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华清事先已经和母亲细细叮嘱过,宋母此刻咬死了当年根本就没签过什么协议。
她纯粹是在谢必强的威逼恐吓之下,才无奈搬离了自家房子。
此后,无论梁志星如何反复询问,宋母翻来覆去就只有那么一句话:
“既然谢必强说我当年把房子卖给他了,那就麻烦他把证据亮出来。”
“空口无凭的事儿,我不认。”
梁志星无奈,只得又把村长刘大山叫到了警局。
刘大山声称,前几天谢必强跑到村里,还特意给他看过那张合同。
华清听到梁志星的转述后,脸上满是不屑,冷哼一声道:
“既然有合同,为什么不拿出来?”
“他们嘴巴一张一合,说有就有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我就奇怪,你们既然说有合同,为什么就不能拿出来给我看看?”
梁志星心里跟明镜似的,即便真有那份合同,也是无效的。
可上头施压,警局的本意是想让华清撤销投诉,息事宁人,哪晓得华清是个硬骨头,根本不吃这一套。
就这样,第二天,羁押时间一到,警局也只能依法放人。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母子俩围坐在家中的饭桌前,正安静地吃着饭。
突然,一阵急促又猛烈的砸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哐哐”声响个不停,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吓人。
华清微微皱眉,放下碗筷,起身快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
只见门外站着七八个人,他们个个都戴着帽子,脸上严严实实地捂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双透着凶光的眼睛。
在昏暗的楼道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狰狞。
为首的那个人向前跨出一步,身形高大壮硕,居高临下地瞪着华清,恶狠狠地问道:
“你就是宋华清吧?”
那语气,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透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他们本以为摆出这副凶神恶煞的阵仗,华清肯定会吓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
可哪曾想,华清压根儿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轻蔑,不紧不慢地回道:
“你们想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为首那人一听,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声音愈发尖利凶狠:
“你小子以后出门给我小心着点儿,别自找麻烦!”
华清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立刻反呛:
“咋了?怕我不小心创飞你爸妈啊?”
那人当下就急红了眼,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你小子挺横啊!”
华清却仿若无事一般,双臂抱在胸前,胸膛微微挺起,脸上的不屑更浓了:
“我就是横,怎么着吧?你有种动我一下试试,看我不把你送进局子!”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宋母匆匆从屋里赶了过来,她神色慌张又担忧: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再这样胡来,我可要报警了!”
为首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头张狂地大笑起来:“有本事你报啊!”
华清二话不说,直接从兜里掏出手机,作势就要拨号,眼神紧紧地盯着那些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你们别跑,今天谁跑谁是孙子。”
那些人见状,只是冷冷地站在原地,眼神里透着一丝嘲讽,似乎根本不把华清的威胁放在心上。
等华清真的拨通了报警电话,简明扼要地向警方说明了情况后,那些人却像见了鬼似的,瞬间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二话不说,转身就往楼下冲去。
宋母走到门口,望着那些人离去的背影,满脸都是不解:
“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莫名其妙地来闹一场,又灰溜溜地跑了。”
没过多久,警察上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做了些记录,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夜幕深沉。
母子俩各回卧室躺下不久,那令人心悸的“哐哐”砸门声,又突兀地响起。
宋母赶忙从卧室匆匆走出,满脸忧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与不安:
“还是刚才那帮人吧?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呀?”
华清微微挑了下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哼,就是故意来挑事的。”
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报了警。
随后,他猛地拉开房门,一脸讥讽之色:
“一帮孬种,光知道砸门,又不敢动手,你们这是在玩小孩子过家家呢?”
为首的那人鼻子里冷哼一声,一脸无赖地回道: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话音刚落不久,他们中的一人突然接到电话,神色微微一变,赶忙凑到为首那人耳边,低声而语:
“警察快来了,咱们赶紧撤吧。”
于是,这帮人又朝着楼下奔去。
华清回头看向宋母:
“妈,你先去睡吧。”
“今晚我非得带着警察把他们抓起来不可!”
宋母无奈地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
“他们跑得那么快,指不到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抓?”
没过一会儿,两位警察再次上门,一脸无奈地说道:
“他们这种敲完门就跑的情况,确实有些棘手。”
“而且,现在也不知道他们跑到哪儿去了。”
华清却自信地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说道:
“没事,我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他跟着两位警察下了楼,坐上警车带路。
没过多久,他们便在附近一个幽静的公园里找到了那帮人。
此时,这帮人都没戴口罩,试图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面对警察的询问,他们矢口否认去过华清家敲门。
华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屑地说道:
“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可有视频为证。”
原来,千机操控着无人机,将他们从小区一路到此的全过程,清晰完整地录制了下来。
几个无赖凑上前来,看了前几秒视频后大惊失色,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窜。
华清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死死薅住了领头人脖子后面的衣服,大声呵斥道:
“想跑?没门儿!”
“说,是不是谢必强派你们来的?”
那领头人故作惊讶,脸上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说道:
“什么谢必强?听都没听说过。”
华清跟着警察一同前往警局,在那里折腾了大半夜,可那领头的人始终不承认受谢必强指使。
华清心里明白,这种情况顶多也就按寻衅滋事处理,根本关不了几天。
出了警局后,华清给谢必强打电话。
此时,谢必强正沉浸在睡梦中,被手机铃声骤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