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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调转船头,将舰尾的鱼雷发射了出去。

那些为了撤退人员而主动将自己围困在海滩那侧的军舰们肯定会为自己的牺牲感动,因为在间隔三轮齐射的两次照明弹照亮的期间,我、普里恩、沃纳和苏哈特,对了,还有威伦布鲁克,我们给予了这支舰队毁灭性打击。

当他们承受不了损失而调动驱逐舰找我们算账时,我已经直接升起通气管跑路了,那最后一枚鱼雷,即便命中不了追击的敌舰,也有很大概率命中他后面的军舰。

大副的脸上的伤疤都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红润,雷尔大叔直接脱掉了上衣,跟他的手下在舰尾挥动手臂舞蹈着,身后的驱逐舰刚驶离大部队,柯尼斯堡号的主炮就开始对准他齐射,他的密集的炮弹激起的水柱更小,射速也更快,可以很轻易地和布吕歇尔号区分出来。

我从潜望镜里看到了这一幕,回去必须感谢这位舰长!

我心里刚这样想,那艘驱逐舰就为了躲避而做出机动,然后柯尼斯堡号的射击便转移了,似乎是去掩护其他人了,行吧,本来想带着艇员敲锣打鼓送个锦旗的,现在送他几箱能量棒就行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整个潜艇陷入疯狂,所有人都在庆祝着这次的成果,全然不顾那些脸都要滴出血来的英国人。

柴油引擎全速运转,当那艘驱逐舰再次逼近的时候,柯尼斯堡号的射击再次转向,天呐,马克斯·洛夫准将真是艺高人胆大,还有德系最罕见的不求战果保护队友的精神,我的眼眶里的泪水都不知是激动还是被他感动了的。

那艘驱逐舰气急败坏地再次转向,这让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雷尔,还能装填吗?”

“正在装填!我们特地在地板上多留了两枚鱼雷,现在派上用场了!”雷尔大叔激动地在前面回复道。

“转向,我们杀他个回马枪!”

基恩在一旁问道:“什么返回的马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旁的大副出人意料地接过话题,他带着笑容对着基恩道:“那是来自东法的说法,意思是我们要回去再次进攻。”

“来自东方?”基恩转头看向了我,眼神里似乎有份警惕。

这家伙的脑子里又在想什么离谱的事情,不过我没时间管他了,大副拍了拍基恩的肩膀,将那块面包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对他说道:“返回岗位,我们可能需要使用无线电。”

这样近的目标确实没必要使用水听了,距离近的大声音会淹没后面的动静。

我拿起我的那份面包片,也爬上了指挥塔,坐到了攻击潜望镜前,再来一份酱就好了,不过米娅邮过来的大蒜味咸乳酪酱就算了。

我凑近了潜望镜,将它缓慢地升了上去,我们要从那艘躲避炮弹的敌驱逐舰身边溜过去,就像上两次溜进军港一样。

当我能刚将潜望镜升到海面上,就看到远处敌舰齐射,似乎是向着柯尼斯堡号而去的,因为此时我们的炮火掩护已经停了下来,那艘驱逐舰也正忙着向柯尼斯堡号射击,但没有被集火的布吕歇尔号的射击更猛了,也许是其他艇长冒险发回了偷袭结束的信号,此时他已经不再打出照明弹,专心和对面对着炮。

驱逐舰距离我们只有十几米,我在看了一眼后立刻将潜望镜收了起来,我们只要驶过他们的舰舯部分,就会进入了他们主动声呐的盲区。

我们的螺旋桨缓慢旋转着,那艘驱逐舰的速度更快,所以是他驶离我们,而非我们驶过他。

当我从后面看到敌驱逐舰的舰尾时,兴奋感再次淹没了我!

