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翠翠闻言,又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地上那惨不忍睹的手机,嘴唇嗫嚅了几下,小声说道:
“谢总,这手机都摔成这样了,恐怕得找专业的数据恢复人员来处理,才能把里面的录音弄出来。”
“咱们一时半会儿怕是弄不出来啊……”
谢必强长叹了一口气,走到办公桌前,一把拉开最底下的一个抽屉,手忙脚乱地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这抽屉里原本静静躺着的,是那些房屋购买合同以及房产证,此刻却踪迹全无。
一瞬间,谢必强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冲着冷翠翠喊道:
“你有没有拿我这些房产证和合同?就是小王镇上那些。
冷翠翠像只受惊的小鹿,连连摇头,声音带着几分哭腔:
“谢总,我真没动啊!”
“至于宋华清家的那张合同,您前天回来的时候,不是还特意问我要过吗?”
“之后我就再也没碰过了呀……”
“赶紧去调监控,看看这两天到底谁进过我的办公室!”谢必强此刻已经完全乱了方寸,眼睛瞪得通红,大声嘶吼着下达命令。
冷翠翠不敢有丝毫耽搁,忙不迭地转身出门,一路小跑着坐上电梯下了楼,奔向监控室。
技术人员调取了安装在谢必强办公室门口正对面摄像头、近三天以来的所有监控录像。
两人全神贯注仔细查看。
然而,这三天里,每一个人进入办公室时,谢必强都在里面。
冷翠翠满心疑惑,抬手挠了挠头,眉头紧锁地嘟囔起来:
“这事儿可太蹊跷了,当着谢总的面,谁能偷他办公桌里的东西啊?”
回到的办公室后,冷翠翠将查看监控的结果如实禀报。
谢必强听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绝对不可能!”
“你们肯定是看漏了什么关键信息,赶紧下去,重新仔仔细细给我看一遍。”
“一点儿细节都不许放过!”
冷翠翠心里虽满是无奈,却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好又转身下楼,朝着监控室快步走去。
过了片刻,等不及的谢必强也火急火燎地来到了监控室。
他亲自上阵,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双手握拳,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恨不得从那录像里揪出偷东西的贼。
然而,一番查看之后,他也一无所获,最终只能重重地叹息一声,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说道:
“算了,先不管了,后面再慢慢找,我们先去警局报案,我绝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个小畜生!”
华清听到千机说谢必强正在四处疯狂寻找合同和房产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得意的笑容。
上午下班后,他不紧不慢地回到家里,取出昨晚从谢必强办公室偷出来的合同和房产证。
随后,找来一个破旧的铁盆,用打火机点燃了这些文件。
“噌”的一声,火苗瞬间蹿起,将那些合同和房产证化为灰烬。
处理完这些,华清悠悠哉哉地晃到一个街边的小餐馆,点了几个小菜,优哉游哉地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放下筷子,不慌不忙地接起电话。
“喂,你好,我是警局的梁志星,你是宋华清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严肃的声音。
华清神色平静,坦然应道:
“我是。”
“请问警官,有什么事儿吗?”
梁志星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简洁明了地说道:
“你来一趟警局,我们这边有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挂了电话后,华清吃完了饭,起身结账后,便骑上电动车走了。
到了警局,梁志星上下打量了华清一番,开门见山地说道:“
谢必强控告你以举报他们工厂排污为由,要挟、勒索他一套房子。”
“据我们了解,那套房子价值 90 多万,而且我们查过你的职业,你还是一名教师。”
“为人师表,你可要老实交代,不要心存侥幸。”
华清听完,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笑容,不卑不亢地说道:
“他们工厂排污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我举报违法行为,何错之有?”
“至于说勒索房子,麻烦你们调查清楚,那本来就是我们家祖传的房子,祖祖辈辈都住在那儿,何来勒索一说?”
“倒是他口口声声说房子是他们家的,有什么真凭实据吗?”
梁志星冷哼一声:
“我们问过你们村的村长了,前天晚上是谢必强的司机把你送到村里签约的。”
“这你怎么解释?”
华清双手一摊:
“那是他愿意,这能能说明什么?”
“难道我坐他的车,还违法了不成?”
梁志星一听,脸色越发阴沉:
“二十年前,你妈已经把那套房子卖给谢必强了。”
“你们村的村长刘大山等好几个人,都能出面作证,你可别想抵赖。”
华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禁嗤笑出声:
“好啊,既然提到了二十年前,那要不要顺便查查,当年他指使手下砍掉我爸双手,还找小弟顶罪的事儿?”
“再说了,村长他们亲眼瞧见我妈和谢必强签购买合同了?”
“我还想告他非法霸占我们家房子长达二十年之久呢!”
“他口口声声说买了房子,行啊,证据呢?拿得出来吗?”
“还有,按照咱们国家的法律规定,宅基地本来就不允许私自买卖,这事儿,您比我清楚吧?”
反正二十年前那张所谓的购买合同,早已被华清付之一炬,如今的他可谓有恃无恐。
他心里门儿清,警局顶多只能依法扣留他二十四小时,时间一到,还得放他走。
见华清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油盐不进的模样,梁志星纵使心中窝火,一时之间却也拿他没办法。
半个多小时过后,宋母匆匆赶到了警局。
梁志星见状,便暂且把华清晾在一边,转而开始审讯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