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次刺杀,原本是在他掌控之中啊。”李承泽嗤笑,“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
“你之后可要低调些了。”李承钰瞥他一眼,“我想太子肯定比你更急。”
能当皇帝,谁还愿意在太子之位上磋磨呢?
“放心。”李承泽笑笑,多年局面被破,他高兴还来不及。
太子一旦急了,庆帝一定会出手收拾他,毕竟是能在这么凶险的时候还要保持清醒的人。
至于他,想来庆帝再无心力来关注了。
范府。
范闲与范建在书房商谈。
“陛下重伤,长公主昏迷,在悬空庙最高层只有你一个臣子,虽说你追了那白衣刺客,但却没护好陛下!”范建眉头紧锁。
“你必须受重伤!”
“不然一个护驾不力的罪名扣下来,若是陛下……”范建没往下说。
“不能吞毒。”范闲叹了口气,“我收到消息,被白雾笼罩过的人,基本上都没中毒,应该是白雾散去时解了。”
“我只能受内伤,但目前没人能掌握好分寸。”范闲简直麻爪。
五竹如今不在他身边,他实在找不到信任且武功高强的人对他下手。
范建也十分为难,他霍然起身,“我去找陈萍萍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等等!”范闲拦住他,“光天化日之下你去鉴察院,这不是明摆着有问题。”
“这样,爹你先帮我向宫里告罪,就说我受伤颇重昏迷不醒,剩下的我来搞定。”
范闲说完就离开书房,范建阻拦不及。
“你这臭小子!”
永宁公主府。
范闲来的时候正巧撞上李承钰和李承泽静默不言,却十分融洽地在分吃果盘内的水果。
范闲咬牙,他一屁股挤走李承泽,坐在了与李承钰只隔一张小几的地方。
“承钰,来,我喂你。”范闲叉起一块蜜瓜递到李承钰嘴边,脸上的笑比蜜瓜还甜。
“有些人真是,就知道自己吃吃吃,不像我,还会心疼你动手劳累,啊~”
茶气四溢。
鸡皮疙瘩冒出来的李承钰:……
被挤得缩成一团的李承泽:……
范闲脑子进水了吧?!
李承钰直接接过范闲手上的银叉,“是有什么事吗?”
“这……”范闲瞄了眼李承泽,犹犹豫豫,“我们未婚夫妻的事,不好说给别人听吧?”
刚准备嘲讽的李承泽:……
闭目不堪直视的李承钰:……
“毒素入脑了吗你?”李承泽坚强地扯出一个嘲讽的笑,“不过口头婚约,谁会当真?”
范闲挺胸:“我啊!”
李承泽一哽。
“啊,承钰也当真的对吧?”范闲趴在小几上,从下往上可怜兮兮地看着李承钰。
李承钰轻笑一声,摸了摸他触感极佳的卷发,点头。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承泽和范闲两人就在这狭小的位置上打了起来。
嗯,猫猫打拳的那种。
见两人打到累,一人靠一边进入贤者时间,李承钰才开口:“说吧,到底来做什么?”
范闲蹭得一下坐直,把头凑过去在李承钰耳边说了什么。
李承钰挑眉,“可以。”
不等范闲高兴,她伸出手对着范闲胸膛拍了一下,力道轻得像是在帮他弹灰,又扔了个瓷瓶给他。
“快回去吧,一刻钟后就会发作,什么时候想康复,什么时候吃药。”
范闲和李承泽皆惊疑不定。
范闲最先反应过来,“大恩不言谢,反正我人都是你的了。”
他飞速赶回范府。
李承泽并不像范闲知道李承钰的很多事情,他只隐约觉得李承钰势力比较大,但今日一见,或许医术不错?
应该是只用了医术吧?
“怎么?”李承钰转头看他,“想要发表什么感想?”
“没有。”李承泽整了整衣服,在恢复宽松的椅子上瘫着,“挺好的。”
一处暗巷,范闲想着那白衣刺客的剑有些苦恼,想了一会儿干脆抽出匕首自己直接撞了上去,然后跌跌撞撞回了范府。
范闲刚一进门就“哇”地吐了口血。
这内伤,可真痛啊。
希望爹和姨娘能冷静点。
范闲听着父亲范建怒吼和姨娘柳如玉的尖叫声,手中死死攥着白玉瓶,最后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