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爷准备好药丸,跟老洋鬼子称睡不着觉。想安眠一下,好好睡他一觉。
老洋鬼子求之不得,拿来两颗安眠药,让他当场服下。
看他很快进入梦乡,还不放心。推推他不动,这才狡黠一笑。带上门,浪漫去了。
周少爷知他离去,跳后窗,翻墙头,即刻见到三位女同胞。
石静怡尤为高兴,牵他的手,嘻嘻哈哈,一路狂奔。来到偏僻处,三人围住他。
石静怡说:
“大家知道你的情况,本市留法学生,就差你没参加活动了。”
他诧异得问:
“就差我?什么活动?”
岁数大一点的姑娘答复:
“勤工俭学,我们这儿的留法学生都去豆腐店帮忙。老板给报酬,边学边劳动。顺便探讨救国救民之大事。”
“你们约我出来,就为这事?笑话,我家银子有的是,不需要本少爷勤工俭学。”
他说这番话,其用意是让石静怡知道,咱俩恋爱,门户相当哦。
石静怡不满得盯着他,问:
“行了,能到法国留学,哪家都有点底子。这么问吧?你是否愿意跟我们披荆斩棘,一路同行?”
周少爷以为她指儿女情长,当然愿意,忙点头应道:
“愿意,愿意,我一百个愿意。”
石静怡得意的看看二位姐妹:
“怎么样?我就猜他愿意。哎,周同学,我们的计划,先在法国接受进步思想,然后去德国寻迹马克思主义,最后去列宁的故乡苏联,你同意吗?”
他估计石静怡同学找理由,借口国际旅游,要跟他浪漫一下。自然又重复一次表态:
“愿意,愿意,我一百个愿意。只是我被看得紧,很难出门。”
石静怡盯着他一会,淡然一笑:
“我相信,凭你聪明的脑袋。要出门,还不是小菜一碟?”
他看石静怡同学如此相信自己,热血奔腾。自然挖空心思,没让她失望,跟老洋鬼子常玩失踪。
老洋鬼子正为小崽子三天两头不知去向伤脑筋,在监狱上班的女儿,给他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女儿透露,她在警局的同事提醒,周家小少爷常去被监视的中国人开的豆腐店。
拉斐尔大吃一惊,脱口而出:
“上帝啊,怎么让我摊上这么个不听话的小崽子啊。”
他想起了契约条款,不得不担心能否拿到最后的奖金了。
决定拼了老命,也要盯死不听话的小崽子。从此,俨然成了少爷的保镖。
石静怡等三位女同胞没辙了。最后以北洋政府驻法使馆的名义,找周先生核对材料。
老洋鬼子自然要跟去,但被买通的使馆工作人员请到一边喝茶。他和三姐妹后门溜了。
这一下轮到老洋鬼子生气了,准备回来给他点颜色瞧瞧。
但他没想到,周少爷这次没回宿舍。旷课一个礼拜,跟三姐妹探讨救国真理去了。
拉斐尔想起他去过那个地方,问女儿咋办?
漂亮的女儿耸耸肩,轻声一句:
“这好办,打个电话给北洋政府使馆,就说他有革命党嫌疑。”
拉斐尔头直摇:
“不可,万万不可。他进了监狱,我无法向他父亲交代。违反了契约精神,我的金子就泡汤了。”
女儿笑笑说:
“北洋政府使馆不能逮捕他,到了我手里,你还不放心吗?只是,你得给我两根金条请客。”
拉斐尔看着一副无赖相的女儿,咬咬牙,伸出一根指头:
“一根!”
女儿窃笑,旋即转身,击掌道:
“成交!”
周少爷回宿舍,即被等候多时的警察带走。
进去了才知道,他被怀疑为革命党,还经常聚会,探讨所谓的救国真理。他仰天长叹:
天啊,我哪是革命党啊?更没心思探讨救国真理。我要探讨的是石静怡的心思啊!
他被老洋鬼子保出,吃大餐。老洋鬼子得意忘形,酒多了点。
“少爷,这,这次保,保你出狱。花了我五根金条,你可要认账哦。”
少爷听说,很是诧异的问:
“拉斐尔老爹,保一下要花那么多钱?讹诈吧?”
