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政委不得已,又拨了一顶帐篷,好让他们男女分开。
但转头就来找霍亦晟:“怎么还会有女人的啊?”
霍亦晟:“上面分的。”
事实上他也抗议过了,但是抗议无效。
而且:“做好准备,从现在开始,会有越来越多的犯人往这儿迁移的,你这房子既然建了,那就干脆多建一些吧。”
他们这儿本身就是一片荒原,多的是地,不管是建房子也好,还是开垦种植也好,都够够的了。
林政委狠狠蹙着眉:“那几个女人,犯了什么罪?”
霍亦晟:“你自己找韩明辉要档案。”
林政委愁啊:“那怎么安排她们?”
霍亦晟:“还跟原来一样,围墙里面和我们营区不能混为一谈。”
林政委:“几个女人和一群男人关在一起,你不怕出事啊?”
霍亦晟:“让韩明辉加强管理,必要时候可以特别手段震慑。”
他肩头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不可能再为了几个女重刑犯操心。
林政委也明白,所以只能他来多操点心了。
这天晚上,果然还就真的出事了。
起因就是伙食问题。
营区这边吃的香喷喷,肉香鱼香混合着菜香,勾的人不断地流口水。
那些只能啃干巴巴的黑面窝窝头的犯人能愿意?
他们本来也不是良善之辈啊,犯了重罪,只不过没量到死刑而已,他们可从来不是善男信女。
叶舒她们晚饭刚吃好,因为一家五口都吃撑了,所以就在院子里消食。
主要还就是陪乖乖打乒乓球,老二老三不爱小白球,就和隔壁的三宝儿去玩木剑和木枪了。
正一团和气的时候,有个小战士突然来报:“团长!新来的犯人出事了!”
霍亦晟冷眸,问:“什么事?”
小战士:“有个女犯人被打的晕过去了,林政委问,人送到哪里医治?”
原来,吃饭的时候,面对如此巨大的伙食落差,那二十个犯人气不过,忍不了,当场就开始抗议起来:
“凭什么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就只能啃这破玩意儿!”
“都来了这破地方了,他们还觉得比咱们高贵呢?”
“艹!老子都多少年没吃过一顿肉了!”
几个男人明显在煽动大家的情绪,就为了一起拱火一起闹事。
最后,一个男人站了起来,指着其中一个女人说道:“你去,问他们要肉。”
见有人带头,其余人纷纷起哄:“还有鱼!我闻到了,好霸道的香味,这儿附近肯定有河,这鱼新鲜的很!”
女人不敢去,哆哆嗦嗦地婉拒:“……我不认识他们啊,他们不会给我的……”
然后就遭到了男人的好一顿毒打:“你不认识?那就去认识啊!”
“你不是长得挺漂亮的么,长得这么有资本,现在不用,更待何时啊!”
女人经不得男人的重手,没几下,就被打晕了。
眼见的她昏死过去,另外两个女人害怕啊,赶紧朝看守他们的警卫员求救!
早在他们动手的时候,负责看守他们的战士就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不过他们一开始是在外围看守,发现不对劲第一时间出声喝止,发现没用后才打开大门进去阻止。
结果人已经被打晕了。
已成既定现实,再加上两个女人的求救求饶,战士们也知道事情不好,于是赶紧汇报给了林政委和霍亦晟。
受伤晕倒的女人也被抬了出来,送去了医务室。
那女人是真的被打疼了也被短暂的打晕了,但其实很快就清醒了。
她心里谋划着,等下应该怎么卖惨卖苦,博得医生的同情,让她给自己一点粮食和肉。
因为在她看来,能当医生的,都比一般人要心地善良,只要她够惨够苦,那医生肯定招架不住!
然而,事情远远出乎她的意料。
来的是宗慧,别说心地善良了,她连面向善良都做不到!
原来,是霍亦晟直接指明让宗慧来给女犯人看病,他可一点也不希望媳妇儿去沾那些晦气的犯人。
看到宗慧一脸凶相站在病床前,手里拿着一根针筒,朝外推挤着药水,她就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你、你是谁啊?”
宗慧面无表情:“医生,还有哪里有伤口,自己说?”
那女人被她吓得够呛,心里头无比失望,但看她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手法十分熟练,看上去真的就是个医生,于是就壮着胆子开口了:
“没了,就是,好饿,饿的我头晕。”
主要还是不想空手回去挨打。
宗慧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把戏,冷笑一声:“给你处理好了,都是轻伤,不要紧,回去吃饭去吧。”
回去吃,可没说要给她点食物。
女犯人还不死心,还要开口,宗慧就举了举手里的手术刀:“不想走?”
“正好,我最近在做一项研究,缺个实验体。”
然后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扫了一遍,点头:“我看你倒是很合适。”
把个女犯人吓的,屁滚尿流地跑出了医务室。
回去的时候,那些犯人都蹲在帐篷外面的空地上等着她呢。
见到她是空手回来的,就都眼神阴鸷了下来:“蠢货!东西呢!”
结果刚要动手,忽然有个人来到了围墙里面。
是赵兴扬。
原来,他今天从工作室出来,恰好就看见霍亦晟带着队伍回来,看清是二十多个犯人后,再想到霍亦晟之前和他说的话,他眯了眯眼睛,当下就去找了韩明辉。
荒原这边的监狱是在上面登记的,韩明辉是负责人,所以这些犯人的资料都在他手上。
赵兴扬一开始没抱多少希望,结果才翻了没几页,就看到了向这个姓,往后一翻一数,好家伙,可不就是五个人么!
再仔细看看籍贯和所犯之事,他就确定了,这五个人就是试图伤害朱来娣的人!
想到朱来娣一路走来的辛苦艰难,最后脑神经受损,她到现在都还没恢复全部的记忆,他深吸一口气,学着霍亦晟的样子,捏着手指骨,冷着一张脸,缓缓走进了围墙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