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范大人不敌白衣刺客受了严重内伤恐怕醒不过来的消息一瞬就传遍了京都。
范闲进门时小厮还没来得及关门,他就吐血晕倒了。
无数路过的贩夫走卒都亲眼瞧见了,做不得假!
又一次醒来的庆帝憋着一股火没处发。
当时在悬空庙的禁军、侍女及太监全都被杖杀,理由就是护驾不力,除了一直跟着庆帝的侯公公战战兢兢活了下来。
连带着禁军副统领宫典、京都守备师长叶重都领了几杖,罚奉暂时归家,表明圣心已失。
即使之前设计的时候本就是想敲打宫典,削弱叶家势力,但庆帝可没想到他差点就死了!
但如今他身受重伤,有心无力,也就暂且让宫典和叶家再蹦跶一段时间。
除此之外,庆帝本还想问责范闲,因为他是当时在场的唯一外臣!
皇子公主们最多禁足,因为他们没有武功,有些事也在庆帝的掌控之中,可范闲不一样。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结果范闲重伤的消息传出,庆帝也就只能忍了下去,因为他必须考虑范建和陈萍萍,但心内邪火却越烧越旺。
感受着滞涩的内力和始终不见恢复的伤口,庆帝阴沉着脸。
侯公公趴在地上禀报范闲的事,冷汗浸湿了衣裳。
“让太医去看看。”庆帝面无表情挥手,“另外禁足几位皇子,让信阳好好养身体,永宁……罢了,她本就一直待在公主府。”
“就这么安排吧。”
“是。”侯公公小心翼翼退下。
庆帝忍着伤痛在榻上闭目养神。
太医很快就到了范府,连带着几位皇子被禁足的消息一并传开,时间未定。
李太医细细探查范闲的脉象,皱起眉头收回手,对范建道:“小范大人气血滞涩,真气大乱,若不能及时疏导恐将暴毙,离心口几寸有一伤口,估计是小范大人勉强偏移了角度,不过也是凶险万分。”
“不知可有法子诊治?”范建焦急问道。
“这……”李太医犹豫,“我这么说吧,小范大人真气十分霸道,目前在体内横冲直撞,需要有同样真气的人帮忙打通才能活下来,不然即使治好外伤也无用。”
范建深吸口气,强忍悲痛送离了李太医。
“如何?”柳如玉进来期盼地问,“可有什么疗程?我马上着人去办!”
范建拉着她进屋,然后立马变了脸,“范闲应该自有主张,去让若若来一趟,你就装着悲痛的样子,如今就是要把他命不久矣的名头坐实了!”
柳如玉一愣,很快回神,连连点头,“好,我知晓了。”
她一转身就是一副哭丧样,哀戚着去找范若若。
范建吐了口气,手从袖子中伸出,一个毫无标识的白玉瓶正被他握在手中,正是范闲倒地时紧握的那个。
“希望我想的是对的。”范建口中喃喃,“不过能在这么短时间让你变成这样的人,究竟是谁?”
范若若很快一脸焦急地赶来,一进屋浮于表面的焦虑就褪了个一干二净,显然柳如玉已经跟她说明了情况,“爹。”
“若若。”范建将白玉瓶递给她,“你懂医,看看这瓶子里是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这是从范闲手里拿出来的。”
西医上佳·中医皮毛的范若若被赶鸭子上架,她硬着头皮拔开塞子嗅闻。
一股清凉之意瞬间清醒了整个头脑。
范若若眼睛一亮,“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定然是极其珍贵的药物。”
“好!”范建放下了心,“这药你拿着,估计是能让你哥完好无损恢复的东西,放你那也不显眼。”
范若若郑重点头,收好了白玉瓶。
皇宫内,李太医向庆帝禀报了范闲的伤势,庆帝闭眼盘着珠串,等他说完才睁开眼。
“真气同出一源者少,尽量救治吧,药材不必吝啬,都记朕账上。”
李太医的脊背更加弯曲,轻声应是,心里也知庆帝这是在做最后的面子情。
御膳房端来午膳,因为庆帝伤重,多是流食。
正准备退下的李太医一愣,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