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三言两语,但叶舒依旧听得心惊肉跳。
忙问:“什么时候调离?”
霍亦晟:“你还记得之前席姨说的,要给赵兴扬把户口迁到乡下去么?”
叶舒点点头,之前他说是绝密,叫她不要透露出去,也别问。
他现在告诉她:“他们科研保密单位马上会启动一个项目,绝密,可能一去就是五年或者十年。”
叶舒听得眼睛一亮,好啊!
最困难的不就是后面的五年十年么,只要躲过去了,再出来一切就都好说了!
霍亦晟:“这个项目现在赵师长正在最大程度地争取中,如果争取到,最后很有可能是由我带队去驻守。”
叶舒同意,这个办法很好。
他选择特殊项目调离,就远离了权利的纷争,那些纷纷扰扰都和他没有关系了,别人爱咋滴咋滴!
他看着媳妇儿眼里的亮光,一直迷茫不定的心,此时忽然有了结论:“好,我去安排,到时候把你和孩子们一起带走。”
叶舒点头,同时想的又有点多:“如果要去十年的话,孩子们的教育也是个问题啊……”
霍亦晟:“问题不大,现在全国都在推行扫盲班,孩子们顶多就是基础差点,再说我们也不一定就非要在那里待十年,如果后面情况好转的话,就还是把孩子们送回来。”
“还有你的工作,你要是跟我去的话,可能只能在基层的卫生所工作了。”
叶舒:“这没什么,在基层工作也是一种历练经验嘛。”
她心态好,乐观。
而且主要夫妻俩都知道十年后大环境就会变好,所以都没什么愁虑。
叶舒就想起了老霍,又问:“那公公呢?”
霍亦晟随意说道:“他那么大个人了,还用得着我们操心?”
话虽然随意,但叶舒听得出来,他说的很淡定且镇定。
他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虽然很自大狂妄,但是并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所以他这么说,就代表公公那边也肯定是有准备和安排的。
“所以,我们如果离开的话,公公就不会跟我们一起走了?”
霍亦晟:“对,他不能走,他来三号海岛已经是各方能容忍的极限了。”
“再说,他要是跟着去了,那保密单位还能保密么?”
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老头子都不能跟他们走的。
叶舒明白了,她伸手抱住了霍亦晟:“好,我等你安排。”
霍亦晟同样紧紧地回抱住她,两人在漆黑的夜色中,站在洁白无瑕的甚至能映射出亮光的冰面上,迎着白雪,紧紧相拥。
也只有在这里,他们才能无所顾忌的说一些过界的话,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去。
霍亦晟:“放心!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大不了我脱了这身皮,咱们下地干活去!”
叶舒:“好!”
霍亦晟突然笑了:“你倒是答应的爽快,不会到时候你男人我真的成了乡下的泥腿子,叶医生你就看不上我,要一脚把我踹了吧!”
叶舒也笑了:“要么,我先一脚把你踹海里,让你醒醒脑子,然后再把你捞起来,不然这怎么还没睡呢,就开始说瞎话了啊!”
霍亦晟猛地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双腿跨坐在自己的腰上,一手拖着她,另外一只手掌住她的后脖颈,微微用力压下,让她靠近自己,然后吻住她那叫他如痴如迷的双唇。
男人吻的动情,但到底没吻很久,毕竟外头非常冷,在冰面上待的时间长了,很容易冻着。
霍亦晟意犹未尽地啄了啄她被吻的红艳艳的唇,然后就着抱住她的姿势,往家里走去。
叶舒先靠在他的肩膀上缓了会儿,然后赶紧低声催他:“你放我下来!会被人看见的!”
霍亦晟:“不会。”
叶舒:“你之前不是说了,海边都是有战士巡逻的。”
霍亦晟:“对。”
叶舒:“那会被他们看见的,多难为情啊!”
霍亦晟:“他们不敢看。”
叶舒:“……”
霍亦晟:“所以,没事,我抱着你,暖和。”
叶舒:“!!”
合着这家伙的思维方式,就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呗!
她力气没他大,要是使劲儿挣扎,那样更不好看,万一被人看见了,估计还得传出他们夫妻俩关系不睦的谣言?
于是,她只好认命地把脸埋在了他的脖颈处。
鸵鸟般的以为,只要她把头埋的够深,别人就不会认出她来!
霍亦晟抱着个人,丝毫没有任何的负担,很快就回了家。
这家伙在外头就开始心猿意马了,回家了还能忍得了?
恰好三小只睡得昏天暗地,两人自然要进行一番运动交流。
不过叶舒明天一早就得起来赶路,霍亦晟不忍心她受累,所以晚上的运动没有太持久,也没有再进行二战三战。
反正他自从回来之后,几乎夜夜都吃两三遍的肉,他饱着呢!
转眼第二天就到了,霍亦晟早上去团里转了一圈,又很快回来,也把老头子给叫了来。
让他们帮着带三小只,也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好叫叶舒能够脱身。
准备离开的时候,叶舒愁的是,万一三小只死死扒住她,不给她走怎么办?
她岂不是要错过今天的火车?
但当老霍带着小郭和小刘真的稳住了三小只,吸引走了他们的注意力,以致于她走的时候,三小只毫无波澜毫无动静。
到了这一刻,反而叶舒不淡定了,心里充斥了浓浓的失落感。
以前她听同事们说,孩子们长大了不需要妈妈了,她们当妈的多难受伤心,说孩子们去上学,不舍的应激的不是孩子,是她们这些当妈的。
她当时听着多少觉得有些夸张,多大点事儿啊,至于么?
可现在自己真的亲身经历了,才知道这种感受真的很微妙,难以言喻。
果然,孩子们的成长是主动的。
只有家长是要被动适应孩子们的成长。
霍亦晟察觉到了媳妇儿的情绪,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叶舒吃痛,注意力就被转移了:“你干嘛?你捏痛我了啊。”
霍亦晟带她往码头去,侧目看她:“你都要走了,这一去起码一周,你对我都没不舍的。”
那眼神表情,就像一个被出远门的丈夫抛弃了的深闺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