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搜寻妮儿的原因。
按理想形式，既能得宝，又能解咒，用我在这洞中窃听到的一句话来讲。”
老者举起一根指头，对天。
“此乃天意！顺鲛人命，得天意！”
“大话。”
两字总结，一吐为快。
一听便知这话出自谁口，除了鲛鳞，再无二人。
“大话是大话。
可这大话于众鲛人而言，不是什么大话，反而是在日夜的精神熏陶下，形成的毕生所愿。”
见点头，老者继续问，“你们要去哪？
这城里的情况我比你们要熟些，还能提醒下你们该怎么走？”
去醇塔的路他们清楚，就城大门直行，一路往中央去就行。
“我们要去醇塔。”
“醇塔？”老者先是一愣，神色显得有些难办，“醇塔去好去，就是鲛鳞的左膀右臂之一，鲛传亓在那修炼。”
“这有什么？在一个塔内修炼而已。”
“你有所不知……醇塔修炼，是爬塔模式，层数越高，灵力浓度越高，你要想修炼快速，必定要往高处爬。
不止是可能在高处遇到鲛传亓，还会在低处遇到其余鲛人。”
老者打心里希望两人不要去，一拳难敌四手。
万一打赢了这鲛传亓，定会让鲛鳞收到消息，到时，就难了。
当他看两人相视一笑，兴趣盎然时，他就知道他的劝说起不了一丁点作用，反倒让两人更想尝试了。
他长吁一口气，杵杖轻敲。
“那你俩去吧，小心些。
我给你俩刻画个能避开大部分小队的路线图，到时出了意外，别供出我来就行。”
“好，谢谢您老，定不会出意外，更不会供出您的。”
接过老者用灵力刻画出的鲛纱地图，两人就消失在了狭窄的密室中。
扫帚清扫过留存的痕迹。
一声叹息颇无奈。
……
醇塔。
回旋楼梯上，两个玄袍点子噤声而行。
命海披在两人身上，他们光明正大地登阶，身侧的修炼室接连划过。
可能是因为都在修炼，并无人感应到他们的出现。
两人间互相传音。
“好像人确实有些多。
醇塔拢共九层，前三层每一层都有不下于百人的鲛人在此修炼。”
“能上多少层就上多少层。
醇塔是按天赋来限制登塔楼层，那名鲛鳞的天赋大概率不会登上太高层。”
六层时，两人就只见到了一个盘膝苦修的鲛人，有着一头绿发和一双断眉，显然是鲛传亓无疑。
仅是一眼，祁清之就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浓郁气息，是那让他极度厌恶的气息。
不过他也没做出表现，而是和獒泽即刻登梯。
在还没闭关修炼一段时期前，他还是不要和鲛人发生冲突为好，还是这么多的鲛人。
至于鲛传亓身上流露出的气息，和大部分鲛人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只是浓度之差。
是什么造就了这种情况呢？
要知道他之前和鲛人无仇无怨，怎么会凭空生出这么大仇怨，而面对海神和老者时，这股子仇怨又没显现？
一阵苦思冥想后，两人竟意外登了顶，但也是好事，享最大的灵力供给，也无他人打搅。
登顶之人还是少见。
就两人天赋，能赶超的人就目前而言，屈指可数。
刚一坐下，祁清之脑中就发现了些矛头，能和他结仇的少有。
可如此大仇的，以他的记性，仅有一人。
他银牙切齿，在内心一字一顿的吐出了那人的名字，“临执。”
那个他恨之切骨的男人。
他现在极大程度怀疑鲛人族中有临执的转世体，所以常年不在族内的海神和老者才没染上那股令人厌恶的气息。
敏锐觉察祁清之情绪转变的獒泽开口道。
“发生何事了？”
“我刚才把种种结合起来，才知这鲛人族内有我的命仇之人，但我目前不确认具体是谁。
我能从长期待在鲛人族内的人身上本能感受到一种极度厌恶的气息。
那鲛传亓身上尤为浓郁，但不是他。”
“命仇之人。”
獒泽重复这个词后，慎重其事，这种关系不是小事，一不小心就会落得道心破碎的下场。
完全可以说是只能胜不能败的对局，一败不是死就是万丈深渊。
“你先在这塔内修炼着。
只在鲛传亓身上能感到浓郁气息，只能表明一点，此人必定在鲛人族身份不低，境界也大可能不弱。”
这个理祁清之明白，他甚至有个大胆的怀疑，但那样，以五年修炼时间，他可能做不到与对方对敌。
那鲛鳞，很可能就是临执。
只不过临执比鲛鳞性格偏激得多。
……
五年匆匆过。
灵气浓郁到实质化，云雾翻涌，所有异象都被笼于命海之中，不外露半分。
可以说，整座醇塔，除了同一层中在修炼的獒泽，无人知晓塔顶有人在突破。
那一袭玄色衣袂随灵力飘飞，祁清之悬于水，伴着每次吐息，灵气都疯涌向他。
灵气汇成的洪流间，碰撞、交融、递推。
“破！”
祁清之睁眼，一股更为强势的气息推动着他的境界上了法灵三境二星。
也因境界突破时，多余的灵力能量淬炼肉体，让肉身一举抵达三星。
同样水到渠成的还有精神力，到了法灵三境八星。
一切看似粗暴，但每一步皆是完美引气入体，融于他的四肢百骸当中。
这五年以来，他们所耗的灵力规模巨大。
如果在下塔修炼的人有注意到灵力流速比以往都快，可能就会发现蹊跷。
但他们可能当真以为灵力消耗速度如此之快，所以每当灵力密度浅薄时，他们总是很及时的往里补充灵气。
殊不知补充灵力可都便宜了塔顶的两人。
“你准备如何？
鲛人族内既有你的命仇之人，务必要解决，与其等对方发现了来围剿，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祁清之食指下指，都要进攻人大本营了，何不把下面的那些鲛人解决，尤其那名鲛传亓。
“先解决鲛传亓，希望他还在此修炼。
我一下去就展开命海，隔绝与其他塔层的连接，逐层击破对我们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