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
半步合道真仙境的剑修!
当今仙界只此一人!
范庭纵身一跃,立于半空之中,无视了儒宫的长老供奉,无视了天上即将落下的阵法,一念闪至儒宫深处。
见儒宫一众长老供奉还想追来,随手递了一剑。
唰唰——
一道长达数万里的纯白色剑气将整个儒宫一分为二。
儒宫的长老供奉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剑痕深渊浑身瑟瑟发抖,空气静的可怕,传出一道又一道的口水吞咽声。
“好生恐怖”
“这便是我儒域剑修第一人的实力吗?”
“恐怖如斯。”
“……”
天穹上,由数万儒生组成的大阵迟迟不敢落下。
因为范庭已至儒宫深处,此时阵法再落下已无意义。
站在大阵中央的世家子弟心高气傲,看向范庭的背影,啐道:
“终究不过是穷酸寒门出身。”
“不过是我儒宫鹰犬罢了。”
“只要四圣贤健在一日,我儒宫便能镇压儒域一日!”
“谁来都改变不了。”
寒门出身的弟子听着这些话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但也无可奈何。
人各有命,上天注定,谁叫人家一生来就是世家子,享受着最好的资源、人脉,而他们只不过是破落寒门出身罢了。
寒门出贵子?
天下最大的笑话……
儒宫深处,良知殿前。
范庭正了正衣冠,看了一眼手中的飞剑,眼中闪烁着坚定,伸手推开了大门。
嘎吱——
大门应声而开,映入眼帘的两尊威武的铜铸麒麟!
双角弯曲,似龙非龙,似鹿非鹿,雄踞于云台上,双目宛如赤日,鳞甲熠熠生辉,看起来好似活的一样。
“麒麟踏祥云”
“文道百世兴”
范庭念出两道咒语后,两只铜铸麒麟亮起的眼眸重新黯淡。
身为儒域第一剑修,范庭对儒宫的大大小小的阵法十分熟悉,其中便包括了眼前的麒麟祥云大阵。
一脚迈入良知殿,率先映入范庭眼中便是那块刻着“高山仰止”四个大字的牌匾。
想当年,他初入儒宫朝圣之时,看着这块牌匾忍不住叹出一声:“名副其实”,最后甚至抑制不住自己的敬仰之心,朝着牌匾拱手作揖。
可是现在,他再看这一块牌匾,却觉得这块牌匾只觉得讽刺,甚至觉得这块匾…有些脏。
哼——
范庭挥了挥袖子,提着自己的本命飞剑竹竿,越过“高山仰止”,一步步向上走去。
只是,越往上走他便发现自己肩上的压力越来越重,四股威压于无形之中落在了他的身上,试图阻止他的步伐。
对此,范庭只是吐了一口唾沫,提着剑继续向上走去。
一步,二步,三步……
半刻钟后,范庭距离四尊白玉石像只有差五阶台阶。
他正欲上前之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他曾经无比仰慕的声音。
“范庭,你要是退去,老夫可以既往不咎”
“甚至,我可以让你接替公孙阳的位置,成为儒宫新一代话事人。”
范庭对这声音很熟悉。
因为,这声音的主人,他曾十分仰慕。
可是如今,他觉得这声音十分刺耳,甚至是刺心。
范庭眉宇间浮现出一抹不屑,迈开步子,一连登上了三阶台阶。
见此,公孙衍的声音有些急促:
“范庭你想好!”
“你当初可是门生!”
“怎么,现在翅膀硬了,要推翻先生了?”
“难不成你也怀疑老夫的学问?”
听到这话,范庭的脚步迟疑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轻轻得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道:
“或许你有些学问。”
“但你的为人绝对不配做圣贤。”
听到这话,公孙衍勃然大怒,身形从高大的石像中走出,俯视着台阶之上的范庭,怒道:
“老夫不配做圣贤吗?”
“老夫制定的规矩让儒域安稳了十万年!”
“老夫当初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老夫不配做圣贤!?”
“那谁配!?”
范庭看着至今还在自欺欺人的公孙衍,轻哼道:
“规矩!?”
“你所谓的法制毒害了多少人!”
“严刑酷吏,使人不得言语!”
“封锁思维,让人麻木不仁!”
“妖皇是以刀剑杀人,而你是以文字吃人!”
接着,范庭手中出现了一本纪传——《李寿志》
这本书是一个陌生人送到他手上的,上面记载了大荒的不少事。
经过他的多方查证,上面的事完全属实。
翻开书页,范庭掷地有声的念出:
“那一日,文武长城之战,中州诸子百家开山老祖皆动,唯有孟姓一脉传人迟迟不见身影……”
“住嘴!”
范庭还未念完便被公孙衍打断。
唰唰!
公孙衍一把夺过范庭手中的书籍,看了一眼封面之后,恶狠狠的啐道:
“狗屁不通!”
见此一幕,范庭失望至极。
砰。
范庭踏上最后一阶台阶,持剑直面公孙衍。
“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称你为先生。”
“假的便是假的,何必如此执着。”
“你错了,这个天下不应该是这样的。”
“回头是岸!”
范庭看着公孙衍,好心劝道。
公孙衍轻哼一声:“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随即,他瞪着眼,紧盯着身前的范庭,怒道:
“读了几天书,就敢说这个世界是这样的!”
“吃了几天苦,就敢挺起腰杆和我说话了!”
“你不懂得衰落的滋味,你没看到过人性的丑恶,你不知流言蜚语的重量,你没看到过我当年贱卖学问,落魄的样子!”
“弱者只能被强者奴役!”
“那些底层修士,他们没有主见,他们不辨是非,他们愚昧,只知道人云亦云!”
“为了这样一群人和我作对,范庭,你不怕死吗?”
看着目眦欲裂的公孙衍,范庭喝道:
“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你只看到人性的丑恶,却未发现人性亦有善!”
“你只知弱者理应被强者奴役,却未想过弱者的感受!”
“儒宫之内藏污纳垢!”
“今日便由我范庭来洗刷。”
范庭朝着身前近在咫尺的公孙衍递出了自己最强的一剑!
只是,公孙衍苦心经营了儒宫十万年,又岂能没有后手?
咻咻。
就在范庭动手的瞬间,数千道无形丝线突然射入他的体内,封锁了他全身经脉还有二百零六块骨头,使得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