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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用力一掷,犹如在棋盘上落下关键一子,将玉桃如同一件轻巧的物件般,扔向了人群中。

“啪!”

一声,如裂帛般的巨响,震响在静谧的空气中,犹如夏日惊雷,让在场众人无不心头一颤!

予浅浅还未来得及完全回过神来,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已将她紧紧裹挟,原来是沈慕尘,那个总在关键时刻出现的男人,将她稳稳地拉入了自己宽厚的怀抱中。

转身之际,予浅浅的目光穿过拥挤的人群,定格在玉桃身上——只见她瘫软在地上,脸颊上赫然绽放出一朵触目惊心的红云,颜色深得犹如是新鲜溅开的血滴,触目惊心!

予浅浅心中闪过几分不忍,但很快被坚决取代。

她猛地跳出沈慕尘的庇护,纤指直指现场,高声呼喊,“不好了!各位请看,钱公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人!”

此言一出,所有的目光犹如被无形的线牵引,齐刷刷地投向了玉桃那张布满屈辱与痛苦的脸庞。

短暂的寂静过后,人群瞬间像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炸开,议论声、惊叹声混杂成一片喧嚣的海洋。

人们愤慨不已,如此无视法律与道德,简直是没有王法了!

钱元梅平日里的劣迹斑斑终于暴露,不仅未见收敛,反而将愤怒发泄在一个柔弱女子身上,这如何能让人接受!

人群中,不知是哪位正义之士,终于忍不住爆发。

尖锐的声音穿透嘈杂,直指要害,“简直是无法无天!哪怕他是知县大人的儿子,也不能如此嚣张跋扈,在公堂之上行凶施暴!难道我们平民百姓的尊严就如此不值一提吗?”

此话一出,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帘幕后,知县钱德,钱元梅的父亲,脸色阴沉,眸中凶光一闪而过,欲找出那大胆直言之人。

可是,面对层层围聚、人头攒动的场景,他即便是想找,也难以分辨。

这句话犹如是导火索,瞬时引发了更大的风暴。

责难声、不满的低语、愤怒的咒骂……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迅速充满了整个堂前堂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不平之气。

眼见局势愈演愈烈,予浅浅暗暗松了一口气,感受到沈慕尘臂弯中的温暖,她露出一抹苦笑,既是庆幸也是无奈。

沈慕尘则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对她的宠溺与理解,“以后再有这种小聪明,记得先跟我商量一下。”

照理说,这样一场闹剧到了这个地步,本该渐渐收场。

可是,钱元梅却似乎并不甘心,心中的怒火犹如被风吹过的野草,越烧越旺。

他怎能容忍,这对在他眼中所谓的“狗男女”,就这样轻易地让他颜面扫地,尊严尽失!

他猛然间挺身而出,脚步坚决,一股气势油然而生。

一掌重重地拍在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响,震得桌上笔墨轻颤,犹如连空气中的尘埃都被这一击惊得微微颤抖。

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师爷予俊,语气中带着不耐与命令,“这案件,是你经手办理,现在,立刻给我一个结果!”

予俊心中明镜似的,知晓对方权势滔天,自己已无力回天。

他慌忙中伸手抹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神色间透露出焦虑,“公子,不是小的不尽心,只是……您看看,您这状告得,不仅私事公堂化,还搅动了这么大的风波,这叫我如何是好,如何公正判断……”

言毕,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向四周一扫,只见围观的百姓们交头接耳,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无形中又给这场审讯增添了几分压力。

原本,若是钱元梅能够克制情绪,不被予浅浅设计引诱至这官府之中,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如今这般棘手的地步。

可现实没有如果,钱元梅此时愤怒已到了极点,声音几近咆哮,“你不敢断?!好,你不敢!那我让我父亲来断!看他老人家怎么说!”

说罢,他猛地一挥衣袖,折扇啪地一声打开,指向下方的人群。

那姿态犹如是在宣告一场风暴的即将来临,“你们都给我听着,谁敢在这里煽风点火,一个也别想逃脱责罚!”

语毕,他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后厅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决绝。

那厚重的帘幕就在眼前,不过十步之遥,似乎只要轻轻一掀,便能见到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正当他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大堂中回荡,计数到第三步时,帘幕突然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拉开。

随之出现的是一位面容陌生的青年男子,身穿一袭湛蓝长袍,气度不凡。

紧随其后的还有三人,而走在最后的那位,面色苍白如土,额头上汗水涔涔,正是钱元梅的父亲,钱德。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钱元梅一脸愕然,正欲上前询问。

却见父亲狠狠地跺了跺脚,低声呵斥,“住嘴!逆子!”

