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天上繁星闪烁,地上灯光点点。
“草原上的集市也蛮有趣的嘛!”罗诗杳漫步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中,目光在那些售卖特色手工艺品的摊位间游走。
说完,皱了皱鼻子,带着一丝遗憾道:“可惜呀,没有糖葫芦。”
对于喜食酸甜口味的她而言,糖葫芦是逛街时不可或缺的零嘴。
顾晏廷走在她和罗浩仁中间,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满是宠溺:“逛街怎么能少得了糖葫芦呢,早就给你准备好啦!”
话音刚落,长亭就像变戏法似的,突然拿出两串糖葫芦。
在这充满异域风情的草原集市,那红彤彤的糖葫芦显得格外醒目,其中一串还是用草莓做成的。
草莓裹在晶莹剔透的糖衣里,娇艳欲滴,看着十分诱人。
罗诗杳双眸瞬间亮了起来,从他手中接过糖葫芦,一手一串,迫不及待地咬了一个草莓。
糖衣的香甜与水果的酸甜在口中交融,她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罗浩仁见状,忍不住用夸张的语气调侃道:“哎呀!你们俩可真是的,这一路狗粮撒得到处都是!”
三人说说笑笑,气氛温馨而融洽。
就在此时,严殊忽然从斜刺里走了出来。
他原本小心翼翼地隐在暗处,却在看到罗诗杳开心地吃着晋王准备的糖葫芦时,过往的某些记忆被唤醒。
瞬间,他只觉得怒火直冲脑门,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不管不顾地就冒了出来。
阿瑶应该吃他准备的糖葫芦,阿瑶的笑容应该只属于他。
严殊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并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一些。
他大步上前,不情不愿地给晋王行了个礼。
二人目光交汇,眼中皆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请完安,严殊站直身形,幽冷如寒潭的眸子在晋王与罗诗杳身上来回扫视。
晋王一袭月白色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的祥云纹,气质温润如玉。
罗诗杳一身玄色男装,束着高高的马尾,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
他们站在一起,一个温润儒雅,一个娇俏灵动,颇有种郎才女貌的般配感。
这一路,两人有说有笑,时而驻足观看街边的小玩意儿,时而低声交谈,竟丝毫不避讳旁人。
当然,这里是广袤草原上的某处集市,一般也碰不到熟人,除了自己。
严殊只觉得心头被狠狠刺了一刀,痛不欲生。
男人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心心念念的阿瑶,如今却对别的男人笑得如此温柔,还和他这般亲密无间,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罗诗杳吃着顾晏廷特意为她准备的爱心糖葫芦,心里甜滋滋的。
当她对上严殊复杂的目光时,下意识地朝顾晏廷身边靠了靠,同时亮晶晶的眼睛闪烁着望向别处,没有半点要搭理严殊的意思。
“王爷,没想到你会有如此雅兴,竟会来此嘈杂混乱的集市闲逛。”严殊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火药味。
顾晏廷心情似乎超乎寻常的好,他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回应道:“驸马,可真是巧啊!”
话语虽简短,却是意有所指。
两人看似客气地寒暄,然而这简短的对话,却暗藏着无形的交锋。
短暂的交流过后,顾晏廷提起脚步,继续朝前行去。
严殊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愤愤道:“男女有别,罗二小姐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避嫌,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和晋王并肩而行!这成何体统?”
一旁的凌风闻听此言,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回道:“国公爷,您先消消气。晋王与罗五爷向来交好,往来频繁。”
“罗五爷出门,带上自家妹妹,合情合理……三人同行,偶尔交谈几句,也是人之常情。旁人就算瞧见了,还能诟病不成?”
严殊冷哼一声,只道:“继续跟着!”
过了几日,罗浩仁又以抓雕为借口,带着罗诗杳出了营帐。
严殊得知这个消息后,积累在心里的那股子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前阵子,他和手下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才抓到金雕,还特意送到兄妹俩面前。
可他们呢,随随便便就给放走了。
如今倒好,又大张旗鼓地说是去抓雕……难道他们之前信誓旦旦地说出去抓雕,都是在糊弄人不成?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难道是打着抓雕的幌子出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严殊终于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他二话不说,立马带人跟了上去。
然而草原地势平坦广阔,放眼望去,几乎没什么能用来遮挡身形。
他又担心被罗家兄妹发现,所以不敢靠得太近,以至于最后竟被他们给甩掉了。
直到三天后,兄妹俩才回来。
而在这期间,晋王也恰好不在营地,这巧合得实在有些蹊跷。
严殊越想越觉得这两人一同出去,绝对不会只是抓雕那么简单。
他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如野草般疯狂滋生,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让他几近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