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棒棒糖嚼的咔哧咔哧响,两人大眼瞪小眼,场面好不可爱。
一个是一言不发抱着人的瓶崽,一个是忙着嚼棒棒糖以免糖噎喉咙成为第一个这么死落神笑柄的人。
安景澄习惯性的拍了拍小哥的头,颇有小大人样∶
“你(咔哧咔哧),干嘛呀?(咔崩咔崩)”
小哥抱着人一脸认真∶
“抓到你了。”
安景澄把糖咽下去呲牙一笑,然后给大张哥塞了颗巧克力。
转头想瞧瞧他可爱的大侄孙咋样了,结果一回头,惊呆了吧,老铁!
特么老狗那家伙从棺材板里蹦出来复活了?也没听说天道啥时候这么大度了啊?
不对呀,那棺材盖还是他亲自敲的呢,绝对包死的,灵魂都搁地府办公了呢。
那眼前这一比一复刻吴老够的神人是?
安景澄眼角抽了抽,手像是得了帕金森,嘴唇直哆嗦,像是被强行喂了坨大便∶
“吴,吴邪?”
看不远处的人下意识的眨了眨眼,一个超级颜控轻轻的碎掉了,悬着的心悬死了。
也不是说吴老狗长的不好看,不好看的话那苏杭千金能看上他吗?
有句话说的好,红豆生南国,盗笔生男模。
就是……死人脸,有点膈应,你懂的,爷孙俩共用一张脸,走进科学来了都得拍三集。
标题∶百年前的人为何老不死?
安景澄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表情包,直到看见吴邪脖间细微的装造痕迹才微微松了口气。
被抱着一进家门就直接撕了吴邪那什么鬼的破面具,那张温文尔雅帅气的脸暴露无遗。
安景澄顿时松了口气,随后一脸古怪的拍了拍吴邪的肩膀∶
“我知道你不能被别人发现,但这张脸真不是你能驾驭的,上一个驾驭不住都死了!”
地府的吴老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被齐八爷打趣了几句。
其余人皆笑看着习以为常,各司其职。
吴老狗∶首先申明一点,这不是驾不驾驭的住的问题!
其次,我是正常老死的!不是被我这张老脸克死的!不要诽谤我,小心我来骚扰你!
然而吴邪无条件信任,直接就点了头,表示会慢慢改。
其实这话乍一听很有道理,仔细一想,更有道理了,吴老狗可不就是死了嘛?
半个小时后,俨然从父慈子孝转变为鸡飞狗跳——
安景澄单脚踏在凳子上,气沉丹田暴喝一声∶
“孙贼,给我站住,不是,麻溜给我下来!”
吴邪从兜圈子,直接一跳上演上房揭瓦了,死死抱着手中俩酒坛子∶
“不行,爷你还小不能喝!”
安景澄双手一叉,小暴脾气上来了,直接一个蓄力凌空飞跃上去了,一脸傲娇的伸伸手∶
“给我!”
吴邪摇头晃脑的不给,安景澄直接出手去夺,结果没捉到,被吴邪一个旋身避开了。
“不错嘛,功夫见长!”
安景澄眉毛一抬,来了点兴趣,准备出手指导两招。
表面上打的有来有回,实际上妥妥的老叟戏玩童。
安景澄坏坏一笑,一肚子坏水,假装不敌,脚下积雪一个仰倒顺着房檐滑下去。
两眼一闭,双手放于身前,安祥的躺在地上的雪堆里。
吴邪一瞅却立马慌了,不会给这小家伙玩死了吧?
内心只剩俩字,完了完了,天上岽大一个危字掉下来砸头上。
吴邪手忙脚乱的,越急越错,脚下一滑,手一松,也掉了下去。
逼得旁观当吉祥物的小哥不得不出手,一手接一个酒坛,芜湖,全保住喽。
对对对,(酒)就是全给保住了,人可不一定了哦。
安景澄看着旁边陷进雪坛的吴邪,头上冒出一个大大滴问号∶???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冰天雪地cos me!
这天暖和是暖和,冷也是真冷。
比如早上冻成冰棍,中午犹如烤箱,晚上胜似冰窖。
蛤蟆都得冻成狗,顺利脱胎换骨,毕竟肉冷藏后解冻,好脱骨嘛!
突然身边窜出一条二哈,直接一头埋雪里了,抬头后像抽了似的飘飘然。
头一次在一只狗的脸上看见终于得救了的表情,刚切好菜过来,把吴邪拉起来的胖子表示不懂但大为震撼∶
“咋的?哪家丧良心的虐狗呀,是吧天真?”
一向爱狗的吴邪却并没有赞同,起身拍了拍雪,反而白了一眼胖子∶
“二哈学名西伯利亚雪橇犬,它正给cpu降降温呢。平常是给热傻了!”
