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池夏听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只感觉自己浑身发软发热,她努力让自己清醒,也难以为继。
她意识尚存的最后时刻,看到了在座几个人的表情。
有嘲弄,有无言的冷漠,实在令她胆寒。
池夏听皱眉暗道,千防万防,却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能做到这么明目张胆。
呵,真是令人作呕。
池夏听将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囫囵摁了一圈,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樊亮轻车熟路地带着池夏听来了沪城鑫丽酒店的楼下。
他扶着晕乎乎的池夏听,眼底精光四射。
今天这场局他已经筹谋很久了,至于下药这种事,只不过是最后的手段罢了。
没想到池夏听还真这么不识相,不配合。
不配合他就想办法让她配合!
就算池夏听醒了以后又能怎么样,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她就算想要追责也没有什么证据不是?
而且这种事情,根本就没办法清晰地追责,他一口咬定是她讹人,她一样没有办法。
樊亮油亮的脸上带着得志的笑。
带着池夏听到了酒店楼下,酒店的工作人员也对此并没有任何表态,他只象征性地说了一句,他的女伴喝醉了,对方也没有什么疑虑给他开了房间。
樊亮就带着池夏听到了自己开好的房间。
只是池夏听虽然很瘦,但是毕竟有将近170的身高,又没有清醒的意识,所以一路上都是他搬着池夏听走。
等好不容易到了酒店房间,他都出了一身的汗。
樊亮估计了一下,反正池夏听的药效一时半会解不开,索性就先去浴室洗了个澡,顺便也可以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池夏听的意识依旧像是伏在云端,她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模糊的,她身上都慢慢浸出了汗水,但是她又隐约觉得自己的状态是不对的。
她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意识更加清明了几分,因此她想起自己此时是在何处了!
她被那樊亮给下了药!她眼前一片模糊,但也隐约透着轮廓,分辨出当下自己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处酒店。
池夏听咬着自己的舌尖让自己维持清醒,可似乎这样的举动只有第一次使用时好用。
第二次再咬着自己的舌尖似乎效果就不死刚才这样有效果了。
池夏听的手紧握着,指尖近乎嵌入了自己的手掌心。
她不能就这么再混沌下去!必须要离开这里!
池夏听为了让自己维持清醒,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她就做好了决定,樊亮此时应该不在房间里,她要快些出去!
池夏听狠了狠心,再次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一阵猩红的味道从口腔里传来。
她拖着虚弱漂浮的身体,终于看到了房间里的门。
她已经不顾忌任何形象了,从床上摔下来就踉跄着向着门口的方向走。
但是因为她腿上没有力气,走了一步就摔倒了,池夏听也不顾及,向着门口的方向爬去。
而等她终于靠着自己的意志到了门口,拼尽了自己手上全部的力量,用手打开了房间的门时。
樊亮从浴室里出来了!
而与此同时池夏听也打开了房间的门!
瞬间池夏听提着一口气的心,重重落下!
她以为这道门后面就是酒店的走廊,却没想到樊亮这厮开的是一间套房!
她费尽全力打开的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间卧室!
池夏听再次陷入无尽的绝望中。
而樊亮穿着浴袍出来就见到池夏听扒着卧室的门口。
他立即明白了她刚才这是想要逃跑。
樊亮更加得意了,脸上带着挑衅得意的笑,讽刺地说道,
“呦池小姐,您这是想要去哪啊?”
池夏听不言,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已经用尽了她的力气,她连回答他的话都做不到。
看着池夏听在门口喘着气的样子,樊亮的眼神里更加闪着精光,似乎她这样的逃离行为更让他兴致大起,
“我就喜欢池小姐这样的,又漂亮又有个性,驯服起来,啧,最有滋味。”
池夏听恨恨地咬着唇,双手扒着门把手不松开,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樊亮。
她根本不顾忌樊亮的话,已经这样了,池夏听还是向着门外踉跄着爬去。
只要她不放弃,一定有机会的,池夏听眼角微红。
樊亮见池夏听依旧不放弃,心下更是觉得有趣,甚至也不动作,就这么看着池夏听往酒店套房的门口方向爬着。
池夏听气喘吁吁但是还是有些力竭,向着门口的速度越来越慢。
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放弃,甚至绕过了房间里的沙发,终于,房间里的门口就在不远的地方。
然而她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是樊亮渐渐靠近的声音。
“继续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池夏听花费了很长时间的一段路程,他仅仅使用了不到几秒的时间,就到了她的附近。
池夏听脊背发凉,脸上也全是虚汗,她已经力竭,视力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她刚才的努力都白费了,难道她今天真的难逃此劫了?
她努力不让自己的眼里的泪水流出来,嘴里的血腥味似乎也变得更加浓重。
下一瞬,樊亮一把揪住了池夏听的头发,拖着她向着房间走去,
“好好说的你不愿意,看来你就是喜欢自找苦吃,看来我也不用再怜香惜玉了!”
池夏听眼底的泪水还是终于流了出来。
头顶生理性的疼痛让她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
就在她这么陷入绝望的时候,他们所在房间的门口,‘嘭’地一声被人撞开了。
“谁啊!走错门还这么没……”礼貌。
不对!对方分明是故意而为的!显然不是走错了房间,而是冲着他们来的!
樊亮看着门口的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还有对方身后的壮实的保镖们,对方看起来来者不善。
而盛淮淞破了门以后,入目看到的就是池夏听满身的狼藉地被人揪着头发拖在地上,脸上还挂着泪痕。
那一瞬间,盛淮淞目眦尽裂。
他咬紧了自己的后槽牙,抄起房间门口放着的花瓶,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