事?”

“定是妾身年纪大了,耳背,听错了三公子的话也未可知。”

韩姨娘将头摇成拨浪鼓,一副我什么也没说的模样。

此时负责勘验现场痕迹的官差禀报道,“大人,在容三公子的院中找到了先前回春堂失窃的那批药材。”

“还有现场遗留的银针上沾有血迹,经仵作辨认,不是容三公子的血,想来是凶手留下的。”

“凶手既然受了伤,属下们抓紧排查上京身上出现被银针所伤的人,想来会有收获。”

听到官差的话,狄大人点点头,“回春堂失窃那批药材待清点完毕,通知回春堂的人领回去。”

“至于凶手,就按你们说的,先去排查近来身上出现被针刺穿伤的人!”

狄大人吩咐完,又对着定国公说道,“国公爷,依狄某之见,我们有必要进宫面见圣上。”

定国公容安点点头,涉及皇嗣非小事。

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这种冠冕堂皇的说法向来是拿来哄骗普罗大众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权之下,生杀大权系于皇上一人身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若是铁了心要保淳郡王,即便他是定国公,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儿子,去向圣上讨一个公道。

当务之急还是要弄清楚陛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