安景澄在雪地里打了几个滚,无人在意的站起来,然后偷感贼重的朝小哥手上的酒摸去。
正要得手时,一抬眼尴尬的和小哥对视,手指动了动,缩回来背着手手瞎哼哼∶
“那啥,既然不让我喝酒,那陪我去买奶茶呗?”
小哥一听,眼神瞬间亮了,正欲点头,胖妈妈疑惑发言∶
“这嘎达哪儿来的奶茶店?就算有,大过年的它开门嘛?”
安景澄肯定的点点小脑袋∶
“有哒,不过有点偏,我过来时瞧见了,村口西南十公里,很近哒。”
王胖子诧异∶“十公里,你管这叫近?”
安景澄呵呵,那是,毕竟不是谁都像他一样能瞬息千里,昂起小脑袋哼哼∶
“当然啦,也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要负重十公里!”
胖妈妈上扬的唇角缓缓拉平∶
“嘿,你这小崽子,咋说话的呢?
别待会舔嘴,给自个儿毒死喽,跟你那亲爹一样一样儿的。”
安景澄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摆了个鬼脸略略略,拉着小哥快速逃离现场。
胖妈妈耸耸肩,一笑而过,大度的嘞∶
“嘿,你看这小子,骂不过就跑!”
吴邪无奈摇头失笑∶
“胖子,你也就能逞逞口舌之快。”
王胖子无语回去洗菜∶“那咋了?”
另一边儿——
徒步十公里买奶茶,战绩可查,魔鬼泥巴路,一米深积雪,如履薄冰踏,一命速通!
其中小狗一路相随,先锋开路,真是条好狗!
到了地儿,却犯了选择困难症,蜜雪对标巴克。
雪王笑嘻嘻朝他们招手∶虽然我不懂选址,但我的友商一定懂。
巴克∶好好好,怎么不愧是友商呢?我把你装心里,你把我踹沟里!
然而,有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忘本,小橙子进了巴克大手一挥,一次性买了十来桶。
还为此专门买了个小推车拉走,看着爽快付款的小哥,安景澄不得不承认这哥们是有点帅气在身上的。
那可不,小哥身后可是有古拉寺和飞坤巴鲁财团滴。
缺钱?不可能的!
安景澄稳稳的推着小车车返程,而反观一旁的小哥直接吨吨吨喝起来了。
安景澄斜了一眼,又收回眼神∶没想到你是这样滴小哥!
“给我喝一口!”
小哥乖巧递来,安景澄偏头吸了一口,苦的嘞,小眉头拧的像麻花,这家伙怎么会喜欢喝咖啡的?
肯定和自己一样是一装货!
嘿嘿,这怎么不算是间接接吻( ? 3?)捏?
回到家,好好的余数愣是被小哥干成整数了。
团吧团吧直接坐在三清的神像前面,喝着果茶无言的告状。
吴邪胆大包天的过来捏捏脸∶
“谁惹咱们爷生气啦?”
安景澄一哽,总不能说小哥点餐,半数都是咖啡,他不喜欢喝吧?
想到这儿,冷哼(。-`w′-)一声,直接转过头生闷气。
结果无意间瞥见供桌上的宝盒,黄金打造还镶钻呢!
安景澄眼睛瞬间瞪大,好家伙,穷逼狗窝里镶金边儿呢?!
他倒要瞅瞅怎么个事儿?
一咕噜爬起来,就要把盒子抱下来,吴邪刚想阻止,盒子就已经被打开了。
看见里面的物件,安景澄有一瞬的哑然,里面赫然是他的那一套鎏金红袍,和一柄剑一坛酒。
令人诧异的还是那一把锃光瓦亮的剑,他明明记着当时炼化后是一把破破烂烂锈迹斑斑的剑。
他不会知道的是,唯一的慰藉,睹物思人的遗憾,一群拥有执念的人怎么可能让它破旧。
破烂的剑新了,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重头再来?我们是不是还能见到你?
安景澄永远不会懂,也不需要懂。
因为他经历过更令人痛彻心扉的,幻觉,幻想,一切都是假的!哈哈哈……
安景澄缓缓抚过剑身,像是穿越时间的洪流,抚摸曾经意气风发炽热无比的自己。
指尖触及的是冰凉,而他却笑了,笑到一半笑容裂开了。
只因他手一抓,泥马,这剑怎么是断的?搁这儿芥见呢?
