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秀才之女?”静淑妃客气道:“姐姐的父亲可是得皇上亲封文昌侯,母亲是二品夫人。”
听着静淑妃和自己说客套话,谢润感觉还怪不适应的。
她们什么时候关系好到能坐在一起互相吹捧了?
别说谢润不适应,静淑妃说出口后,自己也觉得怪别扭的。
好像她在谄媚的讨好谢润似的。
静淑妃缓解了下尴尬,语重心长道:“姐姐终归比皇后娘娘心软,你的心是好的,只怕以后皇上未必会让八皇子去祭奠这样一个生母。”
“皇上让不让,是皇上的事,八皇子以后去不去,那又是八皇子的事了。”
皇帝可以不让儿子去祭奠生母,但这个做儿子的要真无视生母,皇帝又未必开心了。
两个人都伴驾多年,也是清楚皇帝的性子。
谢润忽然好奇一问:“熙充容没了,八皇子如今养在谁那里?”
孩子一岁都没有,最是离不得生母的时候。
静淑妃脸色一沉,吸了口气才道:“皇上让妹妹我先照看着,待过些时日再送去皇子居。”
这个过些时日却也没说定。
等以后八皇子在皇子居待的不适应,怕还是要让静淑妃代为照顾着。
谢润险些笑出来,抬手遮嘴掩饰。
如今皇上不缺儿子,宫里争宠争权之风也不盛行,多养个孩子在身边未必是好事。
“倒是辛苦静淑妃妹妹了,一个人管理六宫事务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养着两个孩子。”
谢润就已经想的到永宁宫鸡飞狗跳的日子了。
谢润心想,静淑妃莫不是忙不过来,才跑到她这里特意来提醒的?
静淑妃幽幽看了眼谢润,“姐姐可别急着笑妹妹,如今姐姐福气可比妹妹大。”
谢润:“……”
要说儿子,谢润也有两个儿子。
等她出了月子,宫里的事她还得管,绝对逃不掉。
谢润十分淡定:“多亏了妹妹提醒。”
“过了年,五皇子怕就要去皇子居了,本宫如今十分不舍,想来到时候和皇上多告两日假陪陪他。”
静淑妃:这死嘴!
静淑妃讪笑:“姐姐放心,想来五皇子和十皇子都是懂事的,不会闹着姐姐。”
“怎么,八皇子闹妹妹了?”
“倒也不算闹。小孩子,骤然离了亲娘,总要不适几日。偏七皇子又没比八皇子大多少,两人有一人哭,另一人也止不住。”
谢润想到当初六皇子养在自己这的情况,想想都忍不住头疼。
“妹妹也不容易。”
两人在这一瞬间还是同病相怜的。
聊了会,谢润以为静淑妃该走了,谁料她话题一转,忽然道:“我见过慧妃的尸体。”
谢润还没什么反应,旁边的淡桃和小纾都变了脸,生怕静淑妃又说些什么吓人的话来。
静淑妃瞥了她们两个一眼,“有件事或许姐姐不知道……慧妃曾经找过我。”
谢润眉梢微动,“是为了熙充容的事情?”
静淑妃点了点头:“还是在她刚污蔑姐姐和皇后之死有关后没多久。”
谢润想着,那个时候,慧妃刚被皇帝禁足。
她竟然还偷跑出去找过静淑妃?!
静淑妃笑道:“如今想来,慧妃怕是本就是个胆大的,才会带着人亲自去冷宫找凶手。”
上一个被皇帝禁足还敢乱跑的,是端美人。
如今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挨日子。
静淑妃苦笑,“她与我说熙充容谋害皇后娘娘,我问她要证据,她又拿不出,只说靠直觉。”
“我自然不能信她。谁知她真冒险去查,还因此丢了性命。”
谢润好奇问道:“所以静淑妃妹妹是觉得愧疚,特来和本宫说的?”
静淑妃:“……算是吧。”
“这半年宫里发生了不少事,宫里的老人一个个没了,宫里也没什么说话的人。”
一听这话,谢润也颇觉唏嘘。
静淑妃都和谢润不见外了,谢润也提起一件事,“再过些时日,皇上怕是又要封赏花宝林。”
正唏嘘惆怅的静淑妃:“?!”
她瞬间想到花将军又在前线立功了?!
谢润扫到静淑妃眼底的惊讶,似乎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谢润笑道:“和别人无关,只她终究没犯太大的错,又是九皇子生母,总不好一直待在宝林之位。”
皇帝就没真想过重罚花羽。
按理说花羽被贬为宝林,该挪出芳华宫,便是不挪,也该去住偏殿。
可那段时日皇后身子不好,文妃心软,静淑妃装傻,没一个人提挪宫的事情。
皇帝也只当不知道。
如今这宫里的哪个不是人精?
皇帝皇后和静淑妃都不提,也没人敢提。
花宝林就这样名不顺言不正的继续住着芳华宫主殿。
别人尴不尴尬不知道,但以花宝林那别扭的性子,定是日日煎熬的。
谢润:“太后娘娘的贬斥是责罚,花宝林已经领教。皇上的提拔是宽容和教诲,想来她受了这番教训,以后行事定会稳妥点。”
静淑妃呵呵笑着,“只盼着如此。”
花羽从王府就一直小错不断,哪次没受教训?
可什么时候见她长过教训?
这次也是她实在惹了大祸,闹到太后面前才会被罚的这么惨。
静淑妃是真希望她能安分点,别给她管理后宫的事业添砖加瓦。
谢润提起这件事,也是让静淑妃早有准备,免得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
又或者现在没管好后宫的人,到时候被花宝林告黑状。
提起花宝林,谢润又想起有孕的孔美人:“孔美人如何了?”
“她如今正是要小心的时候,听闻她还是日日去太上皇丧仪上行孝礼?”
静淑妃略带无奈点头:“这也是个死性子,劝不住。”
也是现在宫里日子好过了。
要搁在王府,谁要有了身孕,恨不得日日躺在榻上不下床,生怕被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