这声斥责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钱元梅心头的火焰,让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手中的动作也僵住了,“爹,这是……”

钱德显然无心多做解释,挥手示意儿子退到一旁,随即吩咐身边的衙役迅速搬来三把椅子,并亲自用袖子细细擦拭,生怕有几分不敬。

他弯腰弓背,满脸堆笑,对着严廷玉一行人恭敬说道:“几位大人,请坐,歇息片刻。”

围观的百姓们相互交换着眼神,皆因这三位来者穿着华丽,气质非凡,不禁暗自揣测他们的身份,何等人物竟能使县令如此卑躬屈膝,亲自奉茶?

而严廷玉对于递来的茶水并未接手,他刚刚在幕后听闻了一场精彩的“好戏”,茶水早已饮了不少,此刻腹内急需解决的并非口渴,而是寻找方便之处以解燃眉之急。

因此,他径直走向主案台,轻轻拍了拍那块醒木,而这一切的喧嚣与紧张,都将在他的一声令下,找到它们应有的归宿。

师爷予俊脸上紧绷的线条渐渐松弛下来,如释重负般地呼出一口气,识相地侧身让出道来,连连点头哈腰,嘴里连珠炮似地说道:“您来,您来,一切仰仗大人高明。”

他眼角余光扫过众人,神色中满是对接下来发生的期待。

严廷玉闻言,轻轻扬起下巴,发出一声悠长而深沉的“嗯”。

随即,他优雅地撩起宽大的衣袍下摆,动作不急不缓,却带着一股威严,缓缓坐到了正中的位置。

他的声音洪亮如晨钟暮鼓,震得堂内回音缭绕,“好了,闹腾了半天,这桩复杂的公案,就由我来做出裁决。”

予浅浅见状,睫毛轻颤,忽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望向沈慕尘,眸子里闪过询问的光芒,似乎在无声地问着,“这个人,你是否相识?”

沈慕尘感受到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微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却没有言语,只是用眼神传递着无需担忧的信息。

钱元梅则是一脸诧异,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这位大人,您并非我们此地的官员,如此插手断案,恐怕不合规矩吧?”

一旁的钱德听见儿子这番无知的言论,心中怒火中烧,几乎想一脚踹过去,以泄心头之愤。

他在心里暗骂,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儿子,简直是家门不幸!

严廷玉鼻腔里逸出几分冷哼,他心中焦急,无暇多言,直接道:“钱元梅,你刚才公然藐视公堂,对法令毫无敬畏之心,我身为官府之人,亲眼目睹,证据确凿!无需再狡辩,来人,先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上二十大板,让他明白规矩!”

话音刚落,左右两侧的衙役犹如接到命令的猎犬,敏捷地跳出,一人一侧,分抓钱元梅的双手,毫不客气地将他按倒在那红色的板凳之上。

钱元梅额上青筋暴起,满脸涨红,声嘶力竭地喊道:“退下!你们这群狗腿子,也敢动我一分一毫!”

可是,他的威胁并未起到任何作用。

那两名衙役原本还有些迟疑,但一抬头看到钱德那摇头叹息、失望透顶的眼神,便知此刻已无退路,于是心一横,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第一板已然狠狠落下。

钱元梅越是挣扎咒骂,那些落在他双腿的板子便落得愈发狠辣,每一下都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谩骂与肌肤破裂的声音。

鲜血如涓涓细流,从板凳下汩汩涌出,周围群众无不侧目,心中既是震撼又是快意——这等恶霸,终究自食其果!

打板子作为公堂上常见的惩治手段,历来已久。

而钱元梅父子曾私议在板子中嵌入刺针,以此来加剧犯人的痛苦,其心之狠毒,可见一斑。

可是,当这些残忍的想法真正施加于自身时,方知痛苦何其真切。

二十板落下,钱元梅的双腿已是皮开肉绽,几近废墟,再也无力支撑他先前的嚣张气焰。

“一、二、三……”随着计数声逐渐接近尾声,钱元梅的惨状也愈演愈烈,最终在一片血肉模糊中,结束了一场罪与罚的戏剧。

钱元梅的气息犹如被凝固在空气中,她的手指因紧张而发白,死死地抠进板凳边沿的缝隙中,犹如那是她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