“继续保持现在的速度,我们马上要钻进去了!”我拼命压抑自己的声音,用尽量低的话语在无线电里向其他人通报这一消息。

“收到。”柴尔弗雷曼夫破天荒地在无线电里回复了我,他平时因为机舱的闷热,很不喜欢戴着耳机。

英国人的军舰散布在海滩外围,最外圈只是几艘驱逐舰,然后里层就是吨位最大的军舰,在向海滩靠拢则又是那些小舰船,然后是更小的民用船只,这样的配置似乎是他们从护航行动力学会的。

我看到了一艘有点倾斜的巡洋舰,在他后面则是那艘被我们之前攻击的那艘战巡的舰桥,它还在那里露着。

“不要进攻,继续深入,我要进攻那些大舰,进攻之后直接坐底躲避,等天亮他们必须离开,这次我要让雷德尔元帅亲自来接咱们,不,应该是希儿亲自来码头接见!”我的嘴角已经压不下去了,我继续在无线电里命令道:“大副,派一个人盯着回音测距仪,等我命令,立刻测深下潜。”

“明白,我建议尽可能靠近海滩,减少海床深度,我们的艇身上还有一个小洞,虽然现在不怎么影响吧……”

“明白,先用舰首攻击,然后开过去,用舰尾攻击,雷尔大叔,开始装填舰尾吧,我们不能辜负靠岸拿到的补给。”

“明白,正在装填!”

那艘战巡的上层建筑开始渐渐出现在黑暗里,它可能是反击号,或者也可能是更老的战舰,在黑暗中看不清那些特殊细节,只能断定舰种,但从遮挡的黑影大小看了,它的艇长起码有两百五六十米——总之,是个大家伙。

“一号、二号管注水、发射!立刻左转45度,避开那家伙,向海岸方向前进。”

我的命令刚刚下达,两枚鱼雷立刻射了出去,雷尔大叔还在舰尾装填着鱼雷,他连续作战后的装填速度远远赶不上我们发射的速度。

我们继续前进,在将近一分钟后,我们的鱼雷才命中了那艘战巡,两枚鱼雷分布在敌舰的中段爆炸。

当我们驶过那艘被攻击的舰船时,他已经像那艘巡洋舰一样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倾斜。

我在左前又发现了一艘战列舰,这次我认出了他,上次逃掉的纳尔逊级战列舰!

他中部的炮塔似乎被拆掉了,但这样也无法改变那明显的外貌,上面长长的前甲板上已经聚满了人,他们中点着的香烟聚成的红点就像夜间航母起降时的照明灯似得——对了,齐柏林是不是没有这装备……

我挠了挠头,还是先对它发动进攻,U-99的舰首剩余的两发鱼雷射向了他,舰尾鱼雷依旧在装填,但我必须放弃使用它进攻的计划了,因为英国人立刻反应过来,他们的舰队中间溜进去了一艘潜艇,就像狼入羊圈一般。

那些小的鱼雷艇正在从海滩那面飞驰回来,我在潜望镜里看到最后黑暗中的景象就是十几艘小船从燃烧着的纳尔逊级那边开来,而我们身后的那艘战巡依旧倾斜十几度,却还在海面上。

我们潜了下去,红色灯光被切换到了蓝色,那些英国俘虏似乎都睡着了,他们并不习惯我们这种作息,里面只要有人要打呼噜,艇员就会推他一把,没有休息的基恩也坐在了水听器前。

那艘战巡,两发鱼雷,足够重创它了,即便现在不沉,只要白天它无法返回港湾,戈林的空军就会解决。

潜艇安静了下来,直到几十秒后深水炸弹的动静传来,发疯的英国人不要钱似得丢着深水炸弹,艇外爆炸的动静就像过年的鞭炮一样,我们似乎惊动了整个舰船,所有装备了深水炸弹的舰船都在向海里丢着,在这种几乎要连起来的爆炸中,我们的舰底砸到了海床上。

“抱歉,我有点紧张了。”大副一脸难为情地说道,这似乎是我记忆里他第一次失误。

我摇了摇头道:“别怕,有爆炸声掩护,早点触底也好,让艇员们轮流休息吧,就像我曾经说的那样,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艇外的爆炸声依旧,往常像死神召唤般的动静在现在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掩护。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微笑继续对大副道:“你刚刚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东方的说法?”

