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珃倾身靠近他,纤纤玉手轻轻抚过男人英俊的轮廓,声音水润温柔:“看来他们是盯上我了,真危险呐。”
她不是很明白,怎么那些做生意的人以为女人可以牵绊男人。
这世上大部分男人都很懂得怎么权衡利弊,一个女人而已,随时可以舍去,也不能影响自己的生意。
蔺鹤棠瞧着近在咫尺这张明媚动人的脸:“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你爸也曾想杀了我,我也没有害怕,我相信你会赢。”宋珃隐约能感觉到,蔺鹤棠这次怕是遇到了不一般的对手。
像他这样的男人在海外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很难想象一个让他查不到根的对手有多强。
虽然她现在有气无力,有些病态在身上,可眼睛实在是漂亮灵动,像是会说话似的。
宋珃一句分不清真假的话还是扫清了蔺鹤棠心里严重的阴霾。
这次算不上栽跟头,但也是被耍了,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
——
孟潮生坐在我绿植茂密的四合院里喝茶,悠然的望着湛蓝的天空。
他嘴角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没想到蔺鹤棠真的很在意她呢,不远千里都要赶去营救,想要带她走,谈何容易。
不过,真是有趣。
有人从前院廊道走进了后院。
“查清楚了,蔺家的那位白小姐现在正在南城光雾山养胎,那边环境清幽,且是没有完全开发的旅游区,人流不是很大,估计要等到生产过后才会回来。”男人机械冰冷的汇报一字不差的落入孟潮生耳里。
孟潮生盘着手里已经包浆的南红,声音里还是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这边大小姐都回来了,那边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不太近人情?那不是把那位白小姐当猴耍?”
身后的男人顿了顿,问:“是需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白小姐么?”
“你去拍一点蔺家大小姐的日常照片和视频,我亲自去一趟光雾山。”
“是。”
白笙来到光雾山起日日寡欢,沈之南把她送过来陪了她一两天就回了榕城,她一个人待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实在是太憋闷。
于是她不顾自己怀孕还在保胎的身体,几乎每天都会爬一段山路去看日出日落,行为也是旁人劝不了的疯癫。
已经深秋的光雾山漫山遍野都是耀眼的红叶,每每黄昏时,山顶上往下看的景色美不胜收。
穿着登山服的孟潮生悄无声息的站在出神的白笙身边,侧脸注视着她。
“我已经在这里第三次见到你了,你特地在这里等我。”倏地,白笙转过脸来,有些防备的直直的盯着带着墨镜几乎看不出来长相的孟潮生。
登山服很修身,男人身材线条不错,身高也好,看轮廓和嘴型,应该是英俊的男人。
但这么蓄谋在这里等她,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什么坏人。
孟潮生目光望向远处天际已经快要消散的一抹残阳:“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被忽然送来这么远的地方待着?”
这些是白笙不想提起的话题。
“你有什么话就说,如果没有就滚,我的保镖就在不远处,如果你不想找死,最好趁他们没有发现你赶快离开。”白笙爬了山,身体很累,也没有什么心情跟陌生男人在这里周旋。
“蔺家那位真千金回来了,所以你二哥才要把你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待着,某种意义上,他其实是在保护正在怀孕的你。”孟潮生没有看白笙,但心里的激动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弧度。
啧!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有点兴奋,孟潮生太想知道白笙知道真相以后会有什么反应,会造成什么后果,蔺鹤棠怕又要头疼了吧。
身边的女人好半天没有动静,孟潮生缓缓摘下墨镜,转头看了一眼。
白笙眼神空洞,表情木然,一脸失魂落魄,一张脸苍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
“你说什么?”半晌后,白笙才不可置信的颤声质问。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当年是在海上失踪的么?怎么可能会找到?应该早就死了才对啊。
“你要是不信,可以回榕城去求证,现在蔺家大小姐已经住进了蔺家,而蔺洪生也在一天前回国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想起你。”孟潮生嘲讽的笑出了声,肆无忌惮的嘲笑她此刻的窘境。
白笙浑身肌肉僵硬的厉害,呼吸也骤然变得急促变得不顺畅起来。
孟潮生那张含笑的脸在眼前也变的扭曲,她惶惶抬头,就是一阵阻挡不住的天旋地转。
失去意识之前,她很清晰的感知到腹部传来尖锐的疼痛。
她没有难过,只有失望,这个孩子最终还是没有派上用场,竟这么轻易的就没了。
榕城
沈之南仓皇的闯进了清逸园蔺家吃团圆饭的房间里。
蔺鹤棠的手机放在一边调了静音,所有来电都接听不到,其他人亦是如此,这算是蔺家一个不成吻的规矩。
沈之南这么贸然的闯进来 ,还是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瞩目。
“抱歉……我找二爷。”沈之南一边道歉一边朝蔺鹤棠走去,他说话的声息不稳,连脚下的步子都是踉跄的。
今天是家宴,还没公开身份的宋珃自然没有参与今天的团圆饭局。
蔺洪生幽冷的目光在沈之南身上停留了片刻,转而江小渔就给他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爸,我敬你。”江小渔的声音生生让蔺洪生收敛了冷漠。
蔺鹤棠也在这个时候起身随沈之南出去了。
蔺洪生斜眼看了看身边故作温柔的女儿,脸色因为酒精的浸润潮红,但背脊却升起一股凉意。
“我不能再喝了。”
“我觉得您能喝,反正也喝不死。”江小渔语出惊人,丝毫没有把蔺洪生当成一个长辈来看待,字里行间都挑衅喝不尊重。
对于江小渔这种态度,蔺鹤闻跟蔺鹤然兄弟二人都是眼瞎耳聋装不知道。
她就是个刺头,谁敢惹。
门外沈之南腥红着眼,酝酿了很久也很难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倒是蔺鹤棠一眼看穿了他,问:“白笙出什么事了?”
“她流产了,因为知道了鹤颜回来的消息,情绪太激动,所以……”沈之南说不下去了,他心里很怨恨蔺家。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那所谓的真千金找回来,不找回来屁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