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一听到白建安嘴里的吹嘘,刚想反驳回去;
可一想白建安说的和他调查到的事情百分之八十吻合,他顿时掐了一半的怒火,“白建安,你的事情,我是想法子告知长官;”
“至于长官那边给不给你机会,那可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事了;”
说着,电话直接被掐断;
白建安看着手中已经没有讯号的电话,整个人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双眸沉痛的看着前方;
想想几个月前,他白建安是何等的风光无限,要女人有女人,要钱财有钱财,有权利有权利;
现如今,他手里可以握住的,也就是衰败不已的白家,以及手中的电话;
一想到他曾经最在意的小儿子,在昨天回家和他对峙后,也消失不见,白建安的心头空空的
可不管如何,他的儿子能搭上姜书瑶,且还能在姜书瑶的帮助下活了下来,那也是他儿子自己的人脉;
白家明面上的生意早已被港城各家抢走一大半了;
现如今,他白家要想翻身,也只能靠着的背地里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了;
想到这里,白建安深吸一口气,虚弱的冲着门口的位置道:“派出两个身手不错的,暗地里保护小少爷;”
“非必要时刻,不准暴露;”
既然他的儿子已经选择了光明,那黑暗里见不得光的,就他白建安亲自来!
*
德普西街;
白旌旗的轮椅刚踏进被砸的稀巴烂的门店里,脖颈处突然抵过来一根尖锐的木棍,田蜜冰冷刺骨的声音滚滚袭来:“白家的狗东西,你还想干什么?”
“你害得我们还不够惨?”
“还想来看看我们有没有死绝?”
跟在白旌旗身后的腾跃,一见一个身体虚弱、浑身狼狈不堪的女人拼尽全力拿着木棍尖刺的一端抵住自家少爷得的脖颈,吓得灵魂都要出窍了:“你你你,你快放开;”
“你胡咧咧啥?昨天要不是我家少爷,你以为那帮人会轻易放过你们?”
“你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你要是伤了我家少爷分毫,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认真的,没和你开玩笑;”
哪知他刚想上前,田蜜手中的尖刺就往脖颈更近一寸,丝毫不在意白旌旗已经刺穿的位置鲜血啪嗒啪嗒往下流,“想他死的,只管上前;”
“我看是我的手快,还是你的动作快;”
“反正我贱命一条,原本也是姜书瑶救下的;”
“在临死前,拉着你们垫背,也值得了;”
话音刚落下,田蜜猩红的眸子里,狰狞的红血丝爬满大半个眼球,凶狠的蛮劲好似都用在手上;
只要腾跃敢上前,她就敢要了白旌旗的命;
一时间,腾跃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倒是白旌旗,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通体伤痕累累的田蜜;
自顾不暇的人,字字句句都是把那个女人放在心尖上;
只是他白旌旗自诩当了白家小少爷二十多年,从未有人替他不要命过;
霎那间,白旌旗只觉得一股讽刺从心底油然而生,嘴边的苦笑越来越大;
然而他突然的大笑,看的力不从心的田蜜,不由得心底发虚、嘴上仍旧是死犟,“你笑什么?”
“你当真以为白家两个字,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免死金牌不成?”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说着,田蜜手上的力道,又大了一分;
只是白旌旗,像是浑然感觉不到脖颈的疼痛一般,缓缓地收起笑意,漆黑的眸子径直落在连田蜜自己都不知道早已发抖的手上,“不,我相信你敢;”
“只是,你我都是她费心救下的人;”
“我相信如果她在这,应该不会纵容你对我下手;”
“何况,我虽是白家人,但从未真正的和她站在对立面过;”
“要是我今天的目的是来扫清障碍,自然也不会只带着一个瘸腿的兄弟来;”
“你大可不必把我当成敌人;”
“我对姜书瑶,即便有争执,但还不屑于找她护着的人发泄;”
“而且,你真以为我看不出你早已坚持不下去?”
“即便我不说这话,你今天,也是杀不了我的;”
最后一句刚从白旌旗的嘴里出来,田蜜显然被激怒了,可她刚想动手,就见白旌旗的轮椅嗖的往后退了两步;
身后的腾跃跳着上前就要踹飞田蜜;
电光石石之间,白旌旗的厉喝声自他身后传来:“别伤她的人;”
一只脚早已踹出去的腾跃,眼看就要踹到田蜜身上,急刹一般调转方向;
只是他原本另外一只腿就伤着,一个不注意,顿时牵动受伤的腿,疼的他忍不住龇牙咧嘴嗷嗷直叫:“疼疼疼;”
“凶丫头,你当谁都跟我家少爷一般心肠软、好说话?”
“港城可不是你们内陆,做事说话都带点脑子、长点心吧;”
要不是因为他家少爷白旌旗和姜书瑶的交情在,眼前弱不禁风的田蜜早死一百次了;
哼!
偏偏他家少爷就跟找罪受一般还让那凶丫头真伤到了;
他看着都觉得疼;
倒是被骂了一顿的田蜜,怒不可遏的死死盯着腾跃那张十分欠揍的脸,气得手指发颤的指着他:“你敢骂我?”
“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弄死;”
说着,手指方向一转,径直指向脸色煞白的白旌旗:“还有你,姜书瑶是一辈子的恩人;”
“不管今天、明天、还是以后哪一天,你敢动她试试;”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定要将你抽筋扒皮、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