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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敲定主意。

直奔鲛传亓所在的六层,落脚在台阶上皆有注意声音,步步静声。

六层。

潜心闭关的鲛传亓还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他心中还在暗叹。

“醇塔的修炼条件真是比族内好太多,短短五年时间,我的修为就从法灵五境七星提升到了九星。

要是换作族内修炼场,现在估计才到八星。

等我回去铁定让鲛蛇艳羡一番,再和他强制比斗一场,把之前输的三叉戟赢回来!”

那可是他在生死险境下,从秘境寻回的好宝贝。

想到这,他双掌面上,继续潜心修炼,可那正在纳入他体内的灵力蓦然凝滞。

一阵狂风无预警地扑打在他脸上,猛不丁将原本稳坐着的鲛传亓掀翻。

他朝风吹来的方向定睛一看,顿时青了脸色。

“两个人!下面那群家伙眼睛塞屁眼里去了吗?!

两个人都没阻止!”

他后翻起身。

一柄双叉戟现于他掌中,旋转挥动起来,宛如大风车,风卷携着水流激荡在“大风车”上。

滋——

越转,毒素腐蚀双叉戟的速度越快,滚滚黑烟漂成一面幕布,不仅蒙住了鲛传亓的眼,还有他的心。

“天杀的!我就这么一把武器了,还这么霍霍我的武器!

你们真该死,真该死!”

他双目憎恶,一坨腐蚀的不成原样的杆状物被他抛至角落。

随着一声低沉嘶吼,他的股四头肌像是被唤醒的猛兽,高高隆起,其肉身力量颤动海水。

他双臂高扬,对着再次袭来的灵力海蛇就是一拳,拳势下,灵力海蛇瞬间消弭。

首招占了上风,这可让他自信心十足,随即转脸凶横道:

“就这点实力来和我叫板,哈哈哈……哈哈,别太好笑了。

我随便掰掰手指,只要能上来的任意一人,都能一指头把你撂倒。”

“好啊,请……”

祁清之朝台阶方向礼貌展臂。

没想到对方顺着他的话茬接了下去,鲛传亓呆愣,但转眼他回神狞笑,脚掌跺地,强有力的声音震得空间抖三抖。

片时,在两人和煦的笑容下,他发觉了不对。

赶上来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再说也不存在他们上不来的问题,有几人其实可以上六层来修炼,只不过他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才命令那几人在五层修炼。

他脑中冒出了个奸险想法。

总不能这群家伙趁难时,一把把他推出去,偷摸着想成功上位吧!

越想,他脸越黑。

在即将黑成锅底前,他实在沉不住气,双拳如投石机发射巨石。

海水受到冲击,涌到了周围,独有长拳撞上了斩击,刹那间,银色长光和血肉长拳迸发出了阵阵余威。

只见那斩击后,有着数道斩击,携着各色光芒,几乎要闪瞎鲛传亓的眼。

即使祁清之的境界不比鲛传亓,但在各属性加持下,所出的战力也能给他挠点痒痒。

更何况,醇塔每层空间本就不大,仅上千方米,每道斩击的长约十米,数道可以说把能用上的空间都用上了。

斩击落在坚实鲛皮上,发出的声音如撞在金属上的脆响,一条条浅红色痕迹中隐约泛着金。

本来鲛传亓是很不屑的,“什么蜉蝣伤害,嘶……有点痒。”

他挠了挠最顺手的右臂受伤处,结果左手指上也被染上了浅金。

这就好似毒药般,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肌理。

疼痛自身体各处爆发,他目瞪祁清之,身体不敢再来回触摸。

“你给我使了什么下三滥手段,此毒我怎么从未见过!

识相点,就快点给我解药。

以你的实力水平,承受不起我们王的怒火!”

獒泽侧靠在墙边看戏。

而祁清之慢慢悠悠,故意磨蹭着,眼尾上挑地瞥了眼冲上身来的鲛人。

仅是朝前一指。

各种灵技所形成的墙体将路封的严实,完全不给对方过来的机会。

“你的王还真是清闲,能有时间给你报仇,打不过蜉蝣的废人,有什么好救的。”

淡淡的话语却有着极大的杀伤力,气得鲛传亓心头血反涌。

他马步一扎,胸廓一展,本就暴起的肌肉上青筋凸起。

“轰——”

直拳狂下,灵技墙如飘摇雨幕,化为齑粉,徐徐漂过祁清之脸颊,后更有一拳影袭至,砸上虚影。

他愕然,可人身已现至其身后,掏心爪直插而去,从鲛传亓背部进,心口出。

鲛传亓身子定在原处,一低脑袋,只瞅见自个还在血淋淋的心脏,在别人白皙的手掌上跳动着。

心口痛和体肤痛将他淹没。

他张张嘴,眸子转为疯狂,体内所有血气汇于破烂的双叉戟上,这一瞬,如臂驱使。

双叉戟从石里抽出,飞旋向祁清之,速度之快,仅獒泽一人能见。

他伸臂一揽,顷刻揉碎,旋即往旁一甩。

那依稀可见形状的双叉戟现如今彻底成了一摊“烂泥”。

与之一块揉碎的还有鲛传亓的希冀,绝望笼罩了他,当他失去全身气力后,终是垂挂在了祁清之手臂上。

与此同时,

鲛人族驻地内,

一名鲛人双手捧着个匣子,快步冲至鲛人宫殿前刹住,尽量平复声线,和守门鲛人报道:

“我有事请求报告王!”

“你在这等等,我去申请一下。”

良久,守门鲛人面容有些发白地出来,用悲怜的眼神瞟了眼殿下的鲛人,他闭上眼缓了一息。

见他的反应,鲛人身体不由后退一步,嗫嚅开口,“王,在?”

无声回应了他,守门鲛人长臂一展,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悲悯的眼神一直追着他的背影,哪怕他做好了目睹皮肉血骨的准备。

可当他入了殿,那血红弥漫至了眼前,他的腿瞬间软了下来,抱着匣子的手也在鲜红下染上猩红。

一片片完整的人皮平顺支撑在架上,架前,那一袭朱红衣袍垂落在槌骨沥髓的软肉上,似与漆红地毯相容。

朱红身影仅是扫去一眼,鲛人便破胆丧魂,生怕说错了话,成了晾晒在那的人皮架。

双腿失去知觉,他抱着匣子,嗅着水中的血腥味,声调有些颤抖。

“王,亓将的鲛人族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