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梅也没吊着她们,直接道,“那个男的就是牛太明。
就是柳月红退婚的那个对象。
但,男方好像不同意,两人就这么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前段时间听说,牛太明在相看呢,相看了几个他都不满意,不知道怎么的又跟柳月红纠缠在一起了。
估计是牛太明心里不舒服吧。
这柳月红的工作都是他家给找的,结果又这样了,所以,是个人估计都咽不下这口气吧。”
林静安鄙夷的说着,“嗯,那柳月红也真是的,利用人家,最后又把人给甩了,这是坏心眼的人,哪有这样的。”
“谁知道呢,这牛太明相看就相看呗,找一个女的重新过日子不就行了,结果还非要给他们纠缠在一起。
这以后的名声,就不好说了。”
纪书雅冒出来句,“这牛太明不会还对柳月红余情未了吧?”
林静安跟马春梅嘴角直抽抽。
“不会吧?
难道还真的有人会喜欢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这人不会那么痴情吧?
不过这事也不好说的。
谁知道人家怎么想的,也许是看柳月红退他婚了,所以对她念念不忘?”
三人就这么闲聊几句,就转移了话题。
纪书雅看着窗外还在下着雪道,“今年的雪来的有点早啊!”
“确实,今年不好的事发生的也不少呢。”说着林春霞叹了一口气。
这一年又快要结束了,回顾这一年,确实大大小小的事还真发生不少。
“欸,这又快要过年了。”
纪书雅听到林静安这么说,静静的看着她,“怎么了?你这话意思是不想过年呗。
去年不想过年是因为相看的事,今年又咋了?”
林静安往江河的工位上偷偷瞄了一眼,小声说着,“有点不太想了,过年的话,要走亲戚的。
以往没结婚,我不想去可以不去。
今年不行了,成家了,我这边的亲戚,和他那边的亲戚都要走一趟。”
“这不是很正常吗?你现在成家了,肯定都要去的。
你这是新婚,第一年有红包拿。”
林静安瘪着嘴,别说红包了,就是啥现在她也提不起兴致来了,“欸,我这得走多少家啊!
走亲戚就算了,但是我可不喜欢他们问来问去的,恨不得把我给剥光了。
更何况,现在我跟江河结婚这么久了,肚子也没个动静,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在背后说闲话呢。
前段时间碰到了江河他一个姨,开口第一句就是说我肚子咋没显,这都结婚那么久了,还没怀孕是不是身子有问题。
要是真有问题的话,她有偏方,喝了保准生男娃。”
纪书雅看向马春梅,脸上有些怪异的说着,“马姐,真的有这种偏方?”
反正她也听不少婶子说,说什么谁家儿媳妇生不出来孩子,喝了什么偏方,就能生了,说的可邪乎了。
马春梅不赞成的说着,“哪有这回事,都是心里作用罢了。
要是身体真有问题啥的,应该去医院啊!
听医生的。”
说着她有一脸认真的跟两人说着,“我跟你们说,你俩可别乱信这些啊!
该生的时候就生了,没怀孕只是缘分还还没到。”
她看着两人,怕她们不听,一个为了生儿子,一个为了要孩子,被人给忽悠了,又道,“那些东西乱喝,真的会喝死人的。
我跟你说,我男人大队上,就有两个喝偏方喝死的,一个死在了屋里,一个精神不正常跳了河。”
纪书雅跟林静安听了,倒吸一口冷气。
“我没吓唬你们,这是真事,你们可别瞎听别人的,说什么偏方。
要是真有什么去医院看。”
两人连忙点点头,“嗯嗯,不听别人的。”
“我们不干那事。”
“那就好,你们俩还小。
我当时生我家老二的时候中间就隔了三年,这期间很多人都说些难听的话。
虽然我心里听着也不舒服,但没办法,咱们又堵不住别人的嘴。
只能自己想开点了。”
纪书雅有些好奇了,“马姐,你跟我说说呗。
就是你婆家大队上那两个人怎么回事?”