吴邪神情复杂,有一时恍惚,缓缓解释道∶
“这是你父亲留下的,因为救了云彩一命,挡了紫蛋断开了……”
胖妈妈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抠了抠手指,毕竟是因为救他媳妇儿才断的。
云彩正在厨房忙活呢,听见了也是加快了颠勺的速度,准备出来道谢。
安景澄则是对着众人果断摇头,指着剑坚定道∶
“这就是我,对了,云彩这名儿不好,太轻了,一吹就散。
要不改名儿叫云汉吧?”
王胖子一愣,也没在意前面的话,哈哈笑道∶
“为啥不叫千金呢?有啥讲究吗?”
安景澄翻了个白眼,无语道∶
“《将进酒》里说了,千金散尽还复来,千金散了,还来的是人还是鬼?
云汉古时称银河,银河难断。”
众人笑成一团自动忽略小橙子说的剑是他自己这种癫话,而云彩则出来喊开饭了。
同时道谢,并表示云彩这名儿挺好的,用惯了,不用换。
安景澄哒哒哒的跑过去,正准备蹦到高脚凳上坐等开席。
却不想,身子突然腾空,被拎起来了,耳边传来那熟悉的欠揍声∶
“呦呦呦,哪儿来的小孩儿呀?胖子和云彩的?”
但等到安景澄回头用死鱼眼瞪人时,黑瞎子笑不出来了,连带着刚进门的解语臣。
反倒是霍秀秀眼前一亮,直接从黑瞎子手里把人抢过来抱着,可爱的人类幼崽谁不喜欢呢?
霍秀秀高兴(*^ー^)的抱着人举高高,问东问西∶
“你娘是谁呀?漂亮不?这小脸真嫩,跟你爹一样一样的。”
安景澄无力吐槽,这会儿他耳朵听的都起茧子了,他该怎样在不破坏他们世界观的前提下把真相告诉他们?
巴山楚水凄凉地,既当儿子又当爹。
轻轻挣开秀秀的怀抱,好丢脸哦,自动缩在角落画圈圈。
正郁闷着呢,远远传来一道极其熟悉又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我亲爱的弟弟,不准备来迎接我吗?”
安景澄眼神一亮,果不其然一转身就看见他姐和他姐的闺蜜。
柳如烟轻声笑着,把礼品放好,随后弯腰捏捏小脸蛋∶
“小景澄,不准备恭喜恭喜吗?”
听见这一称呼,众人皆是不可置信,全都紧盯着全场唯一的矮子。
安景澄感动的眼泪汪汪,果然,还是她们懂自己哇!
正准备脱口而出姐姐,在看见这俩戴的情侣对戒后瞬间拐弯∶
“姐妇好,恭喜你认出我了,这群不孝子,没一个脑洞大开的!
我不过是被创死了,心脏移植到仿生人身上,他们就不认识我了!”
一番话,众人如遭雷击,缓了好半天,只见一群人率先脱颖而出。
小哥摸头,其余人动作整齐的打掉,便挨个摸了一遍头。
最后……
安景澄一脸你们不要过来的惊恐猫猫表情包,拔腿想跑,却不料惨遭滑铁卢!
被两只手齐齐按住了,沈楚幼和柳如烟安逸的摸了一把,终于舒坦了。
安景澄雷霆小怒,直接炸毛∶
“摸头会长不高!!!”
解语臣忍着笑意,揉揉脸蛋接话∶
“现在不用担心,钢筋铁骨。”
安景澄手指颤抖∶“好好好……”
“大家都来看烟花!快点,胖爷要点了,这可是迎财神的好时候!”
生气的小地雷被人掳走,一窝蜂的都跑出了院外。
漆黑的夜幕下,花儿一朵朵的在天空绽放,旋转跳跃,美极了。
众人嘻笑着仰头天空,这年味儿真浓,人聚的真齐!
就连那群老家伙都飘上来了,安景澄传音∶
“好家伙,你们怎么上来了?哪吒给你放跑了???”
张大佛爷一脸自信的大爷样∶
“我们工作表现好,攒了点钱,特批的。”
齐八爷过来直接揽住安景澄的肩膀,搓了搓手指∶
“这不是想你了嘛?顺便多烧点儿呗?”
陈皮双手抱胸,心里想的煽情话,出口就变成了∶
“几年不见,咋还缩水了呢?小小一只,怪欠揍的,还没我爪勾长,越活越回去了。”
安景澄呵呵哒∶
“没您厉害,少打工几年,钱最少~!”
小橙子与一众老家伙们拌着嘴,几名看烟花的小辈突然感觉凉飕飕的。
怎么有一股不知哪儿来的莫名的威严感呢?
烟花放完了,沈楚幼不知从哪儿掏出定时相机,架好开机后迅速跑回来!
老九门众人适时挨个摸摸头,其中属霍锦惜笑的最慈祥!
三、二、一、咔嚓!
(番外完,全文完,祝愿各位大大新年快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