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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但我更想你安心备婚

皇帝赐婚萧淙之与元绮, 准许元绮从宫中出嫁,婚事由皇后操办,镇国公夫人从旁协助。

元绮去拜谢皇后,皇后本因着国丈的事情,心不甘情不愿,不愿劳动。

元绮此去正是向皇后禀明,:“娘娘,元绮不愿劳师动众,我与武定侯能在做夫妻已经不知如何感激,不敢再奢求了。请娘娘准许,只简单设小宴即可。”

适逢太子也在皇后宫中,见她身后五六个大箱子的珍玩,说是来感谢皇后,实则是不想宫中破费,自己准备了嫁妆。不免感叹:“郡主,武定侯看重你,恐怕是不愿意亏待你的。”

皇后微怨了太子一眼,来得正是时候:“太子,朝晖郡主是懂事之人,知道什么轻什么重,场面嫁妆,那都是表面上的,能找个真心相爱的人才最重要。”

“娘娘所言极是。此前太府卿一事,也多亏了娘娘举荐,因始终未有成果,因而不敢来谢,今日前来,除了婚事,还想再谢娘娘提携之恩。”她俯首一拜,“多谢太子殿下挂心,因着实在还有太府寺的公务要忙,元绮也不愿婚事耽误了正事。”

皇后稍露满意之色:“还是你懂事,知道感恩就好,可别跟某些人一样,为了自己仕途,知恩图报,什么人的心思都敢动。”

这话似在怪责元穆,元绮应声:“元绮与元家以及武定侯,谨记娘娘教诲,自当全心全意忠于陛下,忠于太子。”

“行了,本宫乏了,就依你所说,只设小宴,一切从简,至于嫁妆,就按陛下吩咐的,从内务府挑几样添上。你下去吧。”

“是,多谢娘娘成全。元绮告退。”

待她退了出去,太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殿门外远,皇后面色不屑:“正好,本宫也懒得操这份心。”

太子恭维了一句:“母后大人大量,愿意为他们主婚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不需要您太操心,若有任何烦心,交给儿子去办吧。”

太子与皇后好不容易修复的母子情,皇后母家时势,于情于理,如今能依靠的,只有太子。面对太子,她那张慈母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哀伤:“皇儿,母后没用,咱们母子势单力孤,唯有靠你自己去争了。好在我的孩儿是识人善用,萧淙之是条野狗,元家兄妹就是拴住他的绳子,你将他们用好了,对你的前程大有益处。母后如今也想通了,只要能对你好,就算心里再恨元家人,也会忍耐。”

太子听罢却不是疏解心结,而是微微蹙眉。

皇后与太后,又何尝不一样呢?

同样身居高位,同样地傲慢,从心底轻视一切。

太子没说出口,也从未想过纠正,终归这天下,需要他自己去争:“孩儿多谢母后体谅,定不负母后期望。”

祁王罪己书昭告天下后,皇帝下令招降李瑜,只要他主动归降,保留他世子之位,做个宗室闲散子弟。同时再次派萧淙之去寻找李瑜的下落。

萧淙之停留了没几日,再次返回北方。临行前,太子设宴为他饯行。

除了萧淙之与元绮元穆外,便是萧淙之外祖的旧部,先镇国公提拔过的亲信,以及科举案投诚的举子们。属实是私宴。

说话没什么拘束,只是宴后,太子独留了萧淙之说话。

元穆与元绮在太子府外等他,元绮偷偷去看元穆的脸色,她知道太子八岁便跟着元穆念书,如今已有十年了,科举案后,反倒几次谋划都只和萧淙之商量。元绮担心他心中有落差:“哥哥……”

“怎么了?”他笑着看过来,脸上有些落寞,却也是释怀,“我们该为淙君高兴。”

“为什么?难道你不……”

“他能做到的,我未必能做到,但我能做到的,他却也未必可以。什么时候用什么人,这是帝王之道。太子做的没错。而且,淙君放弃了那么多,才终于消解陛下疑心,得到太子重用,这对他,对你,都是个保障。”

元绮也回了一个笑容:“果然,哥哥是真君子。”

元穆却苦笑了一声:“少哄我了。”

说话间,萧淙之已经阔步走出太子府。

兄妹二人迎上去,说了几句话,便各自上了马车。如今萧淙之已经不再避讳,与元绮同乘。

“方才太子同你说了什么?”