马春梅看着她只是想聊着八卦,放下了心,“其实,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死在屋里的那个,她也不是不能怀孕,以前怀过几次,干农活加上婆婆嫂子虐待就流了。
她婆婆闲她命不好,孩子不稳,不知道从哪里找的偏方,里面好像还要加上烟灰,蝎子,蜈蚣什么的,一天三顿,让她喝。
那期间我见过她一次,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眼神看着特别麻木,后来过个三五天吧,就有人说她没了。
另一个,她生了五个闺女,婆婆嫌弃她生不了儿子,说是从娘家亲戚那找到了生儿子的偏方,那妇人不喝,被她婆婆给逼着喝。
喝了几次后,精神就有些恍惚了,记忆都错乱了,就连她闺女她都认不清了。
不知道是自己跳河的,还是到河边失足掉进去的。”
林静安咬着手指头,“所以,那所谓的偏方,都是害人命的东西。
那为什么还有很多人,私底下在寻找着呢。”
马春梅摇摇头,“谁知道呢。”
纪书雅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静安拍拍胸膛,突然冒出了一句,“江河他那什么姨想害我。”
她一脸生气认真的模样,把纪书雅跟马春梅逗笑了。
“不是,书雅,马姐,有人想害我,你们还笑得出来。
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嘛。”
江河听到前半句,他猛的站了起来,腿软了一下,一脸的慌张看着林静安,“谁,谁,谁害你?
你跟我说,我跟她拼命。”
林静安看到江河那么激动,偷瞄了眼马春梅跟纪书雅求救。
两人给了她一个眼神,就转移了视线。
“啊?你别这么激动,也别想那么多,听我慢慢跟你说。”
江河紧紧盯着林静安,上下打量了一下,本来想直接上手的,但办公室里还有这么多人。
他声音轻颤着,“你说。”
林静安就把刚刚她们三个说的事情,给江河说了一遍。
尽管如此,江河的表情还是不太好,尤其是听到她说自己姨说的那话后,脸色极其难看。
他看向林静安认真的说着,“以后她再说什么,你都不用搭理,把她当空气就行。
她们就是嘴比较碎,爱说些闲话,见不得别人太好了。
不管是她,还是我家里其他人,你要不想搭理,就不用搭理。
让她们随便说,磨的是她们的嘴,你别放心上就行。”
林静安点了下头,她也知道这个道理,不把不中听的话,放在心上就好了,但哪有那么简单啊!
亲戚都说这话,多多少少心里会有些不舒服的。
江河看她面色还有些不好继续说着,“咱们跟她们不在一起生活,一年也见不几次面,忍一下就过去了。
要是真跟她们吵起来了,说出去还是咱们的不是。
以后她们在说那些话,你跟我说,我去说说她们。”
“嗯,知道了。好了,上班吧,我没事。”
江河见她这么说了,盯着她看了几眼,抿着唇回了自己工位上。
看他们说好后,纪书雅才慢慢回到工位上。
看着林静安耷拉着脸,“怎么了?”
林静安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发愁。”
“有什么好发愁的,小小年纪。”
“书雅,你别这么说话,你这么说话我还以为你比我大不少呢。
欸,你说人为什么要长大啊?还有为什么要成家啊?”
“这我也没法给你讲明白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解。”
林静安嘟着嘴,斜了她一眼,“你这说的,在我看来,跟没说一样,我感觉好难啊!”
“怎么了?”
“结完婚之后,我感觉我就不是爸妈的宝贝闺女了,反正就是这中间隔着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没结婚前,我什么都不用想,这结完婚后,我感觉自己突然被迫的长大了。
什么都要想着,就连回个娘家还要拎东西。
不拿东西,人家就说我这个做闺女的,嫁出去了,胳膊肘往外拐,去娘家不带东西,还扒拉不少东西回家。”
“欸,不然呢?
你这结完婚,跟你男人你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不能光惦记着娘家的东西啊!
他们把你养也大不容易,婚前照顾你是天经地义,婚后还要这样的话,你哥嫂子他们会怎么想啊?
大家都是这样,你要特殊些,唾沫星子都能给你喷没。”
“你说的这些我心里都知道,都明白,就是这一来一回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好像,是走亲戚一般。”
纪书雅给了她一个你才知道的眼神,“有句话你应该知道,嫁出去的闺女,嫁出去,就是不跟父母一家了,属于别人家了。
现在你刚结婚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等你有了孩子,你哥嫂子跟父母再分了家,到那时你就会感觉娘家没你的位置了。”
林静安双手托腮一脸郁闷瘪着嘴,“书雅,你能不能别说让我扎心的话啊!
我现在感觉心里凉凉的,就跟这屋檐下的冰碴子一样。”
“行,我不说了,你慢慢琢磨吧。”自古就是实话最伤人心。
一天就这么的又过去了,外面的天也快要黑了。
纪书雅围着围巾,带着手套就往厂门外的方向跑去。
她看着沈景砚鼻子都冻红了,心疼的问着,“冷不?”
