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蔺鹤棠的允许,沈之南也不敢贸然去把人接回来,到底还是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蔺鹤棠许是没想到这个结果,已经把人送的足够远了,但她还是知道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出的事,我刚出差回来,今天才知道,二哥,她情绪很不好,身体又是那个样子,我能不能……”沈之南殷切的注视着蔺鹤棠,我希望他能同意。
蔺鹤棠半晌没有什么回应,似乎是在思量到底该不该把人接回来。
“她的性子执拗,如果你不能很好的控制她的脾气,我不建议这个时候把她接回来。”蔺鹤棠声音很淡,可态度已经明了。
沈之南眼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眼底掠过一阵阴郁:“可是,如果把笙儿一个人放在那边,我很不放心,二哥,现在你的亲妹妹也已经回来了,笙儿不会是她的对手,你担心什么呢?是怕你亲妹妹不高兴?还是怕宋珃不高兴?”
说到后面沈之南的情绪已经激动的不能自控,他向来是个少言寡语的人,能敢这么不客气的跟蔺鹤棠说话,说明真的很生气了。
蔺鹤棠瞧着沈之南激动的脸色都变了,还是让步了。
“如今她嫁给了你就是你们沈家的人,接不接,全看你自己,不过丑话说在前面,鹤颜现在的脾气不比小时候,不仅脾气差,而且手段毒辣,笙儿如果没有招架之力,就不要想着招惹她,免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沈之南无意识的握了握拳头,到了这个地步,他又能说什么,本来白笙就不是有蔺家血缘的女儿,现在又凭什么总是想赖着蔺家。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让她安分的。”沈之南只能自己保证,以后白笙是不是真的要出什么幺蛾子,其实也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了的。
“去吧。”蔺鹤棠没多说什么,示意沈之南离开。
这么多年的情分,沈之南因为白笙已经跟他离了心,所以他也不想计较沈之南对他是什么态度。
沈之南前脚刚走,宋珃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宋珃把手机放在一边,盘腿坐在地毯上慢条斯理的染指甲,声音慵懒的问:“什么时候回来?”
蔺鹤棠深深吸了口气才调整了呼吸回应:“想我了?”
“一个人吃饭,然后一个人看电影,现在也睡不着,你不回来,家里空荡荡的。”宋珃撒着娇,嗓音甜软的要命。
“今晚也许回来的比较晚,你要是睡不着,我让张章来陪你。”
宋珃听出来蔺鹤棠语气里某些压抑的情绪,今晚的饭局,估计蔺家谁都不好过吧。
就江小渔那脾气,又野又凶,谁受得了。
“不用了,我喝点安神茶说不定就睡着了。”
结束了电话,蔺鹤棠回到房间,餐桌上除了江小渔,其余几个男人皆是面色绯红。
他不在的这个空隙,江小渔可劲儿的让他们喝酒,高纯度的白酒直接把人给灌醉了。
而江小渔喝了一斤白酒,脸色也没什么变化,跟没事人一样,见蔺鹤棠进来,眼神微微放光。
“二哥悄悄话说完了?”江小渔说着又倒满了一杯白酒,没等蔺鹤棠坐下,就抬起酒杯打算敬酒。
蔺鹤棠扫一醉的昏昏欲睡的男人,绷着脸看江小渔:“爸已经上年纪了,你这么给他灌酒,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可以不喝的。”江小渔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蔺鹤颜,我们欠你的,都会竭尽所能的弥补,不要把你的坏脾气也跟着带回家。”
蔺鹤颜望着蔺鹤棠的目光充斥着极致的嘲弄:“我都说说了他是长辈,可以选择不喝,但是他内疚,不喝就要被我的眼神一直凌迟,二哥,这么多年你习惯了给他当一条温顺的狗,你随便,但别那你的标准来要求,我没有做狗的爱好。”
可能真的喝多了,江小渔说话口不择言,句句恶毒,直穿蔺鹤棠心脏。
江小渔牙尖嘴利,蔺鹤棠选择了不反驳,就当她泄愤好了。
蔺鹤棠后来还是不得以喝了很多酒,江小渔一个人把所有人都喝趴下了,然后不管不顾到摇大摆的从房间里离开了。
她出来站在门口,一直躲在暗处的江海就出现了。
江小渔身上浓烈的酒气很熏人,江海一靠近她就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喝这么多酒?你的那些哥哥们是不是有毛病?”
江小渔不屑的笑了一声:“他们这些金尊玉贵的少爷哪有什么酒量,也没几瓶酒,现在已经趴下了。”
“我知道你酒量好,可是过量喝酒还是很危险,别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江海觉得眼前的江小渔忽然不快乐了,虽然有时候也笑,但就给人一种莫名的伤感。
江海一句关切,江小渔心里一暖,微微往前倾身,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哥,还是你好。”
“我送你回家。”
“我想去兜兜风,脑袋有点闷。”江小渔拒绝了,她不喜欢住在蔺家空有奢华没有人气的房子。
明明小时候她也住了很多年,可惜的是时间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江海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好。”
江小渔一整晚没有蔺家,而蔺鹤棠也是后半夜被蔺家的司机送回来的。
送回来的时候人已经醉成了一滩烂泥,怎么叫都叫不醒。
宋珃从来没见过蔺鹤棠什么时候喝酒喝成这样,今天只是家宴,又不是借酒浇愁,怎么就喝成了这样?
于是猜到是江小渔的手笔后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江小渔,江小渔被烦的受不了最终还是接听了电话。
“江小渔,你是不是疯了?你把你二哥喝成这样,是想喝死他?”电话一接通,宋珃的怒火几乎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江小渔将手机拿开了一些,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二嫂,喝点酒而已,干嘛这么生气?”
“除了你二哥,你跟蔺家任何人过不去都可以,江小渔,你别太顽劣!”
听出来宋珃是真的生气,江小渔懒懒的勾了勾嘴角:“你长得那么拜金,没想到还是真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