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平衡车上,毫不费力的走在山林小道。
安景澄鼓了鼓脸颊,十分无语的吹了个泡泡糖。
抓了抓自己缩小的手,强忍住想回去暴打那货的冲动。
不就是骂了那个手残党几句吗?至于这么报复吗?
让衪调好新肉身数据代码,那工作狂就是这么调的?!
现在这个身高有1m5的都算谢天谢地了,不敢想象那家伙给自己埋了多少坑。
安景澄揉了一把脸,往巴乃赶去,虽然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少说也有十年了。
先去那地儿耍耍,顺便找找小哥的身世。
至于那几人会不会老?怎么会呢?最后一顿饭是他们可都是喝自己的血。
即便有天道的刻意削弱,那也足够让他们比寻常100岁老人多活个三四十年,延缓衰老是肯定的。
雨村——
铁三角在雨村养老,小哥为庆祝第一次过年亲手杀鸡,正大光明的摸走了案板上的刀。
由于这边儿气候温和,空气清新,令人神清气爽,精神倍儿棒。
胖子在院里乘凉,嗑着瓜子好不惬意。
注意到情况,懒懒掀起眼皮,抓了一把瓜子伸了伸手,示意小哥拿去,甭客气∶
“干啥去呀?来抓把?”
小哥摇了摇头,坚定的拒绝了,绝对不是因为他刚才看见胖子用抓瓜子的那只手抠鼻屎了∶
“不了,杀鸡。”
王胖子切了声,笃定小哥是嫌弃自己。
努了努嘴,一点儿没放心上,继续嗑瓜子,万事不往心里去,纵享背时人生∶
“胖爷我更想马杀鸡。”
小哥丝滑的溜了,吴邪的手机响起提示音立马叫道∶
“胖子!
不,不会吧?”
胖子听见这声儿应激反应,还以为是又来活儿了,立马站起来,眉毛就是一竖∶
“什,什么呀?”
吴邪摸了摸鼻子,一脸真诚∶
“酒忘买了。”
听到不是单来了,自己的养老生活没有被打破,胖子顿时松了口气∶
“酒忘买了啊……等等!”
三秒后,胖子抓着无邪的肩膀疯狂摇晃∶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忘呢?”
“对,对不起,这不是忙晕了嘛?真给忘了。”
“那这大过年的怎么过?不来两瓶酒助助兴?去去去,赶紧买!”
吴邪有些汗颜∶
“上哪儿买去?店儿都关完了,大家都赶着过年呢。”
吴邪提议在家里找找看看还有没?他中午刚吹一瓶儿呢。
王胖子也双手插兜进屋里扫视了起来,这大过年的没酒可不行啊。
忽然远方传来一声大妈尖锐的爆鸣∶
“你杀我的鸡干嘛呀?这是我的鸡?!胖子,胖子,胖子,快过来管管!
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住手啊!这是我的鸡!”
俩货听见那哭爹喊娘般的吆喝,赶忙就从屋里窜了出来。
吴邪接过了胖子身上脱下来的围裙,特意叮嘱前去解决问题的胖子∶
“该赔礼赔礼,该赔钱赔钱。邻里邻居的,都是一家。关系别闹僵了昂。”
大妈家鸡舍,全家桶——
王胖子双手抱胸,舌战群儒游刃有余。
那理直气壮的样儿不知道还以为别人宰了他鸡呢,这就是所谓的理不直气也壮∶
“我们在城里下个馆子都不用花钱,还在乎您只鸡呀?您还寒碜谁呢?”
付钱刷的是谁的卡我不说~!
胖子这也是个人精,在不灭自己士气的前提下,给足了对方面子,用了尊称。
大妈急是急,态度却略有缓和∶
“你是不在乎,可这鸡是我的呀。”
胖妈妈老母鸡护崽∶
“这鸡怎么就是您的了?您这么大岁数了,还欺负我们家瓶仔。
你叫这鸡妈妈一声,它答应吗?它还是托梦给您了?”
大妈也是被气急了,脸红脖子粗,彻底红温了属于是∶
“你怎么说话的?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怎么就欺负他了?
这个鸡我养了一年,我不知道啊?!”
入了村的小橙子趴在围栏边看着好戏,站在平衡车上一点也不费力。
【我嘞个豆啊,好一个瓶仔。谁还不是个宝宝呢?离了你,谁还把小哥当宝宝啊?】
这时吴邪突然边跑边喊,过来加入战局了,他可不是什么主战派,他是维和派∶
“沈大娘,沈大娘,您先消消气儿!”
