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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卓立马听出了这句话里头的猜忌,赶忙解释:

“微臣并不知晓齐国公所奏何事!”

齐方景眼睛眯了眯,听出了另一层意味——陛下知道清许的事情了。

“启禀陛下,微臣亦不知安东侯所奏之事。”

“哦?那还真是赶巧。”

萧洋显然还是不大相信。

“不若齐爱卿先说吧,鲜少见着齐爱卿早朝外奏事。”

齐方景顿了顿才道:“感念陛下仁德,今次恩科叫臣找回流落在外十六年之久的小外孙!”

哐当一声响。

是太子萧宝卷酒杯跌在食案上的声音,面上俱是难以置信。

许淮和边上坐着的崔兰生以及大臣那一侧坐着的崔守正只是微微掀了掀眼皮,并不意外的样子。

其余大臣以及新科进士更是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想听后续。

至于安东侯沈云卓,嘴唇微张着,双眼瞪得溜圆,脑中也是一片空白。

既震惊,又惊恐。

见此,萧洋这才稍安心一些。

“还有这般怪事,若朕没记错的话,爱卿的两个外孙在十六年前似是都……”

他没将话说全,但大臣们心里却是门清儿。

齐方景早料到会有此一问,故而准备的十分充分。

“十六年前,微臣的两个外孙遭歹人暗害,下毒不说,竟还放火焚尸灭迹。

许是上天垂怜,叫那纵火之人一时生了怜悯之心,竟是将舟儿换了出去送养他人。

这才叫臣能在如今找回外孙。”

为了使自己的说法更具真实性,齐方景继续解释道:

“当年小女便有过怀疑,只因仵作验过尸,其中一具小儿焦尸并未中毒,身上也未找到齐家子嗣所戴玉坠。”

说着这,齐方景视线移向崔守正。

“当年承办此案的崔大人应是知晓这些细节。”

崔守正眉毛一抖,回道:“的确如此,案卷中亦有详细记载。”

得到崔守正肯定的回答,齐方景才继续说。

“微臣原以为只是偶然,玉坠也是无意丢失,又因伤心之故,便没有深究。

只小女始终坚信舟儿还活着,十余年来一直暗中派人苦苦找寻。”

“皇天不负有心人,因着陛下加开今次恩科,流落在外的舟儿为了参考来了京城,更是住进了微臣隔壁的宅院。

这才叫小女归家之时撞见了他,实在是舟儿那张脸与臣一家过于相像……”

……

一番话说下来,殿中之人个个一脸吃到大瓜的表情。

更有知晓齐国公府府邸坐落何处的进士已将目光投向了许淮和。

萧洋心下稍安,齐方景所说与自己派人查到的消息有出处。

但还是故作不知的多问了一句:“爱卿外孙可是今科哪位进士?”

齐方景看向许淮和的方向:“正是今科状元许淮和。”

这一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许淮和的身上,包括萧洋在内。

确实像!

无论是五官还是那双眼睛。

话已经说到这了,许淮和不可能还端坐在那,适时站起身走到齐方景身边。

沈云卓也是在此刻看清楚了他的脸,面部肌肉不可控的抽搐了几下。

就见许淮和对着萧洋下跪请罪:

“学生参见陛下,并非学生有意欺瞒,学生也是在不久前才与外祖相认,恳请陛下饶恕。”

“像!足有八分像!”

萧洋这会儿是由衷的高兴,许淮和的身份非常符合他的预期。

“那日殿试朕便觉着像,还以为是巧合,不想竟真是齐家人。”

“朕也算是促成了一桩好事,哈哈哈哈——”

“起来吧!朕恕你无罪。”

“学生谢陛下开恩!”

齐方景没放过这个间隙,对着萧洋又是一礼。

“陛下,微臣还有一事肯定陛下恩准。”

萧洋眉毛一扬,嘴角噙起一抹笑。

“爱卿但说无妨。”

“微臣想将臣之外孙许淮和过继到亡儿名下改为齐姓,以延宗嗣,并请封其为国公府世子。”

此话一出,那些个新科进士纷纷艳羡不已。

考中状元也就罢了,如今竟还能认祖归宗,承袭爵位。

天下还有比这更美的事情吗。

“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一旁站着的安东侯沈云卓总算是回过神来,当下便要反对齐方景的提议。

萧洋浅浅一笑,像是才想起一般。

“对了,说来状元郎不仅是齐爱卿的外孙,也是沈爱卿的嫡子。”

“过继一事干系重大,确实要问过沈爱卿才是。”

“沈爱卿是何想法?”

沈云卓自然是不同意的。

“微臣觉得不妥,泊舟乃是安东侯府嫡长子,岂有嫡长子过继出去的道理。”

“且微臣不明白,既齐国公此前已找回泊舟,为何却不事先告知微臣。

反而还在琼林宴之上请求陛下将泊舟过继到齐国公府。”

“是当安东侯府无人吗?”

萧洋心里巴不得这两家掐起来,继续拱火。

“沈爱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齐爱卿你看……要不还是让泊舟认回安东侯府的好?”

齐方景怎会不明白梁帝心里想的是什么,当即说道:

“微臣以为不妥!”

“有何不妥?”

齐方景底气不是一般的足,这还多亏了齐时真当年多留了个心眼。

“其一,小女当年坚信泊舟还在世,故而在与沈侯的和离书中写的清清楚楚。

两个孩子皆归小女所有,此后与安东侯府再无干系。”

沈云卓立马反驳:

“微臣那时以为泊舟殁了才会同意如此,若是知晓他还活着,断然不会同意!”

齐方景鄙夷的看了沈云卓一眼:

“敢问沈侯,和离书上沈侯的签字可有假?指印可有假?”

“其上盖着的官府印章可有假?”

一连三问怼的沈云卓结结巴巴。

“我……我我那时以为……以为泊舟没了才会如此。”

说来说去只有这一句话,齐方景没理他,继续道:

“其二,安东侯府如今已另立世子,泊舟若认回安东侯府又该如何自处?

外人又该如何看待他?”

“嫡长子晾在一边,却叫原本的庶子承袭爵位,这是何道理?”

许淮和默默看着边上两人奋力争着他这个成年大孩子的抚养权归属,神情复杂。

不过没等他复杂多久,被怼到无话可说的安东侯府就把枪口指向了他。

“微臣以为此事须得问询泊舟的意见,看他是想认回安东侯府还是过继到齐国公府。”

许淮和听到这个他这般说,恨不得塞两坨大便到他嘴里。

说话滂臭!

居然将矛盾全部引到他身上。

若他选了齐国公府,那便是不孝不悌,不认亲爹,保管叫他以后名声扫地。

将来旁人只会说他许淮和为了承袭国公府的爵位不认亲爹,是个不忠不孝的伪君子。

作为士人的名节便彻底毁了。

这是在拿孝道逼他就范啊。

萧洋自是不会让许淮和认回安东侯府的。

一旦许淮和认回了安东侯府,这两家势必会因着他的缘故再次牵连到一起。

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不过他想看看这许淮和今日会如何应对,有无资格做他的女婿。

“状元郎如何想的,是想认回安东侯府,还是过继给你外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