拉斐尔看他不认账,急了。跟他掰着指头算账:
为你进去不受折磨,花了两根金条。保你出来,又花了三根。
周少爷这才知道进监狱,全拜老洋鬼子所赐。怒从心起,拿起刀叉骂道:
“你老狗日的坏我好事,还好意思提什么契约精神?老子戳死你。”
老洋鬼子发现他来真的,喊着 Non!吓得奔出门外,不料被车撞了,去了医院。
为了兑现契约精神,也为最后一笔金条。他让女儿去顶几天班。
少爷知道老洋鬼子被撞住院,自然有愧意。但想起被他算计,又心安理得。还骂了一句,活该。
这下好了,没人看着,自由咯。哈哈哈!他准备立刻去见石静怡。
谁知刚下楼,接他的车子已停楼下。车上下来一个金发女孩。
他惊呆了,咦?洋妞竟然知道我自由,找上门来了?嗨呀,洋妞真漂亮啊!
拉斐尔洋妞客气的一口中文,带有职业语气问:
“亲爱的,我爸让我陪你。我只能陪你一天,余下时间,请你放乖点。你能做到吗?”
他心里一咯噔,暗骂:他娘的,该死的老洋鬼子,该死的契约精神。为看老子,连女儿都赔上了?
拉斐尔洋妞见他呆站那儿不出声,从身后拿出手铐玩着。那神态,仿佛在玩玉手镯。
周少爷立刻明白她想干什么,盯着她蓝蓝的眼睛,心不在焉的连连点头:
“亲爱的,我能,能做到。你放一百二十四个心。”
“ Non,我只有一颗心脏,希望你遵守契约精神。 ”对方答道。
他见洋妞第二天真不来打卡了,只有司机按时接送。心思活泛了,愣愣的想,老子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她说乖点,老子就乖点?去他娘的!老子旷课也要去见石静怡。
开门却见拉斐尔洋妞一副得意的神态,眼神好像还带有鄙夷的意思。
“周先生,我不得不善意的提醒你,你出门忘带书了。经我观察,你前两天确实有契约精神。怎么?熬不住了?”
“不是,我有点事,必须出去一趟。”他说不出理由,准备突然溜走。
拉斐尔洋妞腿一伸,绊他个狗吃屎。他爬起想发足,还没反应过来,即被洋妞反手铐上。
“你再不遵守契约,我就铐着你去学校。你若听话,我请你吃牛排。你选吧。”
他只好选择吃牛排,桌上泪眼汪汪的跟洋妞吐露跟叶琳的恋情,将洋妞感动的稀里哗啦。
他以为差不多了,遂拿出叶琳的电话号码,请她无论如何帮打个电话去上海,发个电报也行。
洋妞为难的告诉他,法兰西民族最讲契约精神。其他事可以帮,这件事不可以。
他心里暗骂,其他事老子需要你帮吗?他不死心,准备继续做她工作。
他还得意的想,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老子在你身上试验一下,让你知道中国人的意志。
谁知,老洋鬼子牢记契约精神,拄着拐杖来上班。他彻底绝望了。
春夏秋冬,时光荏苒,转眼来法国漂泊已三年了。
这一天,他听老洋鬼子透露。根据契约精神,还得实习两年才能回国。
他后悔,早晓得这样,还不如跟三姐妹去苏联。还因此得罪了石静怡同学,太不值了。
转而又愤愤不平:他娘的,还要老子熬两年?这不是杀人吗?
这一天,周老爷突然来查岗,面上说,想看看小少爷学的怎么样?能不能中西结合做生意了。
其实,他尤其担心儿子在花花世界,不小心生个宝宝。
小少爷暗自庆幸,亏得被老洋鬼子盯死了,没跑。老爷子敲门,他端坐那儿正凝神思考呢。
他看老洋鬼子忙不迭跟老爷子表功,死死的盯着他,心里苦水翻滚激荡,准备教训他一下。
晚餐前,他特意给拉斐尔洋妞打了电话,称家父想见见她。
拉斐尔洋妞十分奇怪,你父亲想见我?什么意思?
他诓道,家父想让自己在法国处个女朋友,至今没结果。请她帮个忙,假扮女朋友,有报酬哦。
拉斐尔洋妞生就浪漫,觉得很好玩。考虑不是什么大事,帮他应付一下,未尝不可。更何况有报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