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安清河一把抓住那木头制作的心脏,往外拉出来。
就听咔嚓一声,这木头后面,竟然还连着许多精巧的机关!
看到这东西,安清河一阵骇然。
但见肋骨内部,像是被人钻空,在里面安置了各种精密的物件、齿轮以及复杂的银线、环针等等。
随着物件的运作,心脏也会有节奏的“咚咚”跳动着,像是一种独特的机关之物。
安清河怔怔看着,再将心脏往外拉扯一些,骤然感觉到一阵窒息和疼痛。
“兄弟,你这是...机关邪术啊!”
一旁的衣泽袍见状,露出诧异的表情。
“机关邪术?”
安清河闻言怔住,从来没听过。
“这是七大邪门【憎恶门】的手段!”
衣泽袍又抹了一把脸,语气变得有些慌张,“他们那些王八犊子特别擅长利用邪术和机关结合!”
邪术和机关结合?
安清河看到自己身体里的机关构造,一阵骇然,甚至能用木制心脏让人保持不死?
这还算是机关术?
安清河不敢再继续扯动心脏,小心翼翼放回去,同时脑海中生起疑惑。
那自己的心脏在哪?
他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是【祥瑞】拿着自己的心...说什么王爷有请。
难道心脏在祥瑞或者王爷的手上?
这种情况让安清河有些理不清,王爷为什么没杀死自己?
甚至还给安置了一个机关心脏?
他正想着,衣泽袍开口道。
“好兄弟,既然已经逃出来,必须赶快离开,我要回城中心,你有什么打算?”
安清河闻言,抬头向前看去。
前方一座座瓦房伫立,楼宇相邻,看起来相当气派。
“这里就是蓬莱宫了?”
“算是。”
衣泽袍点了点头,“蓬莱宫的外层。”
“王爷就在这里?”
“额...”
衣泽袍表情变了变,“可以这么说,蓬莱宫深处有座王府,王爷就在那,不过王府不是谁都能去的,诶,你要觐见王爷?”
安清河没回答,而是反问一句。
“能见吗?”
“那...不太容易,一般人没资格。”
说到这,衣泽袍抬头看了看天,“必须赶紧走了,蓬莱宫外层...不太平。”
“兄弟,我看你也没地方去,不如和我一起,先进蓬莱宫中心如何?”
安清河沉默几秒,点了点头。
眼下确实没有更多选择。
两人沿着道路往前,虽然远处瓦屋林立,但这外层相对来说,空旷一些。
溪流边是树林,往前走不多久,时不时有几间房屋坐落在林边,也不知道住的有没有没人。
“兄弟,刚才在狱里,你不救夺舍者...我看你也能使用核术啊,为什么这么痛恨他们?”
大概是走着无聊,衣泽袍开口闲聊一句。
安清河闻言,一开始没回应,沉默几秒后才缓慢开口。
“我不是夺舍者,只是恰好能用核术。”
“哦...那你是反科学基金会的那帮人?”
衣泽袍仿佛想到什么,安清河也没辩解,懒得解释。
“可我们来到这怪核之地,说到底,夺舍者才是自己人,就算是反科学基金会的那群人,最终的归宿,也是加入夺舍者。”
衣泽袍叹了口气,沉重道。
“虽然这对怪核之地的人来说不公平,但事实确实如此,他们身上没有灵气。”
“被淘汰也是早晚的事情,我看过一本书...”
说到这,他停顿一下,尴尬挠了挠头,“好吧,其实不是我看的,而是一位怪核之地的人讲给我听的,提出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叫适者生存。”
“世界就是这样的世界,不适应的物种,就要被淘汰。”
“与其注定要淘汰一种人,不如留下更适应这个世界,对这世界更有用的人。”
“从根本上来说,夺舍者对这个世界更有用,至少掌握着核术。”
“所以作为...”
他话没说完,安清河忽然停下来,转头盯着他。
“你想说什么?”
“...”
衣泽袍觉得对方眼神有些吓人,尴尬的笑了笑,“我就是闲聊两句,你要是不喜欢,我不说就是了。”
“闭上嘴赶路。”
安清河用比较客气的语气说了一句,继续往前走。
衣泽袍跟在后面,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安清河的背影,像是在观察什么。
就在这时,前面忽然传来一阵鬼鬼祟祟的呢喃声。
“怎么不成呢?”
“怎么就不成呢?”
“明明没错啊...到底缺了什么?”
听到声音,安清河抬头看去,透过层层林间的对面,看到一座简陋房屋。
屋前站着一个人,这人面前用泥砖堆砌成一个小炉子,上面架着一口锅,下面点着火,正在煮什么。
此人围着炉子来回转,一脸疑惑不解。
安清河看到那人是个老头,皮包骨的痩相,其状态好似经常吃不饱饭一样,干瘪的身躯连一身黑袍都撑不起来。
看到这人,安清河调头就准备走,然而对方也看到了他,急忙摆手。
“诶!别走!两位小友,快来帮我看看!我这卡住了!”
说着话,那老头已经跑了过来,一把拽住还没反应过来的衣泽袍,朝锅炉的方向拉过去。
安清河站在旁边,就见老头指着锅炉道。
“我按照方子炼怪核物,怎么就练不成呢?”
“...”
安清河看到那锅里...竟然煮着一堆人头,飘在上面,瞪大眼珠子,看起来十分骇人。
他没说话,衣泽袍见状,表情也有些难看,挣脱老人的手,讪笑道。
“老人家,我不懂炼制...你这炼的是什么?”
“我这炼的是...”
老头正要说,忽然表情一变,盯着两人一脸警惕,连连摇头。
“那我不能告诉你!这方子是我独有的,别人都没有!告诉你,你不就知道了?”
衣泽袍皱眉,还想说什么,安清河在后面突然插嘴道。
“你哪来这么多人头?杀了多少人?”
听到这话,老头立刻眼珠子瞪圆,气道。
“我没杀人,这本来就是我家里有的人头!”
“你家里有的?你家怎么会有人头?”
“对啊,你看,这个是我儿,这个是我儿媳妇,这是我孙子,这个是我老伴!”
他指着锅里的头,一颗颗细数,表情相当认真。
一旁安清河闻言,怔了怔。
连衣泽袍也跟着神色一阵难看,下意识往后退。
“这个是我孙女,这个是我!诶?等等...”
就见老人数着数着,神情一怔,紧跟着表情愕然,盯着两人疑惑道。
“这锅里的是我...那我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