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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辞慢慢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他沉沉地看着琉璃。

“你是如何得知珍娘也在招摇宗的?”

琉璃粲然一笑,语气轻松地回卿辞,“娘临走时给我留了书信,说爹和娘总是在一处的。”

“我现在找到爹了,不也就相当于找到娘了吗?”

琉璃的话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刺痛了卿辞的心,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只因他想起数年前夺走珍娘的那个人。

记忆中芙珍自从与那人相识后,二人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待在一处儿,甚至还怀上了孽种。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旧人既已死,珍娘也马上就会忘掉前尘往事,和自己重新开始了。

卿辞微微一笑,转动了书架上的开关,一条狭窄的暗道出现在琉璃面前。

“乖女儿,请。”

琉璃看出了面前人眼中的深意,知道里面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等着自己。

就在琉璃想找个借口拖延到奚行昭来找她的时候,眼尖的琉璃却注意到地上有一撮白毛。

无论是长短还是颜色都是自己看过千百遍的,那是小刁的毛······

琉璃一面笑一面跟着卿辞进了密道,“爹也真是的,何苦把娘藏在这么隐蔽的位置,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怕娘会跑呢。”

前头的人影一顿,琉璃挂着天真无邪的笑继续说道。

“您还不知道吧?娘日日同我说爹你有多神勇无敌······”

“够了!”卿辞听着身后人絮絮叨叨芙珍对那人的赞美,没忍住出声呵住了琉璃。

琉璃惶然地抬起头,正巧看到卿辞青筋毕露的额角,看样子是被刺激得不轻。

不过那些话都是琉璃瞎编的,芙珍确实时不时提起琉璃的爹,不过都是些咒人去死的话。

琉璃还记得有一年中秋,她和芙珍制了一桌子好酒好菜,连小刁的盆里都盛了四菜一汤。

芙珍先是和琉璃对饮一杯,然后就看着天上的圆月冷着脸一杯接一杯的喝,琉璃怎么拦都拦不住。

喝到最后芙珍也没醉,她眼神还是清明的,只是意识清醒对她来说好像更糟。

“言而无信······该死的混蛋!”

芙珍吸了吸鼻子,脸颊隐有泪痕。

这样的场面琉璃见得多了,她知道芙珍心里有根刺,也不会没眼色地去戳芙珍的痛处,只是默默陪在她身旁。

等芙珍骂够了,就会摸着琉璃的小脸幽幽道:“你那个死鬼爹这辈子就做过一件好事,让你来到娘身边······”

琉璃任由她搂着,自她记事起身边就只有娘没有爹,芙珍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当然是无条件站在芙珍这边。

她们母女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若不是自己身上的蛊毒压制不住,芙珍也不会贸然出山。

就是因为知道芙珍出山是为了自己,所以琉璃在看到躺在石床上紧闭双眼的芙珍才会如此愤怒。

“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琉璃怒气冲冲地攥住了卿辞的衣领,虽然她比男人矮了半个头,但那架势恨不得跳起来咬断卿辞的喉管。

卿辞一指弹在琉璃肘间,突如其来的麻痹感迫使琉璃松开了自己的手。

卿辞慢条斯理地走到石床边,满目柔情地盯着床上的人。

“你很爱你娘,是不是?”

废话!

琉璃恶狠狠地瞪着他,却不料卿辞轻轻一笑。

“那你可愿为了珍娘去死?”

琉璃没吭声,她看着男人慢慢抬起的手心中不安,这人处心积虑地迷晕了娘,又把她带到这里,意欲何为?

卿辞像是清楚她心中所想似的,眼见着人都在这儿了,好歹也是珍娘的血脉,他决定让对方死个明白。

男人叩了叩石壁,墙壁上开了个小口,里头躺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小盒子。

琉璃皱着眉头盯着那个小盒子,那黑漆漆的小木盒极具辨识度,她给奚行昭下的情蛊就是装在一模一样的盒子里的。

卿辞慢悠悠地将盒子取出,看着琉璃道:“你该唤我一声师伯才是。”

师伯?

琉璃眨了眨眼,芙珍于蛊术一脉如此厉害,肯定是有宗门教养的。

她也曾问过芙珍,但芙珍给她的回答是······

“我娘说她宗门的人都死绝了,这才带着我进山避祸。”

卿辞被这话一噎,脸色惨白地看着琉璃,“师妹当真这么说?”

他口中的“师妹”当然指的是芙珍,琉璃默默点头。

谁料卿辞却苍然一笑,“这话也不算错,师妹走后招摇宗接连受到那人重创,整个宗门到最后也只剩了我一个。”

那人?

“谁啊?”

琉璃悄咪咪地挪到石床边上,直觉告诉他卿辞口中的“那人”不简单,和她娘之间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卿辞却没吭声,芙珍找上招摇宗的时候不意他会对自己出手,这才中了睡蚕蛊,算算时间这几日就该醒了。

在芙珍醒来之前,他已将忘忧蛊炼制大半,只差最后一味蛊引,即可让芙珍前尘尽忘,和自己重新来过。

而那味最关键的蛊引,就是芙珍在这世间至亲之人的心脏。

琉璃眉心一跳,暗道要遭,果然男人捧着盒子朝她步步紧逼。

琉璃一把扯下腰间的荷包,还不等她把里头的东西撒出去却被卿辞制住了。

“珍娘交给你的那些东西,尚且还是我教给她的,那时师傅整日酗酒,师妹粘我粘得紧······”

看着卿辞一副怀念往昔的感叹表情,琉璃心里一阵恶寒。

卿辞说着说着注意到琉璃的表情,他脸色一沉,“我和珍娘相处甚欢,若不是你爹横插一脚,珍娘定然······”

琉璃清了清嗓子,“那时你和我娘认识多久了?”

卿辞一怔,顺着琉璃的问话回想了一下,“珍娘十岁时入的宗门,一直到珍娘十六岁下山前,我们之间再无第二个人······”

琉璃讪笑了两声,芙珍是十九岁的时候生的她。

卿辞大约还不知道,芙珍在和她爹相识前就在山下结识了闻人越,若不是闻人家阻拦,说不定芙珍连宗门都不会回了。

“你问这个做甚?”

琉璃抿了抿唇,一言难尽地看着卿辞,“没想到你和我娘认识了那么久······”

都没取得芙珍芳心,你能怪得着谁啊?

卿辞额角一抽,猜到了琉璃的未尽之语,他阴恻恻地盯着琉璃。

“那又如何?有了忘忧蛊在手,我还能和珍娘重新来过,那时······”

不等卿辞把话说完,隐在石床之下的小刁猛地窜出来,迎面兜住了卿辞的脸。

就在卿辞手忙脚乱想把遮住自己视线的畜生扯下来时,石床上的芙珍不知何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