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乃这边,除了霍家的人在,还多出来些外国面孔,吴邪刚一露面就遭到了追杀。
说是追杀也不够准确,他们看起来更像是要捉活口,逼着人往死巷子里躲。
吴邪在路过第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将身上的背包直接丢到了地上,三两下就顺着围墙翻到了隔壁楼的拐角处,顺着拐角往外逃,却撞上了第二波人。
吴邪这下子进退两难了,他屏着呼吸慢慢地往后退,精神高度紧张中。
他往后退了两三步,转身却跟意料之外的人对上了视线。
\"哈喽,小三爷~”穿着一身黑夹克的男人骚里骚气地朝吴邪抛了个飞吻,这人脸上戴着副墨镜,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黑眼镜,你怎么在这?”吴邪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那当然是来教小三爷包饺子呀。”
原来,霍仙姑在出发之前不仅联系了解雨臣,还跟裘德考达成了合作。
她这边的消息一断联,裘德考的人李娜就把巴乃的几个交通渠道给围了。没跟着进去的霍家人也被关了起来。
解雨臣担心吴邪的安危,但又梅兰芳从四川这边脱身,只能委托黑瞎子来捞人。
“靠。”吴邪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难怪我刚出站就有人围过来。”
“嗯哼 。”黑瞎子不甚在意地应了一下,带着人左拐右拐地离开。
.........
张家古楼的传统是群葬,一个古老的大家族向来是阶级分明的,每个人都要各司其职,生与死作为总要有人负责,而古楼就是亡者的最终归宿。
第三道石墙密码错误后的出口可能是就是为了照顾到犯了失魂症的张家人,但同样的,张家的错误保护机制不会无限次,哪怕他们有着独特的记忆体系。
张起灵说得很明白,事情早已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霍仙姑带来的人并不专业,留在地面上的人早就处于崩溃的边缘,人心涣散的队伍不需要太大的挫难就分崩离析。
张起灵送走王胖子后,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霍仙姑身旁,她早已无力支撑起溃败的身体,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你走吧。”霍仙姑语气淡淡的,手指忽然忍不住地颤了一下,指尖泛白,直到见张起灵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脸上的表情,也再也绷不住了,痛哭出声。
她连依靠在墙壁上的力气都没有了,捂着心口,身体控制不住地下滑,异常憔悴。
说到这时,张起灵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但呼吸声却是十分的轻,眼球正在克制的颤抖。
张起灵尽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平复心情,他向来是内敛克制的。
时安忽然伸手,抓住张起灵的衣领用力一拽,强迫他低下头来了。
张起灵配合低下头,垂下眸,下一秒就被时安喂了颗药。
“我为你而高兴,”时安仰着头与他对视,:“但是现在,先吃点凉血的药吧。”
幸好,你没有迷失自我。
张起灵喉咙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他看着时安,一双眼睛格外明亮,“谢谢。”
话一出口,张起灵就察觉到不对了,他的嗓音变得有些幼态,时安无辜地与他对视,:“他配的药,不是我。”
张起灵:........
事实证明,黑瞎子出品必没有好东西。
王胖子想要出山还是很简单的,他们上次炸毁的洞口还没有修复,顺着那条路就能爬出来,但是他不知为何死活找不到上次的路,反而是误打误撞地找到了一条新路。
就在吭哧吭哧往外爬的时候,时安已经拽着张起灵出山了,他们正前方就是上次爬出来的那个山头。
张起灵留在了山上,说什么都要等王胖子出来,时安拗不过他,只好留下了食物药品和军工铲,又将黑瞎子准备好的炸药留给他一份。
时安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就发现山脚处多了几个帐篷,显然是有人生活的痕迹。巴乃村里也不例外多了许多生面孔,聚在一起操着一口股的口音叽里呱啦地聊天。
时安找了半天都没发现阿贵和云彩,往更远的地方去了,结果那里也有很多人。
到了傍晚的时候,时安又回到了阿贵家的竹楼里。
云彩很是开心,笑得眉眼弯弯的,只有阿贵叔一人不开心,他坐在门口抽烟,烟雾模糊了他的神色,:“小老板,最近村子不安全啊。”
见没什么回应,他又叹了口气,:“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时安微微挑眉,侧头望向他,心底不为所动,面上却垂下了眼眸,:“的能多赚一笔钱,难道不是好事吗?”
“说的好!”一道苍老的中气不足的声音响起,竹楼底下多了一队生面孔,为首的外国人眼神浑浊却露着几分精明,明明被人扶着,十分衰老的样子,但他的作风却十分强势。
疑似裘德考的外国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上楼梯,站在阿贵前面,用着流利的汉语笑眯眯地问道,:“阿贵老板经过一天的时间,是否考虑好了?”
阿贵叔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自顾自开始抽烟。
裘德考被冷落了也不生气,反倒是好脾气地说道,:“只要你乐意,一句话三万块。”
阿贵叔一听这话就乐了,虽然他十分心动,但故事就是故事,哪里能当真,他将嘴里的烟尽数吐出,客气地回绝道:“老板你就是给我塞一堆金子也没有用,我祖祖辈辈都是干庄稼活的,轮到我这一辈才赶上好时候,能开门做做游客生意赚点辛苦钱,哪里懂得什么。”
裘德考听见这话,倒也没多失望,毕竟人家跟你非亲非故的,又有正经营生,明哲保身是正确的选择。
现在的裘德考还算理智,现在没有一个专业的人来带队,贸贸然闯进山里,很可能全军覆没。
他的名声在土夫子这边早就坏了,花大价钱也请不到有本事的手艺人,奔着钱来的他又嫌弃人家不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