王胖子正争辩在辩兴头上呢,瞧见帮手来了,腰杆子一下挺直喽∶
“来来来,天真你评评理!”
结果没想到,好兄弟下一秒就上演背刺,吴邪连连道歉∶
“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您消消气儿!”
王胖子瞪了一眼吴邪,你小子搞什么拆台呀?!
“怎么就是我们的错了呢?”
吴邪拍了一下王胖子示意他往旁边儿的酒,王胖子脑筋急转弯,连忙舔着个大脸陪笑∶
“酒,就就,就是我们的错!
哈哈哈,大娘您听我说。唧唧复唧唧,大娘当护之,不闻鸡叫声,唯闻大娘叹息。”
合着这俩货道歉,就是盯上了这大娘的酒啊?啧啧,当天真不再天真,就只剩下蔫儿坏了。
大妈无语极了,那眉头皱的能掐死苍蝇,她看起来像是会文言文的人吗?
“说什么呢?!”
王胖子讪笑着∶
“它呀托梦给我,说您就是他娘,哦不,领导!
所以呀小鸡实在太可怜了,我们怎么办呢?赔吧,赔!”
吴邪适时递上一袋子钱,兄弟俩一唱一和∶
“大娘,钱都带来了!”
大妈拿着钱像个点钞机似的数钞票,王胖子笑嘻嘻的∶
“你看,咱天真多懂事儿。”
随后瞅了瞅钞票的数量,当即一皱眉头∶
“嘶……五百,是不是有点儿多呀?”
一个唱完了红脸儿,另一个就来街上白脸。
吴邪客客气气的,一身书生气,一对比看着温和多了∶
“不多,不多,大娘,您这钱就收着,也不用找了?
我们带几坛酒回去解解馋,您看怎样?”
大妈那脸笑的跟朵菊花似的,连忙进去拿东西∶
“买酒也要不了这么多啊,来来来,给你们拿点儿鸡蛋和腊肉,过年好好吃。”
看了许久戏的安景澄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也就是这里没憋住,叫院内俩人听出了响动。
吴邪警觉的竖起耳朵,虽然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感觉有点熟悉。
但还是和胖子对视一眼,默契戒备。
王胖子打头阵,循着声源走去,看到了一撮白毛晃晃悠悠,起初还以为是个老头老太太,不由得放下了点儿戒心。
结果凑近了,人影越看越像,王胖子甚至怀疑自己老眼昏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
不知不觉间,凑的极近,几乎是贴脸开大。
安景澄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热闹,下意识的侧头一瞧,惊的一个趔趄差点从平衡上摔下来。
他有想过王胖子来查他或许会走的很近,但实在没想到走特么这么近。
咋的?数他睫毛来了?还是羡慕他睫毛又长又翘?
安景澄双手抱胸,半月眼???∶
“大叔,你干嘛?”
直至听到这熟悉但却稚嫩许多的声音,王胖子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吓得后退两步,指着咱小橙子急吼吼道∶
“天真,天真,快来!诈尸了,不是,返老还童了?也不对,你爷爷来了!”
吴邪正笑着接过大娘的鸡蛋和腊肉,听见胖子的尖叫一脑门儿问号。
以为出什么突发情况了,顾不得想许多,直接三步并作两步英雄救胖来了∶
“咋了?咋了?出啥事儿了?傻站着干啥?跑啊!”
直到走到近前,被王胖子掰过脑袋往安景澄那边看,吴邪大脑一片空白。
只是直愣愣的看着,作不出任何反应。
这已经不是什么像不像的问题了,而是眼前这小孩儿完全就是缩小版的他太爷。
浑身的气质没有哪一点不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是个连一米五都不到的小孩儿。
那肉嘟嘟看着就想让人啃一口的脸颊,连婴儿肥都没褪去,稚嫩,太稚嫩了……
吴邪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心碎了一地,又高兴又伤心,脑瓜子嗡嗡的。
而行动力超强的小哥早不知何时溜出了犯罪现场,现在已经把那娃子一言不发的直接抱了起来。
啧啧,这是真不怕被告柺麦儿童呀!
王胖子咂咂嘴,自己都没缓过来,还不忙拍着吴邪的肩膀火上浇油∶
“哎呦喂,你这太爷玩捉迷藏玩的好啊,游山玩水顺带给你整了个爷出来。
让我算算,这崽子少说有十来岁了吧?”
吴邪呼吸一滞,抿了抿浅粉色的唇瓣,突然感觉嗓子好干,想喝水。
对,没错,肯定是这天气太干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