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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合唱团的观众就增加了一位——

那架飞机迫降在了海面上,我们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像小岛一样露在水面的飞机。

艇员们还在打赌那飞机过多久会沉下去,半小时之内、半小时到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

我压了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毕竟我们赶来之前,那架飞机已经在海面上撑了不知多久了。

结果刚收盘,那架飞机就脆生生沉了下去,我的五帝国马克啊!

那飞行员穿着救生服飘在海面上,向着那遥远到不知多久才能看到的岛屿游去,直到听到我们的动静。

我们将他捞了上来,要不是我的鱼钩不见了,我应该能把他钓上来,毕竟钓鱼佬除了鱼钓不到,什么都能钓到。

在全体艇员不怀好意的笑容和88炮黑洞洞的炮口的集体注释下,那名英国佬一脸心如死灰、任由摆布的表情,他穿着显眼的救生服背心,里面是飞行员夹克,腰上进水的的左轮自卫手枪被大副缴了,站在了我们平日踢罐子的地方。

“姓名!”

“约翰·莫法特。”

“籍贯!”

“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兰开斯特市。”

“怎么掉到海里的?”

“航母沉了,飞机没油了。”那名英国佬一脸受到某种侮辱的表情,站在我身边的大副都被逗笑了。

我倒是真没有戳他痛处的想法,只是出于严谨问询一下,万一有特别收获——另一艘英国航母呢,不过这个小概率事件还是没有发生。

我继续问道:“性别?”

“这还要问?”那名英国佬眼圈红了,他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我挠了挠脑袋,这才意识到这个年代确实没有问这个的必要。

“你们不会把我捆住,系在潜艇后面,然后下潜吧,要真的是这样,不如把我的左轮给我,让我给自己一个痛快。”名叫约翰·莫法特的那人两手一摊道。

“当然不会啊,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有点诧异,他怎么会把我们想的这么坏,不就击沉你一艘航母么,怕他不放心,做一些无意义的反抗,我又说道:“我用邓尼茨司令的人品保证。”

那人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听说你们很多潜艇艇长都会这么做,只要俘虏了战俘,就这样折磨他们。”

我无语地笑了,舰岛上挤着的围观的小伙子们也哄堂大笑。

我拍了拍那名受害妄想症的英国佬,示意他脱下救生背心,进入潜艇,英国佬的脸涨得通红,想争辩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基恩将我们抓到飞行员的消息发回了总部,U-49的功劳簿上又加了一笔。

我们的潜艇来了一名客人,这让返航的无趣倍减,艇员们无事时就逗逗那名英国佬,用蹩足的德式英语开着张伯伦和丘吉尔的玩笑。

随着相处的时间的增加,约翰有了一个约翰牛的绰号,大副也不再限制他在乘员舱的自由,只是不能进入别的舱室,也有了在专人看护下放风的自由。

当我在厨房做饭的时候,约翰也会凑过来,看看今天吃什么,然后报回给休息的艇员们。

我和他交谈的次数也逐渐增加,我了解到他的妻子喜欢养猫,他们还有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每年夏天都要去住在乡下的父母家里,孩子们会让爷爷奶奶带着去钓鱼,他们会钓上几条溪石斑或者几条别的……

提起钓鱼,我似乎中了魔咒,怎么连个新手福利都没有,莫不是连这事都要搬出老邓。

我向他保证回到德国后只需要待几个月,就能交换俘虏,回到英国,就当去外国旅游了嘛。

当然,一定要赶在五月份之前,不然回家的难度会翻好几十倍。

约翰虽然不解,但表示他会尽力。

当他放风的时候,通常是我摸鱼的时间,我俩总能在舰岛栏杆上一起看着远方,一开始我们这个时候还会故意找些话题,可到后来面对着一成不变的景色,我们都开始适应了沉默。

直到一天,他突然开口问我:“你们是怎样忍受这种生活的?”

我瞥了他一眼,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远处,其实是在想怎么回答他。

没得到回答的约翰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抱怨——“里面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又热又闷,还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噪声,湿热的柴油味空气比浸在直接浸在海水里没有任何分别,还有那该死的床位……”

他似乎要把这段时间受到的苦水都倒出来。

我笑了笑,开口道:“知足吧,起码现在吃的不错。”

约翰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道:“我确实得承认,您做的饭菜味道不错。”

“不,”我摆摆手道:“我是说即便是我做饭,往常饭菜的质量会随着出航天数的增加而逐渐递减,这次多亏了某个好心人,大方地送给我们一些补给,这才没让你体会到百分之百真实的潜艇生活。”

约翰不知道又在想什么,我们继续进入了沉默。

当我们即将回到军港,甚至都已经能透过海水的气味闻到令人激动的土地的味道,结果却接到了暂时前往基尔港的命令。

电报是由总理府发出,原本我想以补给不足的理由回复,结果希儿直接搬出了朗斯道夫上校——亏我说他大方来着。

希儿还知道了在我们艇上的约翰,毕竟这又让他能写出十几篇稿子炮轰英国,电文里并没有说对他的处理,不过邓尼茨也紧跟着发来一封电报,说明了港口更改的详细情况。

又是朗斯道夫上校的原因——他的施佩伯爵号要更换整个鱼雷发射架、更换那部分甲板、进行远洋航行后必要的维护……

所以分配了一个干船坞和一个停泊位,而且确实需要我和约翰前往基尔港。

光说需要我去基尔港,我就不知道干啥了,怎么还有约翰?

看着老邓在电文结尾,也拿自己的信誉做保证,我忍不住满脸黑线,不讲原因就算了,怎么还养成这个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