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能演大屏幕的文艺片,肯定会被提咖的。因为这说明他们的演技被名导认可,有艺术气质和天赋(逼格高),从此以后不仅片酬能提高,更有可能进入更高级的层面,掌握更多资源。
艳照事件结束后,过于drama,费利和Flair一下子出圈。虽然很多人对费利的人品依然指指点点,但不可否认,他这么摇摇欲坠还能屹立不倒,说明可能真的有点东西。外加《山河有春》开始预热,有些人看完剪辑认为费利演技和身手都不错,营销号一波推波助澜,粉丝群体变大(还新增了cp粉),费利的工作也变多,邀约不断。
这不,知名文艺片导演也邀请他去试镜,鄂非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费利理直气壮地说:“可是他的剧本我看不懂。”
鄂非冷笑:“你看不懂剧本当什么演员?”
费利反问:“剧本你也看了。你看懂了吗?”
鄂非:“我又不是演员。”
费利:“你作为一个观众,看懂了吗?”
鄂非:“……”
费利:“每一个场景我都能明白,可连在一起我不懂。这个角色,从一开始的心高气傲愤世嫉俗,到结尾变得同流合污,剧本的叙事没办法给这个弧光一个合理解释。”
“所以才是文艺片啊。文艺片就是不注重故事情节,注重人物内心。”
费利:“让我无中生有?硬演?”
鄂非:“……”
“而且你看看这个情节,”费利把剧本(并不是全部,剧组只给了一部分)摊开给鄂非,“男主深爱的女友被车撞死,他的男性朋友叫来了自己的暧昧对象,男主当天晚上和这个女的一边滚床单一边叫着死去女友的名字。我请问,这种情节,你能理解吗?你让我怎么演?”
鄂非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小众电影嘛,肯定有些情节会猎奇一些。到了片场你跟导演沟通,他会一点一点帮你抠细节。”
费利甩手:“扣了我也演不了。我能力有限。”
鄂非继续苦口婆心:“你这小混蛋怎么油盐不进。你要走出舒适圈,挑战一下自我。你能力不行有导演。前两年一个不会演戏的流量还被他扣细节扣到提名了。你演的话能直接获奖。”
费利:“你刚才是不是叫我小混蛋了?你怎么最近说话这么没有风度?而且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导演江郎才尽了?”
鄂非:“……”
费利:“他早年间的电影确实非常有灵气,感情细腻真挚,拍摄手法娴熟,镜头精致。可最近这几年,他的电影却总是有奇奇怪怪的情节,只为吸引眼球,让人无法理解。以前叫好又叫座,现在没票房了就说叫好不叫座。谁叫好了,不就是那帮影评人么。老演员了。”
鄂非:“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现在还是国际知名导演。你演他的片子又不吃亏。”
费利:“不要。他前两年的片子还能称得上硕果仅存,这两年的片子纯粹就是吃老本。我才不想东风都刮完了,我才抓个尾巴乘风破浪。风停了把我甩下去怎么办?嗯?”
确实,去年另一个知名文艺片导演,也是这种江郎才尽的类型,导了一出大戏,结果因为女主实在令人厌恶,导致演女主的演员直接掉了资源。
鄂非懒得跟他废话,威胁他:“我再问你一遍,你演不演?”
费利掷地有声:“不演。”
鄂非提高声调又问一遍:“演不演?”
费利睁着一双小狗眼看着他,认真说:“你要是非让我演我也可以演。左右不过是一份工作。烂片我都演过那么多,还怕演一部文艺片?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鄂非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费利,心说好一副委屈的模样,说得我逼良为娼似的。
费利继续说:“我还没拍过床戏呢。这个导演之前的片子尺度好大,而且据说床戏还有真拍的——”
“行了行了,”鄂非打断他,“不演就不演吧。”
鄂非又拿起另一份材料:“那这个综艺呢?演技类的综艺,导师都是名导,口碑和收视都很好,你怎么不接这个?这里面你看不上谁?”
费利尴尬地挠挠头:“我不太擅长综艺,我怕说错话……”
鄂非:“这是个演戏的综艺,有台词的,你怕什么?”
费利:“万一排戏的时候我跟人家打起来怎么办?武打人设不能再立了。”
鄂非无语:“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算了,管不了你。你愿意演什么演什么。这是导演和制片人的处女作,你不要有太高期待,估计其他演员都是各路糊咖,就当玩玩吧。我让经纪人给你约试镜。”
“哎哟,我的非,你还真是宠他!”小白推门进来,“他想演什么就演什么,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你是老板他是老板呀?”
费利:“……。白总好。”
“你好,小美人。”小白嬉皮笑脸地往沙发上一坐,面色红润。
鄂非心说,呸,三言两语把我大外甥哄好了给你得意坏了吧。
鄂非:“你来干嘛?”
“怎么,不愿意见我?我还不愿意见你呢。你说说,我跟我兰弟弟机场缠绵的时候你们俩就不能消停一点?你的仗打完了,一战成名,我在这里给你收拾战场。桌优优、姜晚平、王冠,各式各样的人,律师函不断,黑子也此起彼伏地带节奏。我真是好辛苦。”
鄂非:“没记错的话,你去机场缠绵是上班时间吧?你一个翘班的人怎么好意思在这阴阳怪气?”
小白道:“非,我的工作提前完成了,翘个班怎么啦?我虽然当天不在战场,但我的成品可都留在战场上了呀。”
鄂非不想跟他贫嘴,问:“你有事吗?”
小白:“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莹姐姐,这周末约我吃饭。”
鄂非坐到他的老板椅上:“那你就去呗。”
“啧,非,你有没有脑子。莹姐姐说,她好久没见我,想我了。我前两天才跟她见面。”
鄂非沉默须臾,道:“知道了。”
费利觉得这两句对话莫名其妙。
这时候杜笛兰也进来了。
鄂非挑了挑眉毛,隐隐还对着小白翻了个白眼。
杜笛兰:“舅,我想收回解约函。”
鄂非:“解约函?我没看到什么解约函。”
费利插嘴:“你不是撕了么?”
鄂非:“……”
鄂非心说,我只是想装一个善解人意的大人而已。你让我装一下行不行?!
杜笛兰却转向费利,上下扫了两眼,福至心灵,看向鄂非:“原来那个倒了大霉的人是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