萧淙之却抱手在胸,若有所思,只是想的却不是与太子商议的事情,而是到底要不要告诉元绮。

他忽而露出一个笑容,剑眉星眸皆变得柔和缱绻:“我们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元绮率先回答他:“日子等你回来再定,其他的已经同皇后娘娘禀过,一切从简,只设小宴。”

萧淙之眉峰微动:“只设小宴?没必要委屈自己。”

“我是不在意婚礼场面的,若是换个人,就算极尽奢华又如何?我只想有头有尾地顺利办过就行了。其余都不要紧。”

“好吧,总之,我的聘礼不会少。”

说起聘礼,元绮想起他之前瞒得密不透风,就是说去取聘礼。心中是暖的,不禁莞尔:“好了,你问的我已经答了,可以告诉我,太子找你所为何事了吗?”

“呵……”萧淙之也忍不住轻笑,“看来是没蒙混过去。”

元绮微微昂着下巴,眼神仿佛在说:“我才不会像从前那样好骗。”

萧淙之松开抱在胸前的双手,撑在膝盖上,倾身压到她鼻尖:“但我更想你安心备婚。”

元绮没有退缩之意,二人鼻尖相抵,她探他的深眸:“你不肯说,那便不是好事。”

萧淙之叹了口气,败给她了:“太子只是提醒我小心长孙家报复罢了。”

“要报复也不会只针对你,你更该同我说清楚。”

“也罢。”他目光逐渐认真锐利起来,问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一直没能征服西南蛮夷吗?”

“为何?”原来是与战事有关。

“西南有天堑,其上有两条并行的山脉,阻隔了中原与西南蛮夷。而这山脉却很奇特,每日午后两个时辰必起大雾,终年瘴气弥漫。西南的蛮夷祖上生活在这片山脉之中,因而擅长蛊毒奇术,几百年来,身体已经适应瘴气环境。但我们的兵马,一旦追击进入到林中深处,不用那些蛮人出手,就会吸入过多瘴气,毒发身亡。”

“竟是这样?那岂非只能守不能攻?”

“不错。长孙家并不是纸老虎,但在这天险面前也无能为力,因此才会以行贿的方式来换和平。但如今,架部司不再受控,他们的亏空会越来越大,西南也不会再平静。若我在北方被李瑜拖住,朝中或无武将可用,若是让长孙极领兵,那将是放虎归山,助纣为虐。故而太子提醒我,速战速决,即便擒不到李瑜,也不可多做停留。”

元绮抿着唇深思:“确实,当初祁王父子明明被囚,却在除夕之夜突然销声匿迹,光凭他们肯定做不到,定然是有人对陛下不满,才要以祁王一脉来牵制威胁。”说着她忽而有些心虚地看着萧淙之,“其实……当初我以为是……”

“以为是我干的?”当年的情景,若说谁最不想皇帝坐稳大位,从实际利益角度考量,萧淙之算一个——只要天下一直不平,皇帝就得一直用他。

她老实点了点头:“嗯……”

“呵……”他凑到她耳边,暧昧低语,“倒是真想过。”

“那为什么没做?”

“放了还不是得我去抓?太麻烦。”

“可是长孙家放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或许当初只是想留个筹码在手中,但几年下来,陛下的态度显而易见,冷了长孙家的心,所以开始在李瑜身上下功夫了。若只是想要个筹码,老实放在西南秘密养着就行,何必弄出这么多事情,还送李瑜去北方。最大的可能便是,用胡人的联军牵制住中原大军。此前北方多年战乱,而西南一直安稳,陛下也会优先选择平定北方。如此,在西南的长孙家,就有空子可以钻了。”

元绮觉得烦躁头疼,她感到有些厌倦权力的角逐,如今天下大定,皇帝又有一半儿长孙家的血脉,还有什么不满足呢?难道权力真就这么诱人吗?

“长孙家几番受创,一直隐忍不发,必定是在图谋什么,太子说的对,不仅是你在北方,我也会提醒哥哥小心一些的。还有子湛,我一定不会让他受到伤害,你放心去。”

“好,我不在的时候,如遇危险,该舍便舍,没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明白吗?”他拉过她的手,贴到心口,就此约定。

“好。”

隔了一日,萧淙之就再次离京。他依然没带韩冲,而是私下找顾竟清的旧部,借了人手,将护在元绮周围的人足足加了一倍。

毕竟,太子给他的预警,可不仅仅是这些。

就在萧淙之离京后的五日,长孙家的反击终于开始了,第一个噩耗,便是从扬州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