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只猞猁从湖里游出来,瞧见人就要往下扑,时安低垂着眼,一道阴气打了出去,没反应过来的猞猁顿时失去平衡,歪歪斜斜向下撞上了地面。
只听让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猞猁的身躯自头颅向下,一直到整个上半身,连一片完整的骨头都不再存在,全部被碾成细细的粉尘。
不对劲……
解雨臣的心底短暂划过了一瞬这个念头,不过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其它的,拉着霍秀秀的手往繁乱的树林里跑。
在山脊上,有一个‘人’正在装填炮弹,他轻微地调转了一下炮口,似乎在寻找最佳角度。
而下一瞬,引线无火自燃。
塌肩膀整个人都不好了,想也不想直接丢下炮弹逃命。
为什么?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究竟……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爆炸并没有发生,但塌肩膀不敢靠近去探查,他暂时没有考虑拿命去报仇。
……
解雨臣双眼望天,奇怪的危机感并没有消失,他将霍秀秀完全挡住了身后,一言不发。
霍秀秀乖乖地从他身后探出头来 声音越发地小了,“有时安哥哥在,我们不会有事的吧,对了,他是不是……?”
有点古怪……
解雨臣没有正面回应,只是道:“你小心些,他跟我们不同。”
霍秀秀歪头。
她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握住了解雨臣的手。
解雨臣下意识地垂下了头,目光犹如轻盈的蝴蝶有意无意地自那只手上滑过,随即五指收紧,将她的手牢牢的握住。
柔软、小巧,温暖,有着活人的温度 。
霍秀秀的手指忍不住蜷缩了起来,嘴角就向上勾了勾。
解雨臣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许久,长叹一口气。
时安似有所觉往这边看了一眼,目光停留在他们紧握的双手时,突然间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看起来没有攻击性。
解雨臣:“……”
霍秀秀:o_o
时安哼哼了两声,慢吞吞地开口道,:“假正经。”
他的瞳色比之前更红,浓重到近似黑色,阴柔漂亮的五官乍一看和正常人无异,但脸上的皮肤偶尔出现某些斑块浮现一丝青白,脸颊看起来清瘦了些,垂下时像稠密黑色鸟羽的睫毛。
解雨臣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
王胖子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一直到下午,才昏沉沉地扶着脑袋爬来,他总觉得有种诡异的感觉充斥着全身,像是从左手小臂开始蔓延。
他低头一看,赫然发现手臂上多了几个针口。
王胖子刚掀开帐篷门,被明亮的光线晃了眼,他虚弱喘了一口气,缓了几分钟后才骂骂咧咧地出了门。
餐厅内
‘吴三省’身边坐着一个女人,她背挺得很直很直。
王胖子下意识地吹口哨,但很快反应过来,这女人很显然跟吴三省关系匪浅,特别是她一副正宫的模样,时不时就给‘吴三省’夹菜倒水。
王胖子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了‘吴三省’对面,想也不想地喊了一句,“劳驾一碗米饭,再来点肉,谢谢。”
话一出口,王胖子像才反应过来的样子,连连道歉,“诶,抱歉抱歉,没注意到三爷这,这位是……?”
这女人长得很有韵味, 眼睛又细又长, 眼窝又很深邃, 这就导致她的眼睛有一种格外迷人的魅力, 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那抹红唇显得她整个人都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吴邪提过的那个三叔的情债。
哑姐朝王胖子妩媚一笑,也不忸怩,嗔道,:“你伤刚好不能吃太油腻的,我去让人给你准备点别的。”
她身量很高,有一双长而笔直的美腿,行走间颇有一番韵味。
王胖子很是自然地朝‘吴三省’挤了挤眼睛,做了几个口型。
好福气——
‘吴三省’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人多嘴杂,别乱说话。
哑姐是三叔的情人,但具体是“哪个”吴三省的情人,吴邪也不能确定,毕竟这两人共用一个身份,天天换来换去。
至于哑姐知不知道这件事,吴邪按照她透露出来的话,吴三省这人跟精分一样,一会对哑姐热情,一会对哑姐冷漠,她或许心里有些猜测。
吴三省or解连环的事情还没有分清楚呢,现在又多出来了一个吴三省。
不过,也多亏了吴三省时不时的精分,现在吴邪还能勉强撑一撑,不留破绽。
或许,哑姐早就猜出来面前这个吴三省的身份,并没有揭穿而是配合着演戏罢了。
王胖子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小声地问了句 “这些人可信吗?”
“看来,我现在不适合待在这儿了。”哑姐斜斜地靠在桌子边,风情万种地朝‘吴三省’抛了媚眼,脸上带着一种令人移不开眼的媚笑,她本就是个妩媚的美人,这样一笑,更让人挪不开视线。
也不等‘吴三省’说话,哑姐扭着腰肢,走了出去,她身材修长,有一双瞧上一眼,就令人再忘不掉的笔直长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情况是这样的,哑巴那死小子带霍家人进了真正的古楼,把我丢在了外边”王胖子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不让我进去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机关触发了。”
“这片山是一个完整的机关,我们之前错误的密码还是前几次下地结果稀里糊涂地出现在另一个山头,你还记得考古队吗?他们也是犯了同样的错误,才导致全军覆没。”
“可能是错了太多次,我跟哑巴分散后,碰见了不少的密洛陀 ,那些玩意可能是热量吸引过来的,你懂吧就是人体的热量。”
“哑巴应该是一进山就发现了,古楼那边的密洛陀应该会更多,所以才会把我丢在生路那里。”
王胖子接着说道,:“机关触发之后,空气里多了一种会让人产生幻觉的物质,要不是时安出现,胖爷可能真的就以为自己逃出来了,然后迷迷糊糊就死了。”
“三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再进去也不得能把人救出来,收尸都困难。”王胖子突然一拍桌子,声音狠厉,“胖爷已经赔了一个兄弟进去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刚在门口停下脚步的潘子咳嗽了一下,“胖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跟三爷说话的?!!”
另一个有点儿眼熟的大汉无奈地开口:“都消消气消消气。”
王胖子:这谁?
吴邪:新月饭店的
王胖子:草,晦气。
两人一顿眼神交流了,‘吴三省’率先出击。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希望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但是一队人只有你王胖子活着出来了,你说你不知道路线,谁会相信?”
于是,王胖子和‘吴三省’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两个人桌子拍得叭叭响,吵得面红耳赤。
潘子尴尬地拦住新月饭店的人,不让他继续围观,:“哎呦,三爷现在在气头上,可能也没心思谈合作,抱歉兄弟,你呃……你休息一会明天再来吧。”
那大汉在心里衡量一下这几人演戏的可能性,最后选择了顺着台阶下,“行,那劳烦兄弟你帮忙留意一下,三爷有空了就知会一声。”
潘子含糊地应下。
帐篷内的人越吵越激烈,搞得大家想吃饭绕道走,只能换地方吃了。
现在巴乃除了解家霍家人外,还有裘德考和另外一些企图浑水摸鱼的人,很难绕开他们的眼线进山的话,除非是几家势力一起合作,好浑水摸鱼。
但,风险很大啊。
而且,他们那么兴师动众地要进张家人的地盘,那群人怎么会坐的住呢??
吴邪自己都能扮成吴三省的模样来夹喇嘛,保不住其他人也借了一张脸混在人群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