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挂枝头,静谧而美好。
罗诗杳坐在顾晏廷的腿上,侧着头,轻声问道:“九郎,你与七皇子关系如何?”
顾晏廷微微一怔,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平日里,罗诗杳对朝堂之事并不关心,今日突然有此一问,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一般般吧!”他如实答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说罢,忍不住反问:“怎么突然间问这个?”
罗诗杳露出一抹浅笑,娓娓道来:“我和卓雅公主很能聊得来,而她即将成为七皇子妃。”
“所以呀,我提前向你打听明白,可别等我和她成了好朋友,才发觉你和七皇子站在对立阵营……”
说着,还吐了吐舌头,那模样可爱极了。
顾晏廷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一边回道:“原来是这样,我与七皇子虽谈不上亲密,但也没什么仇怨,你放心与卓雅公主交往。”
罗诗杳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她靠在顾晏廷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满是安心。
月色皎洁,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严殊一袭黑衣,冷着一张俊脸,不停地在附近徘徊。
他一直暗中盯着罗诗杳的一举一动,可当她走到这里时,却突然不见了踪迹。
到底去了哪里?
严殊皱着眉头,脚步愈发急促,在周围来回搜寻。
正走着,他的视线猛地一凝,发现长亭正静静地站在前面不远处。
长亭身为晋王的心腹,平日里与晋王形影不离。
他此刻伫立在此,那晋王必定就在附近。
严殊心头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疑虑,不假思索地加快脚步,朝着长亭的方向大步走去。
可就在他走到长亭身边时,长亭却挡住了他的去路:“驸马,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准踏入里面一步。”
严殊心中焦急,懒得跟长亭废话,直接就亮出了兵器。
刹那间,寒光一闪,凛冽的剑气在夜空中弥漫开来。
严殊紧握着剑柄,瞪着长亭,声音中充满了警告:“滚开!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今晚,谁都休想拦住我。”
长亭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紧紧盯着严殊,身体微微下蹲,摆出防御的姿势。
严殊不再和他磨嘴皮子,眼眸中闪过一道狠厉。
他脚下轻点地面,手中长剑裹挟着呼呼风声,朝着长亭迅猛扑去。
长亭见状,不慌不忙,手腕轻轻一抖,挡开了严殊凌厉一击。
“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金属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
罗诗杳正沉浸在柔情蜜意的吻中,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
她微微挣脱开顾晏廷的怀抱,美目之中满是疑惑,出声询问:“怎么了这是?”
顾晏廷气定神闲,语气中满是不在意:“不必理会。”
说罢,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抚上女子的脸颊,温柔地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然后再次凑近,继续吻她。
其实,顾晏廷心里很清楚,死盯着杳杳不放,又敢不顾他的命令硬闯的,除了驸马还能有谁。
驸马对杳杳的心思,他一直都心知肚明。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顾晏廷嘴角忽而勾起邪魅的笑容,既然驸马这么想看,那就如他所愿,让他看个够好了。
也是时候该让驸马彻底明白,杳杳早已属于自己了。
严殊战神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那可是在一场场腥风血雨的战场中,凭借着真刀真枪、浴血奋战实打实打出来的。
这么多年来,他南征北战,历经无数恶战,早就练就了一身出神入化的武艺。
在大盛,若论身手,他若排第二,那当真无人敢说第一。
他仿佛与手中的长剑融为一体,剑随心动,动如雷霆。
这场对决从一开始,长亭便感受到了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
仅仅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防守开始出现破绽。
长亭深知自己今日遇到了劲敌,驸马武艺之高强,远超他的想象。
可令他更诧异的是,周围明明潜伏着众多暗卫,这些暗卫都是主子精心培养的精锐,个个武艺高强,忠心耿耿。
以他们的能力,若一起出手,驸马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然而,奇怪的是,直到现在,主子却始终没有命他们出手相助。
长亭自幼跟着晋王,多年的朝夕相处,让他们主仆之间形成了一种无需言语便能心领神会的默契。
就在他又一次险象环生地躲过严殊凌厉一击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瞬间就明白了主子的用意。
王爷必定是想让驸马亲眼看到他与姑娘之间的亲密关系,以此来彻底断了驸马的念想。
想到这里,长亭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手中的剑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拼死抵挡。
严殊心中急切地想要印证自己的预感,攻势愈发猛烈,每一剑都带着破竹之势。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如鬼魅般飘忽,手中长剑挥舞出一道道寒光,逼得长亭步步后退。
击退长亭后,严殊也不恋战,径直朝前方飞奔而去。
可是,还未走多远,一阵女子细微的嘤咛声就传入他的耳中。
这声音如此熟悉,让他的心猛地一紧。
他下意识地放缓脚步,悄然靠近,生怕惊扰了什么。
然而,眼前的景象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他。
严殊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浑身血液逆流。
这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瞬间崩塌。
前方不远处,清冷的月光下,晋王怀中抱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坐在他的膝盖上,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头发如瀑布般肆意披散,恰好挡住了她的面容。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女子的发丝与裙角飞扬起伏。
两人交颈缠绵,吻得浑然忘我,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