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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的主要产业是零售业。除了连锁便利店,还有商业城,为方家吸收了大量的就业人口。像方程这种没有多少事业野心的后生,毕业后为家里工作,是最常见的选择。

若说他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大概就是成立一支电竞队,到国际上打比赛。但是经营电竞队也相当于经营一间公司,得有管理层,教练团队,选手团队,后勤队,还得拉赞助。杂七杂八的事务很多。GRA里面与他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可是谁都不愿意出来挑大梁,这事便一直没有着落。

现在他们逐渐毕业了,就更没有时间去实践这个想法。

电竞队没能成立,方程对电子游戏的爱好可没有落下。他的公寓客厅就相当于一个电竞场,设施完备到堪称专业。顶级的电脑配置,最新的宽屏显示器,带炫光的键盘和鼠标,音箱耳机人体工学桌椅一应俱全。

GRA的几个人有相约周末组队打游戏的惯例。其他人组好队伍,见方程还没有上线,便打他电话。他那会儿正准备跟邱卓玉滚床单,电话响个不停影响气氛,他干脆关机,也不管之后会被那帮禽兽如何羞辱。她反倒劝他先去玩算了,他说:“难得你上来,有真人不玩玩游戏,当我傻的么。”

邱卓玉被他的话气到了,“哦,就是跟我玩玩而已。”

方程往床上一躺,说:“我给你玩,来吧,不用客气。”

到第二天,方程进游戏的时候,耳机里一片骂声。

“指挥官临时跑路,程狗你像话吗?”这是谭琮。

“柯木那个憨憨都知道请假,你的脑子是坏掉了吗?”这是周潜。

“你是不是忘记我们约了废材帮对战?”这是廖毅义。

“知道我们昨晚输了,被他们笑话了多久吗?你就说这次想怎么死。”谭琮又说。要不是他们不知道方程的公寓具体在哪,估计就要杀过来揍他一顿了。

这边方程在挨骂,那边邱卓玉回了家。

她在卧室收拾东西,刘芸过来问她昨天去哪了。“学校。”她边收拾边说。“妈,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别管那么多行不行?”

“你是不是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人?”

邱卓玉听到刘芸这么说,不得不佩服母亲的直觉。便道:“在学校更方便查资料。下周我也不回来了。”

刘芸跟在邱卓玉后面继续追问,并警告她不要在外面乱来。她说:“你既要我做项目,还不能跟外面的人接触,我一个人做得了什么?”

“你明白我的意思,得注意分寸。”

“我没有分寸了?”

“以前你可不会这么说话。”

“现在不是以前。”

邱卓玉加快脚步走下楼梯,试图快点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家。刘芸紧追不舍,继续道:“你要想楚冉看得上你,就得洁身自好。”

“知道了。”

怎么样楚冉也瞧不上她的。球邱卓玉这么想,却不再辩驳。

她们在客厅遇到邱卓文,还有她大妈苏婉。她随口跟两人打过招呼,就要出门。苏婉叫住她,问:“小玉最近挺忙的呀,来去匆匆的。”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没有大哥忙。”

“那倒是。”苏婉笑容更盛,说:“卓文现在的时间都不够用,还要去各地出差,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了。”

邱卓文也说:“小玉,要是想做事可以来我这边,正好缺人。”

“好的。我得先回学校了。”邱卓玉不想听苏婉炫耀,也不想听刘芸的训斥。随口敷衍完就出了门,留下刘芸应付苏婉,反正她们在这间大屋里明争暗斗二十年,已经很擅长这种唇枪舌战了。

为了配合港口城的开发,邱卓文听从冉惠瑾的建议,从零售业入手。他先是入股了一家商业城,获得一个董事席位,在里面学习如何运营商城。这就跟方家的业务形成了竞争。邱家这块业务要是做成了,等于在港口城挖方家的蛋糕。

最初,方家对港口城的态度并没有很积极。他们想等城市人口起来后,再投入更多资源。这是大家族一贯的处事态度,做事相对保守,避免一次性投入太多,随时为自己留有转身的余地。

随着该计划的逐步推进,更多的内容显示出来,不止有七族参与,还有母国的庞然大物,也是这个星球上最大的建筑公司——筑龙建筑集团。一个城市的基础建设,光靠何家的公司是不够的,所以筑龙集团的加入,为计划的成功提供了更多保障。

另有风声说,港口城还将成为补给港,等于是给了新城一个安全保障。这又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消息出来后,各家高层开始重新评测楚家对这个新城的投入力度。能够促成这两项合作,楚家显然是出了大力气的。

上次六家合作082项目曾有过不快,楚家对中途退出的周、方、廖三家的审核很严格。周家因为换了周怀民坐镇,尚能得楚家“网开一面”,方家肯定是要尽力把计划书做好才能过关。这次楚家投入的资源显然比082更多,方家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于是,方家也加大力度,召集更多人才进港口城项目组。包括方程在内。

方程的人生目标是吃喝玩乐,做个闲散少爷过一生。要他进项目组拼搏,他才不干,于是找各种理由推脱。

可是邱卓玉在做计划书,她周末总是跑到他的公寓里住,时不时就问他一句怎么评估盈亏平衡点,又或说问他简接成本的分配对象。

这回,她又问起成本预测模型的问题。

“这个比较麻烦,晚点说。”

方程打游戏正打得激烈,顾不上回答她。邱卓玉过去坐到她腿上,挡在他和屏幕之间,娇声道:“方程。”

他歪过头看屏幕,不肯放弃这一局比赛。

她咬了咬唇,干脆直接动手。听到他吸了口气,问:“爽吗?”

“爽。继续。”

她摸了一阵,直到他欲罢不能,鼠标都拿不稳了,腾出手摁住她想亲上来,她却抽出手拍了拍,说:“不打扰了,你继续玩吧。”

他哪玩得下去,把鼠标键盘一推,说:“邱卓玉,你学坏了哈。”

“不都你教的。”

“那你倒是做完一套啊。”他把她打横捞起就进了卧室。

在邱卓玉的“勾引”下,方程帮她做了大半的计划书,又帮她把之前做的修改了很多。邱卓玉看到那份比原版好上几个档次的文书,感叹他不愧是方家的人,对零售这块是吃透了。感慨完,又对他的不务正业感到可惜。一个明明可以做正事的人,却沉迷于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