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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赴春潮 > 第251章 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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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海城,即使无风也凉。

夏妗出来时,没有去取外套,吊带裙穿在身上,冷的有些发涩。

“夏小姐,回去吧。”

轮椅上的荀南风开口说。

夏妗有一些惊讶,“你知道我姓夏?”

话落后,又不惊讶了。

毕竟当年抄袭风波,她也算在舆论中小火一把,既不是明星又不是网红,奈何‘丢脸丢到国外’,那一阵海城各大媒体称她为耻辱。

网友们气的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将她淹死。

也算她的‘高光时刻’,竟然上了一回热搜。

荀南风大概是那时候认识她的。

“我见过你。”

荀南风淡淡的开口,但她说,“是那一年在海上,你掉进海里,被沈渔救起。”

“那次你也在?”

夏妗有些惊讶。

那一年她18,距今六年了,荀南风和陆时屿在一起,应当没有那么久。

“我在。”

荀南风淡淡的说,“我认识陆时屿很早。”

夏妗沉默着,提到陆时屿她不知道怎么接话,唯恐让人伤心。

荀南风在沉默中又一次开口,“夏小姐回去吧,太冷了。”

夏妗看着她受伤的手说,“我先送你去附近药房处理一下伤口。”

“不用了。”荀南风说,“也不疼。”

她声音空荡荡的散在风里,夏妗听的难受,可不好多说什么,因为不熟,过于坚持,也怕显得别有用心。

正迟疑是不是要离开。

也实在很冷。

身后突然有人叫她,“夏妗小姐。”

小跑过来的人穿着酒店的工作服,手里拿着她的外套。

“司少让我给您送来,还有,司少说,司机马上到,夏妗小姐如果想去医院,让司机送您。”

司厌想到了她所有想做的事。

她的确想送荀南风去医院。

“好的知道了。”

她接了衣服穿上,看到工作人员要走,她叫住,说,“司少让你给我送衣服的事…”

夏妗话没说完,工作人员已经明白她要问什么说,“夏妗小姐放心,司少交代过,不会有人知道。”

工作人员离开后,路边一辆不曾在司厌车库见过的黑色奔驰停下,司机打开车门下来,“夏小姐,现在上车吗?”

夏妗点头,在司机的帮助下,将荀南风扶上车。

司机将轮椅折叠后放进后备箱,夏妗跟着上了车。

她和荀南风都坐在后排,荀南风仍旧很客气,“谢谢。”

两人之间是生疏的,夏妗也不似白薇那般社牛热情,说了句‘不谢’后,车内陷入无声的安静中。

直到司机启动车子后询问,两人才再次开口,荀南风报了医院地址,竟和外婆一个医院。

那家医院以理疗康复为主。

荀南风说,“我的腿,需要理疗一段时间后,做第三次手术。”

夏妗问她,“需要几次能站起来?”

荀南风说,“不能很确定,要看恢复情况。”

简短交流,又一次陷入沉默。

但这一次很短暂,荀南风主动提起了话题,她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记忆有些错乱,第一次手术前,我在医院好像见过你。”

夏妗没想到那一次的窥探,竟然有被发现。

但她没隐瞒,“我去过。”

“所以,那一束向日葵,是你送我的?”

“会不会很唐突?”

荀南风摇头,“我想过很多可能,只是没想到会是你。”她说着看向夏妗,很认真的再次说,“谢谢。”

她说,“你可能不信,这束向日葵,给予过我很多的安慰。”

“我想送我的人,大概是想让我像向日葵一般,向阳而生,不要放弃自己,你看,我也没有让你失望。”她淡淡笑着,“我做到了,对吗?”

即使在刚才那样难堪的境地中,她也没有放弃自己挣扎起身。

夏妗点头,“你做到了。”

荀南风低着头,她脸上的口罩上车后被摘下,脸很白,下巴小巧圆润,她说,“我想,大概这也是他想看到的。”

“他,陆时屿?”

荀南风点头,“我在医院收到一张匿名请柬,除了他,我想不到会是谁寄的。”

“他为什么会给你寄请柬?”夏妗说,“如果我是他,我不会寄。”

“他总是这样,做一些 奇怪的事,或许,是要我死心,为我好也说不定。”

夏妗抿唇,她不了解陆时屿,对于他会做出的行为,也没有概念。

她问荀南风,“那你放下了吗?”

“为什么要放不下?”

荀南风闭上眼,说,“如果能够提前看到自己的结局,我想我会更早的放下这段感情,应该说,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开始,明明身边有那么多的声音提醒我,阶级不可跨越,可我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爱可以破万难,天真的代价。”

荀南风说到这儿睁开眼,看着夏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很活该。”

夏妗摇头。

她怎么可能会这样觉得,她和荀南风做着同样的选择,麻痹着同样的理智。

“可我觉得自己活该。”荀南风低着头,司机未关实的前窗,一缕风溢进来,划过她的面颊,吹动她的睫毛,轻颤着,她说,“除了父母,连身边人都在笑我,笑我妄想攀高枝嫁进豪门,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以为的爱情,在别人眼中全是利益,她们说我赚了,一千万,我在舞团跳一辈子舞,也赚不到的钱,我赚了,是啊,我赚了。”

她苦笑着自嘲。

夏妗忍不住安慰,“何必去听别人怎么说,你的真心,总有人懂。”

荀南风又一次看着她,“你懂,是吗?”

夏妗点头,“是。”

“真傻。”荀南风看着夏妗,怜悯的眼神,“真心是会错付的,陆时屿追了我三年,我才有勇气答应他,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年,背后全是嘲讽,骂我不自量力,说我有手段,能勾引上有钱人,又说我聪明,知道趁年轻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没有人看重我的真心,我以为陆时屿是看重的,或许他也的确看重过,但你看到了,一千万买断我们的曾经,今天,他甚至连让人扶我一把都做不到,你别懂我。”

“你懂我,会受伤。”

荀南风的语气很平静,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看破后的清醒,可她还是掉了眼泪,抬手轻轻擦过,她说,“今天的风真大。”

夏妗看着车窗外,悠悠道,“是啊,真大。”

——

荀南风的父母等在医院大门口,车停了,便接走了。

过程里,一直和夏妗道谢。

同时,看到女儿的手受着的伤,荀母掉了眼泪,一边抹,一边心疼的说,“说了让你不去不去,非要去。”

荀南风声音淡淡的,“他邀请我,总要去的。”

荀父说,“去了也好,去了死心,再不要提起这个人了,做了手术咱们就搬走,离的海城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看着一家三口离开。

夏妗同情荀南风,却在这一刻又多了些羡慕。

最煎熬难过时,她身边有父母陪伴疼爱…

而自己。

没有父亲,母亲去世,身后唯一有的是神智混沌,离不开人照顾的外婆。

有一天,她和司厌到了只能分开的时候。

她也想带外婆离开海城。

但好似,连这都是奢望。

妈妈十几年前为她求来的生路,最后也成了她的死路。

徐婧被困在了承诺和人设之中,她又何尝不是被同样困住了。

夏妗没有离开医院,她去看外婆,护工正给外婆喂饭,外婆说想出去透透气,她每天呆在病房里,也觉得难受。

伤经动骨一百天, 外婆现在的腿,也只能出行靠轮椅。

夏妗在外婆吃过饭后,推着轮椅,带她在院子里转悠,很奇怪,以往百米内一定会被监视的,今天那位常常跟着的护士,竟没有跟上来。

怎么,是徐宴之不查问了,还是她们不需要报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