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丞相双手抱拳,微微低头向皇上奏道:“启禀皇上,近些时日,京城的霍乱,幸得煜王妃出手医治,当下算是稳住了,未曾再扩散。”
皇上连连颔首,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眼中满是宽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好好的,百姓怎会感染霍乱呢?”
丞相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回道:“目前缘由尚未查明。”
皇上叹息一声,又道:“幸有温暖在,其医术着实高明。短短数日便能将霍乱控制住。”
丞相眼中满是赞赏之意,拱手说道:“的确,臣亦对温暖钦佩不已。
她从早到晚为病人诊察、煎药,而煜王爷一直守在隔离区,负责运送药材等所需的医疗物品,他们夫妻当真是伉俪情深呐。” 皇上轻抚胡须,点头道:“不错,煜儿此举甚佳,比朕的其他几个皇子做得都好。
待京城恢复如初,朕定要好好奖赏他们二人。”
丞相再次拱手,一脸恭敬道:“皇上英明。”
皇上又问丞相和南长安:“你们可曾去隔离区巡查过情况?”
丞相和南长安纷纷摇头。丞相神色凝重地说道:“煜王爷派人在隔离区外站岗,禁止外人进入,也不让里面的人出来。”
皇上抚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朕身为一国之君,想出宫去瞧一瞧状况,顺便安抚一下百姓。”
丞相一听,神色紧张,赶忙上前一步,说道:“皇上乃九五之尊,万一不慎被传染,那可如何是好?万万不可啊。”
南长安也急忙附和道,额头冒出冷汗:“皇上,龙体怎可前往那有传染病的隔离区?臣也不同意。”
皇上微微皱眉,说道:“国师不同意,丞相也不同意,那派谁去为好?丞相上次中毒,身子才刚痊愈,不可过于劳累,那么唯有南国师你去替朕察看一番,顺便替朕宽慰宽慰患病的百姓,如何?”
南长安感觉自己落入了圈套,瞬间惊呆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嘴巴微张。竟被皇上叫去隔离区查看情况、了解病情,这岂不是将他往火坑里推?一旁的丞相心中暗自欢喜,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觉得这个南长安养尊处优已久,也该出去找点事做了。
南长安只得说道,眉头紧皱:“谨遵皇上旨意。”
皇上满意地说道:“好,此事就交予南国师,你们退下吧。”
南长安和丞相双手抱拳行礼后,缓缓离开了御书房。
在出宫的途中,丞相笑着对南国师说道,脸上满是调侃:“南国师啊,此次去隔离区可要保重自身呐。
瞧你这模样,似乎很不情愿啊,你莫不是想退缩?”
南长安眉头紧锁,狠狠地瞥了丞相一眼,说道:“我是替皇上巡查,再者,病情已然控制住了,我有何可退缩的?倒是你,因上次中毒躲过一劫,当真是幸运。”
丞相嘴角一撇,双手抱胸说道:“什么幸运?好像中毒是件美事似的,我宁愿去隔离区探望百姓。”
南长安说道:“你就装吧,不想与你多言。”随后南长安甩着衣袖,快步先行离去,脸上满是怒气。
留下丞相一人独自走着,丞相望着南长安离去的背影,不屑地说道:“哼,老家伙,总有一日要收拾你。”
丞相在回相府的路上,被闪闪叫住了。丞相听到闪闪的呼喊声,掀开轿帘,只见闪闪正微笑着望着自己。
轿夫放下轿子,丞相缓缓走出轿子,看着闪闪,满脸疑惑地问道:“闪闪,你怎会在此?为何不回府中?”
闪闪说道:“不了,我只想与您聊聊。”说着便拉着丞相去了附近的小茶馆喝茶。
二人坐定,小二为他们端上一壶上好的茶,点了两个小菜,还有一小壶酒。闪闪先给丞相斟满一杯酒,双手微微颤抖。
而后她对丞相说道:“爹啊,我有一个心愿,我想知晓我亲爹黄超雄的遗骸葬于何处?”
丞相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颤,说道:“你为何突然提及此事?”闪闪目光坚定,紧握着拳头说道:“黄超雄是我亲爹,我就想知道他遗骸所在,我想去祭奠他。”
丞相长叹一口气说道:“闪闪,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此事发生在十几年前了。当时我们只收到黄超雄将军殉身的消息,且来自边疆。至于黄超雄将军的尸首究竟葬在何处?这...据我所知,原本南长安要当场掩埋黄超雄的尸首,后来听闻黄超雄手下的部将对其忠心耿耿,将黄超雄的尸首带回了老家,入土为安。
闪闪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她迫不及待地问道:“我爹的老家究竟在何方?”
丞相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闪闪莫急,莫急。你爹的老家在荆州,那是一个如诗如画的地方。但具体葬在荆州何地,爹就不得而知了,待爹替你打听清楚,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
闪闪激动得热泪盈眶,她哽咽着说道:“好好好,谢谢爹,谢谢爹能不计前嫌帮我查找我亲爹的尸首。”
丞相微笑着,眼中满是慈爱,他缓缓说道:“你一日是我的女儿,便永远都是我的女儿。我只盼你能如那傲雪寒梅般,好生爱护自己,坚强地活着,为你爹好好活着。”
闪闪顿时泪流满面,如决堤的洪水般,她哽咽着说道:“我会的。”
丞相继续说道:“你若受了委屈,就如那受伤的小鸟般,定要告知于我,我定会为你撑起一片天空,主持公道。想家了便回来,相府永远是你温暖的港湾,欢迎你归来。”
闪闪愧疚地说道:“我不配回相府,我先前伤害过心暖,您也是知道的,我无颜再见她。”
丞相言道:“这些皆如那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心暖她岂会与你锱铢必较。你只需铭记,相府的大门宛如那宽阔的臂膀,永远为你敞开,热情地欢迎你随时归来。”
闪闪听闻丞相这番话,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往昔所做的蠢事如电影般一一在眼前浮现。
她流着泪,如那风中的残花般,轻轻点头,应道:“嗯。”
父女二人在小茶馆把酒言欢,宛如一对真正的亲生父女般倾诉着心事与烦恼。茶馆外,阳光洒落在石板路上,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暖意。
茶馆内,他们的笑声和话语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唯余这份浓浓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