大副笑了笑道:“卡尔记者经常和我写信问一些有关潜艇的事情,我从他那里学习的。”

基恩现在也挤了过来,在爆炸没有结束之前,也是他难得的放松时刻,他盯着我道:“艇长,那您的东方知识是从哪里来的?”

他死死盯着我,这种不常见的注视让我有点心虚。

我看向头顶的指挥塔的地板道:“我……自学的,为了上次交换的事宜。”

基恩还在盯着我,下一秒,他就从嘴里说出了一句:“您不会和那个……那个交换回来的矮个子姑娘有什么事吧?”

大副冲了过去,捂住了基恩的嘴,但那小子挣脱出来,将嘴撅到上面道:“米娅姐姐可让我盯着你!”

我刚想说些什么解释的话,外头的爆炸声突然停了,就像一曲音乐戛然而止一般。

大副警惕地看向了我,基恩则立刻轻声返回了军官舱,雷尔大叔不等什么命令,就停止了装填,那枚鱼雷被卡在了发射管中间……

密集的螺旋桨声响了起来,就算不用水听我都似乎能感觉到了。

他们难道忍受不了损失,或者已经搭载满了士兵需要返航,不过现在正是我们浑水摸鱼的时候了。

我用手势示意大副缓慢上潜,大副却向我汇报道:“压缩空气泄露速度更快了。”

“不怕,敌人已经撤退,回去维修就好了,取得这么大的战绩,有点损失也是应该的。”我摆摆手道低声道。

基恩还在水听器前坐着,没有汇报任何发现敌舰的情报,于是我们就慢慢浮了上去,当我刚把潜望镜升出去,就看到周围停泊着十几艘民用船只,他们有的划动船桨,有的调转风帆,那些跑得快的的船只已经撤退了,只剩他们从我们身边经过,一艘笔直向我们驶来的小船发现了我们,他们距离我们很近,我都能看到上面挤着的十几名士兵,所以能看到我的潜望镜也不意外。

“有艘民用船只在向我们驶来,他们居然不进行躲避,等一会可能要让你操作甲板炮了。”我用轻松的语气和大副在无线电里交流道。

可当我顺着小船上的人的朝向看去时,一艘鱼雷艇突然发动引擎,阴影的变换让我立刻注意到了它。

“紧急上浮!”我向下面喊道。

在这个距离,与其指望深水炸弹哑弹奇迹,还不如指望能扛下那艘鱼雷艇的甲板炮。

“我去操作防空炮,把弹链递上来!”

我用力地弯腰捞起一截弹链,将它搭在肩上,爬上了指挥塔通向外面的梯子。

当舰岛的栏杆刚刚露出海面,我便立刻用力推开舱门,迎着冰冷刺骨的海水,一边奋力爬上去,一边在心里想道:“这次要用希儿保佑了,我愿意用他的胡子来换,我们能平安无事!”

脑海里的想法没有放缓我的行动,我的胳膊从没这么有力过,刚握住把手,便将身子拉了上去。

一步冲到防空炮平台上,将弹链塞了进去,用力一拍,然后一把扯开双联装防空炮前面的塞子,这次用不上瞄准镜了。

在对面刚要开火的时候,U-99的舰首突然浮了起来,似乎让它分散了注意,不知道该打哪里,我立刻抢先开火,刚打出一轮,对面的曳光弹就向我而来,防空炮的炮口火焰让我没有注意到那些恐怖的子弹痕迹,直到我的屁股感觉像被烧红的钉子凿了一下,我才意识到我们正在对射,我依旧站在那里射着,大副冒着对面的弹雨和我的弹壳冲了出来,将另一个用弹匣的枪管换成了弹链,这次我们的火力终于在和水面舰艇作战中占据了上风。

绿色的曳光弹撕破黑暗,扫射向对面,两个枪管已经被连续射击过热得通红,直到长长的弹链似乎打光,我这才发现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没了反抗,而我们的舰岛已经密密麻麻全是弹孔,我低头一看,双联装防空机炮全都是因为卡壳而停止了射击。

当我刚想瘫坐在弹壳堆上时,我才感到了屁股要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