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吕歇尔号传回了他的雷达捕捉到的舰船,这意味着他已经驶入了夜间交战距离,根据他的电文,英国人这次一共派出了二十四艘大型军舰,他们在敦刻尔克的近海一边为陆军提供炮火支援,一边进行撤退工作。
猛烈的炮火一度让古德里安将军的进攻停止,巨大舰炮的徐进弹幕让装甲兵们直接放弃坦克撤退,尽管如此,他们依旧伤亡惨重。
收到这样电报的布吕歇尔号立刻开始根据雷达进行远距离炮击,以此吸引英国超大舰队的注意力,为陆军争取撤退和重新部署时间。
至于柯尼斯堡号,他则通过电报联系我们,他会在参与炮击二十分钟后,逼近敌舰队最近距离释放鱼雷,然后脱离炮击航线,返回和我们拦截民用小船,他的主炮口径太小,而我们的主武器则是鱼雷。
“不行,否决这个方案,所有潜艇从海下逼近,对付不能移动的靶子,这简直就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战功。”我让基恩将这要求发了出去,并通知其他艇长,不要等总部回话,直接分配各自角度,静默逼近,释放鱼雷后再和柯尼斯堡号拦截民用船只,不过,到那时天应该亮了。
在收到其他艇长同意的消息后,柯尼斯堡号也发来了电文:“明白,奥拓艇长,我们将延长炮击时间,直到你们撤出后我方再次进行雷击作战。”
指挥他的马克斯·洛夫准将似乎听说过我的名字。
我耸了耸肩,现在的通信延迟还是很高,所以随机应变也没有什么问题。
在我和大副分配好每个潜艇进攻的方向后,总部才发来赞成我意见的电文。
我走到那些英国平民前面,掏出几张纸,在上面用邓尼茨的名义写下了德国海军战时补偿协议,并对他们说道:“如果这次你们表现不错的话,我们就能活着回去,我并没有开玩笑,潜艇部队就是这样,保持安静,对谁都好。”
我将那协议和鲁格手枪都交给了大副,他向我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我的意思。
虽然在他的计算里,我们的突袭作战的时间并不长,但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还是需要武器威慑,我则回到了指挥塔里,我不仅需要指挥这次突袭,还需要观察战场形势,让空军和陆军争取在即将到来的这个白天彻底击溃这支舰队和海岸上的部队,时间拖得越长,变数也就越多。
在上浮以最高航速行驶了到敦刻尔克外围后,我们再次下潜,这次通气管和攻击潜望镜都升了上去,在黑暗中柴油机产生的烟雾几乎不可见,我们要航行到潜望镜里看到敌人的舰桥,然后才收起,这样可以确保交战前压缩空气一直得到补充,防止那个漏点的突然扩大。
我们向着海滩外围的舰队逼近,他们现在正和布吕歇尔号进行炮战,可英国人的舰船太多了,他们还是分出了一部分力量进行对岸炮击,在此期间,凭借最新装配的雷达,以及英国人密集的舰队,布吕歇尔号取得了好几次命中,甚至当我的潜望镜刚看到第一艘船的舰桥模糊的轮廓时,一轮齐射从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划过,然后其中的不知几枚炮弹打中了那艘船的舰桥,炮弹炸开的瞬间,炽热的金属破片四散开来,让我看清了那艘舰船的上层建筑。
当那艘船上的红色破片还没有消失在黑夜中的时候,我立刻下达命令——“一号管注水!”
“注水完成!”
“鱼雷发射!”
“发射!”
它还没来得及移动,我们的鱼雷就向他而去,紧接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宣布了我们的到来。
我终于知道那艘驱逐舰为何不避了——
这艘被鱼雷命中的战舰上冒出的火焰照亮了周围,只见在他下面,密密麻麻的小艇正围着,上面的士兵像下水饺一样跳入海中,想去登船。
第一次炮弹爆炸的时候,他们依旧向那艘驱逐舰上爬着,军舰侧舷铺开的绳梯就是回家的希望,可我们的进攻让他们顿时不知所措了。
“减慢速度,躲避沉船。”下达命令的同时,我依旧在潜望镜里瞪大眼睛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布吕歇尔号的下一轮炮击如约而至,不过这次他还在以上次的参数进行射击,炮弹猛地落在海里,砸起巨大的海浪,一艘小船被这冲击波所殃及,直接侧翻在了海中。
我刚捕捉到下一艘大型军舰的阴影,一发照明弹直接在空中被点亮,瞬间照明了海面,我瞪大的眼睛被直接晃了一下。
在眼中的亮光形成的阴影消失之前,我意识到这是布吕歇尔号在雷达上发现突然消失的目标而意识到我们发起进攻的帮助。
我的眼睛泪流不止,但我必须咬牙坚持。
“二号管注水、发射!”
在第二枚鱼雷被发射出去后,那边的小船上的人似乎注意到了海面上的潜望镜,他们有的人指向了这边,但我并不在意。
配备着降落伞的白光照明弹让英国人的军舰感到了惊恐,他们觉得这样的照明是我们要发动水上舰队对决的准备,殊不知,真正致命的武器藏在海下。
我看到了不远处露出巨大测距仪的舰桥,下面还有它齐射时巨大的闪光,那一定是个大家伙,起码是战巡级别,于是我将剩下两发鱼雷都向着那个目标进行了一次扇形攻击。
鱼雷尚未抵达,但其他舰长已经发动进攻了,位于我们左舷三十度的不远处,那艘正准备掉头离开的巡洋舰发生了爆炸。
在照明弹的光芒消逝之前,另一艘驱逐舰也被从船底猛然涌起的爆炸击沉了,现在外面的海面上他们一定在大喊着我们的名字,只不过哪些军舰的指挥官能听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