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临期待的目光,因为许清岁的拒绝而变得黯淡无光。
“还是我送你去吧,送你去了我再回来休息。”他继续说道:“我心里总想着这件事情,所以睡不着,你不理我,我很难过。”
霍西临是一个要强的男人,他很少表露自己的心悸,更加少有表露自己的脆弱。
可是在许清岁的面前,他好像越来越懂得示弱,因为他就想看见她心疼自己的模样。
在她面前,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任何颜面,只要能抓住她的心。
爱上一个人会变得自卑和怯懦,谁都不会例外。
许清岁本想拒绝,可是对视上霍西临带着祈求和期望的目光是他,她拒绝的话语卡在了喉咙,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霍西临见许清岁沉默,只当她是同意了,当场肉眼可见的变得开心起来,然后赶紧从她的手里把袋子拿了过来,“走吧。”
说完,人已经出了门,许清岁看着消失在门外的背影,不得已,只能换好鞋子追了出去。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她远远的便看见霍西临已经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如同一个保镖一样,静静的等在车门口,看着她朝他走过去。
两人的距离会因为一人的靠近而越来越近,会因为两人的奔赴而加快变近,却会因为一人的退后而永远无法靠近。
此时此刻,许清岁忽然想到了曾经霍西临对她说过的这句话。
他们之间的距离,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越来越远了,她心里清楚,她是那个向后退的人,可是除了这条路,她别无选择。
不知不觉,许清岁已经走到了霍西临的面前,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坐上了副驾驶。
他依旧像往常一样,会主动的给她系安全带,他突然的靠近会让她的心跳莫名的加速即便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可是每次对于他的靠近,她依旧会不自觉的脸红心跳,会些微的有些不自然。
“我自己来吧。”许清岁赶紧把安全带从霍西临的手里抢过,却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手。
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就仿佛触电了一般,下意识的想要把手缩回来,可惜,霍西临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在她把手缩回去的一瞬间,他的手掌已经牢牢的把她的手握住,并且带着她一起完成了系安全带的动作。
看着许清岁不自然闪烁的眼眸,霍西临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她脸红的模样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就这样她还敢说对他没有感觉了?
话从嘴巴里说出来,可以骗人,可是身体的反应却尤为的诚实,她身体的反应是无法撒谎的。
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许清岁猛然抬头,还来不及瞪一眼眼前的男人,他已经吻上了她的唇。
如蜻蜓点水一般,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关上了副驾驶的车门,扬长而去,徒留她愣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很快,他打开了驾驶位的车门坐了上来,启动引擎,一脚油门将车开上了马路,神情是那么的自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总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占她的便宜,让她防不胜防,事后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让她不好意思开口寻他的麻烦。
无奈,许清岁也只能暗自吃下这个亏,暗自决定,下次一定不会再心软了。
将许清岁送到博物馆门口,下车的时候,霍西临对她说道:“下午什么时候下班?”
“不确定,要看工作完成得怎么样,你知道的,我的这个工作,除了上班时间是可以确定的,下班时间永远确定不了。”
这也是她总是加班到很晚的原因。
“那行吧,我回去休息一会儿,晚一点来接你。”霍西临说道。
许清岁当即便拒绝了:“不用了,晚上我打个车回去,你不用来接我。”
说完,不给霍西临回话的机会,许清岁便匆忙下了车,她害怕自己下车的动作慢了,又被霍西临抓到机会,一顿好说歹说,搭配上他可怜巴巴的目光,想也不用想,她一定会心软的。
看着许清岁进了博物馆的大门,霍西临在车内坐了一会儿,当他准备将车开走的时候,忽然反光镜照射到的一个人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在街对面的拐角处,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车。
他虽然带着帽子,带着口罩,看似武装得很好,霍西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要是曾出现在他面前过的人,不过时间过去多久,哪怕那个人经历时间的洗礼,在外表上有了一定的变化,霍西临依然认得出来。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反光镜上那人的一举一动,随后不动声色的将车开走。
直到车子汇入了车流,他拿出手机给助理打去了电话:“你马上去查一个人……”
许清岁到达博物馆工作室的时候,唐城正专心的处理着样品的做旧工艺看到许清岁进来,他惊喜的站了起来:“许师姐,你终于回来了,我有好多好多的问题等着你回来帮我解决。”
许清岁把带回来的东西交给了唐城,看着他完成的作品,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进步很多,你的这幅样品比上一幅可好很多了。”
唐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谦虚的说道:“虽然有进步,可是比起师姐你还是差了不止一两点,如果有一天我能做到像你一样游刃有余就好了。”
修复古董字画这项工艺,除了勤奋好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天赋,可惜唐城恰恰缺少了一点天赋。
努力可以弥补百分之九十九的不足,可是那百分之一至关重要,是靠努力无法弥补的,所以唐城不管怎么努力,他终究成为不了泰山级别的大师。
许清岁实在不敢说出实话来打击他的积极性,便只能违心的鼓励道:“总有一天,你一定可以的!”
唐城在这一行做了很久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实力很清楚,他又如何听不出许清岁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