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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凤筠并没有借酒消愁的那个意思,因为酒喝到嘴里,她都没尝出味来。

勉强喝了两口,反倒觉得无趣,于是在一个小河边把酒全倒了。

因午时的那一场暴雨,河水涨了不少。

山里的水势涨落非常难料,万一发了洪水也是说不准的,她也不敢冒险,因此绕开了河道往地势高的地方走去。

她这一溜达,直到入了夜才返回来。

这几个时辰她在马背上坐得屁股都麻了,也不知自己都去过哪里,看了些什么风景,总之时间稀里糊涂地就过去了。

刚在树影中瞄到客栈的一个屋檐,一道熟悉的人影自黑暗中奔了过来。

这身影矮小,扎着个高挑的辫子,步伐矫健,正是妥妥。

凤筠一时有些懵:“你怎么在这?”

“小姐,你不是让我去拖住王爷的暗卫吗?”妥妥气都没喘匀,就噼里啪啦说起来,“没想到他正是当初在皇宫里跟我在树上分馒头的人!哎,那家伙好生厉害!今日我放开了手试了他一试,缠斗半晌,竟只略胜了他半筹,若不是这么些微的优势,我根本拖他不住……”

凤筠掏了掏耳朵:“拣重点的说。”

妥妥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个又心虚又讨好的笑:“刚才我肚子饿了,跑去找了点吃的,一个没注意,他人就不见了……”

凤筠倒也不甚在意。

她跟段少允独处的时候,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全说得差不多了,他也答应了会给她铺子重新开张的机会,甚至还发了誓。

想来以他那种古板性格,是不至于翻脸不认账的,因此他的暗卫去了哪里,现下已经不重要了……

“等等!”凤筠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妥妥道,“他的暗卫什么时候不见的?”

妥妥眨了眨眼:“就是刚刚啊。”

这就不对了。

既然段少允几个时辰前便知道了另一条上山的路没断,且这处庄子是她为了设计他而专门布置的,在两人不欢而散的时候,他就该带着他的暗卫和昙舒他们几个离开了,又怎么会耽搁到现在?

难道他专门为了等她回来,好收拾她?

凤筠又是狐疑又是烦闷:他还想怎么样,再在她脖子上来两刀?

但是这里好歹也算是她的地盘,强龙也压不住地头蛇,更何况他还带着几个公子哥儿一起,闹得太难看了只会给他自己丢脸,她就不信了,他还真能把她怎么样吗?

与其自己瞎猜,不如问问妥妥:“你可知王爷为何还未离开?”

妥妥的回答虽说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原来段少允当时追着梅玲月出去,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就只剩段少允一人了。

他回来时脸色很吓人,并且确实提过要走,态度还很坚决,和他同来的几人都随他一起骑马出门了,不多时却又都返了回来。

原来是那场暴雨果然引起了山洪,将去路彻底冲垮了。

如今这间客栈如同海上孤舟,被洪水隔在了半山腰上,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凤筠听了都有不免有几分后怕:若是她当时粗心大意,在河边喝醉了酒,搞不好人都会被洪水卷走。

“那……那个小姑娘呢?她也跟着回来了?”凤筠忍不住问道。

妥妥道:“那倒没有。听说她家主母带着她们姐妹几个住在几里地之外的一个尼姑庵里诵经做法事,去往那庵子的路倒是通着的。王爷送了她一段,便独自回来了。”

凤筠眯起了眼睛:“你怎的知道得如此详细?她是怎么找到这来的,你可知道吗?”

妥妥一字一句,认真给她解释:“我是听小二他们说的。这梅四小姐原本便知道王爷和舒少爷他们今日要来此山游玩,那尼姑庵离王爷的怀风山庄并不远,她本打算顺路打个招呼,只是上山的时候也误以为路断了,于是便误打误撞来到了我们布置好的客栈里。因此她恰好撞见了舒少爷他们,跟他们说了好一会话。小二便是这个时候偷听到这许多的。后来,梅四小姐便提出要去跟王爷请个安……”

凤筠不悦道:“可我不是一早便吩咐了,不许任何人靠近王爷的房间吗?”

妥妥也很不解:“我也是觉得很古怪,明明我们的人都按照小姐的吩咐,看守好四周了……”她的大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小姐,你说这梅四小姐,该不会是个武林高手吧?”

凤筠翻了个白眼:“就她那小身子骨,一阵风都能给她吹跑了,还武林高手?”

“那就是她那丫鬟有问题!总之她们身上绝对有秘密……”

“她还带了丫鬟?”凤筠有些意外。

“是啊。”

凤筠回想了下她之前在宫门外见到梅玲月的那次,她确实也带着一个贴身丫鬟,只是凤筠根本不可能留意到那个小丫鬟是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她心里感到更不痛快的是,这梅四丫头心思绝对不单纯,说是顺路给段少允请安,走到门边了,却故意把丫鬟支开。

孤男寡女,单独见面,这绝对是有别的意思吧?

再联想到那条被段少允格外珍视的手绳……

“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凤筠沉着一张脸。

妥妥摇了摇头:“我一直忙着找王爷的暗卫,旁的还没顾上打听……想来王爷和舒少爷他们应该已经吃完晚饭了,可能快要休息了吧?”

凤筠也没心情跟妥妥闲聊了,她让妥妥继续去寻找暗卫的下落,同时自己驱马往客栈里走去。

按照段少允生怕和她扯上一丝关系的行事作风,他被困于此处的一两天内,想必在外人面前只会尽力粉饰太平,只要妥妥拖住他的暗卫,他便奈何不了她。

待她回去以后,便找间离他们远远的房间,只管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踏实睡上一觉便好,其余有什么好怕的?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待她下了马,从后门边的一处偏僻小门进了客栈后院之后,本该守在此处的下人却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