“身上热,就脸上被风刮的有些凉。”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里回,走到半路上渐渐的都看不到路了,沈景砚把手电筒打开。
他们前面和后面还有不少人,都是拿着手电筒,踏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走累了,她就停下来歇一会。
就这么的走着,终于走到了巷子里,她深深叹了口气,“终于要到家了。”
“嗯,到家了。”
纪书雅都快抬不起脚了,她慢悠悠的走着,“欸,这天不适合上班。”
“那适合干吗?不会是躺在被窝,或者是在家里围着火炉烤红薯吧?”
纪书雅嘿嘿一笑,“对。
想想就美滋滋的,我现在都期待着放年假了。”
“快了,要不一个月了。”
“嗯,走,快点回去,回去看闺女,这说着话,嘴里跑凉风。”说着她拉着沈景砚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走。
刚走到门口,狗子汪了一声,两个爪子扒着门,要开门呢。
纪书雅从外面把门推开后,它摇头摆尾的围着纪书雅跟沈景砚转圈圈,“土豆,快进屋里,关门了。”
狗子看了一眼纪书雅,率先跑进了屋里,就蹲在院子里看着他俩,看着门锁上后,它才跑进了自己窝里。
王音听到动静后,从屋里走了出来,“你们可算回来了,累不,赶紧进屋里歇歇。”
纪书雅跺了跺脚上的雪,“有点,脚都走的冒汗了。
腿感觉特别的重,再走一会,感觉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谁知道这场雪咋下那么大的,等会睡觉用热水泡泡脚。
赶紧回屋里吃饭吧,天冷饭菜都要凉了。”
“好,妈,你们吃过了没?”
“我们吃过了,想着你们离得远,这路也不好走,就提前吃了。”
“那就好。
我还怕你们在等着我俩呢,这天冷的跟啥似的,饭端出来就要凉了,等着一大家子都要吃凉饭了。
该吃吃,该喝喝,跟我俩留点饭就够了。”
王音嘴角带着笑,“嗯,你俩洗洗手,我去端饭,就知道你们回来晚,在煤炉里热着呢。”
饭菜端上桌后,还冒着热气,纪书雅拿着热乎的馒头,暖暖手,这走了一路,虽然身上冒着细汗,但脸和手还是冰凉的。
吃着热馒头,喝着热粥,家人孩子围在身边,特别的幸福。
*
关了灯后,屋里一片漆黑,纪书雅的小腿有点疼,她感觉怎么躺着都不舒服。
关键是还不敢伸直腿了,被窝底下太凉了,没暖热呢。
“怎么了?腿疼吗?”
纪书雅声音娇娇软软的还带着一丝委屈,“嗯,疼。”
“伸过来,我给你捏捏。”
她听了,眼神一亮,侧着身子,把腿翘在了沈景砚腰间。
在沈景砚给她按摩的时候,她小声的说着,“这时间过的挺快的,又快过年了,安安都会喊妈了。
明年开春,她就该学走路了。”
“嗯,棉衣脱掉后,她身上轻松了不少,慢慢的也该学会走路了。
现在胳膊架着她,她两个腿倒腾的都挺快的。”
纪书雅想到了他说的画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还不会走呢,就挺闹腾的,要是会走了,肯定是个调皮蛋。”
沈景砚脸上带着一抹笑。
说着说着,纪书雅叹了一口气,“欸,这快过年了,过完年时间过的就更快了,明年的这个时候应该在高考了吧。
我这突然感觉时间有些紧迫了,这半年我感觉自己都没怎么复习过。
感觉还有好多知识点都没吃透呢。”
“没事,还有将近一年呢,以后重点复习那些没吃透的。”
“嗯,就是不知道我哥他们有没有复习呢,跟他们说,让他们多学习,不知道学没学呢。”
“这个,你什么时候看到他们了,再问问。”
“嗯,我跟你说,想到我二哥当时,硬着脸跟我说,学啥啊,现在学习也没用,我就来气了。”
沈景砚轻笑了一下,“这很正常啊!
大家都知道高考取消了,所以大多数人都感觉学习没什么用处了。”
“这也得看人的,有些人他们却不是这么想的,多学一点知识,等以后招工什么的也比别人多一丝的机会。”
“这要看个人的想法了。”
“嗯,好了,你松开吧,我腿好多了。”
沈景砚把纪书雅的腿放开后,闭着眼睛问着,“另一个呢?”
“这个腿不疼,睡觉吧。”说着她闭着眼睛,往沈景砚怀里靠了靠,他身上暖和,这天抱着特别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