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人拦住他们!”苏威德手指颤抖地指着眼前的小兵道。
那小兵哭丧着脸,“大人快走吧!拦不住了。”
“他们见人就杀,那伙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已经要打进来了!”小兵赶紧催促道。
“啊!”苏威德听到如此说,赶紧提起官服,就要往堂后跑去。
李耀则是眉头一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威德正要提脚。
只听“咻”的一声。
一根长枪牢牢钉在了他要逃跑的方向。
苏威德整个人身子一哆嗦,瘫软在地。
他刚刚若是再往前一寸,怕不是就已经被牢牢钉在了墙上。
“苏大人!”李天行带着瘦虎和段三勇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数十个清风寨的喽啰。
苏威德满脸惊恐地看着李天行,身子微微颤抖,指着李天行畏畏缩缩道,“你是何人?”
李天行咧嘴一笑,“带你走的人。”
说完,瘦虎就上前一把抓起了苏威德,将他扛在肩上,又顺势拔出了自己的长枪。
李天行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李耀。
他上下打量了几眼李耀,好奇的问道,“这位是?”
李耀冷哼一声,拱了拱手道,“在下李耀。”
“嘿!你小子还拽上了!”段三勇看李耀这副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是要给他两拳。
李天行见了却是伸手一拦,将段三勇拦了下来。
“凤翔同知?”李天行此前倒是了解过凤翔的几个大官。
“倒算你这人有点见识。”李耀抬眼看了看李天行,“你和陈友良不是一伙的吧?”
“哦?李大人何出此言?”李天行饶有兴致地问道。
“陈友良,毛贼罢了。”李耀不屑地说道,“他没这本事。”
说话的时候,李耀还看了看李天行身后齐整的清风寨寨众。
他早发现李天行的手下的不同。
一个个站姿挺拔,纹丝不动,哪怕是在原地待命,也无人交头接耳、左顾右盼,始终保持着安静和警觉。
显然不是陈友良手下那些乌合之众可比。
李天行微微一笑,说道:“李大人倒是目光敏锐,我与那陈友良确实并非一路。”
“不过既然李大人猜出来了,那我就更不能放过大人你了。”
“绑了!一起带回去。”
李耀听到此话,面色铁青,但也没有低头服软的意思,只是站着身子,任由清风寨的人摆布。
苏威德原本在瘦虎肩上还挺安静,但是他听到“放过”二字,以为有希望,他满脸赔笑道,“这位好汉,要不您放过我吧?我爹是户部尚书,到时候我定有重谢!”
李天行微笑地走近,看着苏威德的脸,用手拍了拍。
苏威德被打了脸,依然满脸赔笑地看着李天行。
“小爷,我就是冲你来的。”李天行又是甩了他两巴掌。
苏威德顿时恼羞成怒,疯狂挣扎着身子。
李天行双眼微眯,冷冷道,“也给他绑严实点。”
瘦虎在这时却是开口了,“大当家,不用这么麻烦,不需要绑着。”
苏威德以为瘦虎要为他说话,心里顿时涌出一股感激之情。
“啪”
瘦虎用力一掌打在苏威德的后脑勺上。
苏威德当场昏了过去。
李天行见状也是吓了一跳,这一掌挨得可谓是结结实实。
李天行都怕这苏威德被打傻了。
李耀见了这副场景,也是吓得冷汗直流,庆幸自己刚才老实。
凤翔府北门
官军和起义军杀得火热。
郑楚满身是血,手都险些握不住剑。
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顺着衣角滴滴坠落。
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起义军,如潮水般不断涌来,郑楚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
“死吧!”郑楚喉咙中发出一声沙哑的怒吼,继续提剑向前。
陈友良见郑楚体力有些不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身边的小兵接过一柄锋利的刀。
陈友良怒吼着向郑楚冲去,他要亲手为自己的弟弟陈友行报仇雪恨。
郑楚强打起精神,面对冲来的陈友良,心中涌起一股悲壮:“来吧,爷爷我今晚也算值了!”
两人瞬间碰撞在一起,刀剑相交,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陈友良的刀势凶猛如虎,郑楚则咬紧牙关,艰难地抵挡着陈友良的攻击,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但手中的剑却始终没有放下。
周围的喊杀声震耳欲聋,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中。
郑楚的体力渐渐耗尽,动作变得迟缓。
陈友良看准时机,一刀砍向郑楚的手臂,郑楚惨叫一声,手中的剑哐当落地。
“受死吧!”陈友良高举刀,准备给郑楚最后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来人正是余盛!
余盛带着人从后面直插了陈友良的后方。
郑楚见状哈哈大笑,猛地用尽全身力气,扑向陈友良,两人一同摔倒在地,滚作一团。
陈友良猛地向后一滚,拉开了距离。
他愤怒地大喊道:“朱老九呢!我不是让他看着后面吗?”
他身边的人摇摇头,一脸惶恐地说道:“不知道啊,大王,刚刚朱将军的人是在后面啊!”
“他不是一直在北门吗!”陈友良脸色铁青,双眼冒火:“这个该死的家伙,关键时候掉链子,等我回去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此时,余盛的队伍已经如一把利刃般插入了陈友良的后方阵营,起义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余盛骑在马上,大声喝道:“郑将军,余盛来也!”
余盛的人无疑是给了守城的官军一个强心针。
所有人都是士气一提。
郑楚也是拿起剑指着陈友良轻蔑地笑了笑。
郑楚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陈友良,你的末日到了!”
陈友良怒目圆睁,吼道:“郑楚,你别得意!”
战场上喊杀声震耳欲聋,余盛的士兵们个个勇猛无比,如虎入羊群般在起义军中冲杀。
起义军们开始纷纷后退,阵型大乱。
陈友良竭力想要稳住局面,大声呼喊:“不要乱,给我顶住!”
然而,此时的起义军已如惊弓之鸟,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命令。
余盛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喊道:“降者不杀!”
一些起义军士兵开始丢下武器,跪地投降。
陈友良见大势已去,心中满是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带着残部仓惶逃离。